“待城府衙。”
只四个字,他说得沉重又坚定。
爱是恒久忍耐,是包容——
也是成全。
白鸥的手永远是温热又温柔的,可那枚银戒指带着一点坚硬的凉意,划过李遇的脸颊。
伸出同样带着戒指的手,他覆上白鸥的手背,在听见白鸥说出“待城府衙”四个字的时候,终于噙不住眼角那滴泪。
“让他走。”他轻声道。
“谁?”
白鸥有些不解,然后便瞧见李遇的眼神看向车门的方向。
他感情开窍得太晚,虽是最终逃不过自己的心意,但还不能完全了解小皇帝细腻敏感的心思;只是虽然弄不懂,但这么个可心的美人儿,他就是愿意宠着。
不讲道理的那种。
“四苟。”他吩咐道:“你先回去。”
听着马车外靴底碾过落叶的声音渐渐行远,李遇突然起身,直接跨/坐在白鸥身上。
“你……”
白鸥的话还没说完,怀里的小美人儿突然豪放地一把撩起头纱,揽上他的脖子,把两个人一道罩了进去。
密林深处无人之境,马车之内四角空间,头纱之中呼吸相闻。
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个人。
“椒房之宠来不及备下了——”
李遇双手撑在白鸥的胸口,感受着那颗心脏有力而快速地跳动,他连鼻尖都和白鸥的碰在一处,让彼此粗重地喘息纠葛一处。
“但朕也不欠你一个洞房花烛。”
……
天将欲晚,当白鸥架着马车赶到待城府衙之时,李遇还晕乎乎地睡着。
“遇儿。”白鸥钻进马车将人唤醒,轻声道:“到了。”
李遇睁眼,双目迷蒙,伸手掀开车帘,瞧见了“待城府衙”四个大字,也瞧见了将沉的乌金。
月余之前,他不顾一切,纵身一跃,终于跌进了白鸥的怀抱。
那一天,也是在这样一轮斜阳下,他的白鸥哥哥,第一次回应了他一个深吻。
他用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十几天,大梦平生;也用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十几天,黄粱初醒。
从小,他就不敢要得太多,害怕总会失望的。
直到认识白鸥,从最初只要远远瞧见一眼就好,到现在共赴巫山一场云雨,也只嫌时日太过短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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