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不免一阵骚动,窃窃私语。
“将军,咱们到底要做什么啊?”陈安内心不安,“禁卫军抓了那么多人,都要派人看守,能分来现场维持秩序的本就有限,这……别闹出什么乱子来罢?”
“不会。”白鸥眼神扫过那一排木架,又看向不远处的人群,“他们马上就会知道‘怕’。”
“将军这次要震慑的是待城百姓?”陈安不解道。
“不,那还不够。”白鸥解释道。
他不止要“畏”,也要“敬”。
正如杨行当日所言,待城边关,人际复杂,与城外北胤村落间的关系千丝万缕,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而殇宁与北胤分而治之不过是最近三十多年才存在的。
对殇宁而言,城外是虎视眈眈的北胤人,而对城中的百姓而言,城外或许是他们的骨肉至亲。
若是不能让他们出了这口气,有朝一日北胤人打上门来,谁都不知道城外将士们浴血拼杀想要保护的待城百姓,会不会一个转身就悄悄为北胤人打开了城门。
实在无法指望他们用国家或民族自豪感与凝聚力这些东西去护卫一方城池,只能赤//裸而直白的告诉他们,让他们相信,你们生活的待城将会是最好的待城——
人们才会真心护卫自己的家园。
“将军真知灼见——”陈安朝白鸥深深一揖,“下官实在汗颜。”
“不用了,不用了……”白鸥尴尬地摆摆手,抬头看了眼天光,“人也等得差不多了,吩咐陈邦,巳时一到,准时行刑。”
很快,陈邦带领禁卫军押着一排排犯事的待城驻军走到木架前,百姓中已经开始有人朝着木架的方向啐唾沫。
陈邦一声令下,犯事的驻军便被扒去上衣,挨个用麻绳绑在木架上,捆成一个大字型。
人群开始安静下来,投来好奇的目光。
陈邦在白鸥身旁站定,得白鸥眼神授意后朗声一言——
“以征税之名,巧立名目,威逼胁迫,额外向商贾摊贩索要银钱,按驻军新拟定战时军规,每人鞭刑二十,巳时已到,行刑!”
禁卫军得令,手起鞭落,痛苦的嚎叫声很快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朵,鲜血也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将军……”陈安一届文臣,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别过脸来不敢看,“这……剩下的那些低阶军官几乎让陈邦抓了小半,这往后的事情,谁去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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