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失算的“盗匪”已经有些心急,但看着躬身蹲在树干的的白鸥手里那对仍染着同伴血迹的指虎,也没有人敢贸然往树上爬。
他们交换眼神,很快,手中的刀剑向白鸥栖身的那根枯枝的末端砍去。
这棵老苦槠树也不知已经枯死了多久,本就不算粗壮的树枝要承受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已是难堪重负,“盗匪”们手中利刃挥砍不多下,便已经发出痛苦的“吱嘎”声。
像是一个垂暮老人最后的呻//吟。
白鸥在枯枝将要断裂的一瞬间突然跃身而下,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马上就要“大功告成”的枯枝上的一瞬间,又将速度拉满,落地时借着惯性在地上翻滚一圈,直接来到人群的身后。
所有人都高举着刀剑,即使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回身收剑相抵——
一记指虎划过,又是数人倒地。
方才还人多势众、来势汹汹的“盗匪”只两次交手就已经剩下稀稀疏疏的七、八人,众人眼神交换,竟皆是有了退意。
东边向海的方向,日头已经跃出了海面,发出刺眼的红光。
红光照来的方向,一人大声疾呼——
“将军!”
白鸥面色不动,心中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等到了。
陈安带着几十人的羽林军禁卫小队围了上来。
方才白鸥动作间已经与那伙“盗匪”互换了位子,现在轮到“盗匪”们身前是包围上来的禁卫,身后是高高的篱墙——
他们退无可退,只能束手就擒。
白鸥带来的禁卫小队很快接管了局面,一人一剑,横在每一个“盗匪”的颈项间,不管是站着的,跪着的,还是倒着的。
陈安看到白鸥之前左脸的伤口仍在淌血,身上的罩衫也有多处破口,不乏有几处渗着血迹。
“将军!”他焦急地上前,“是下官来迟了。”
“没事儿——”白鸥反倒露了个轻松的笑,抬脚踹了一下身前倒着的一个已经没有反应的“盗匪”,“我不是教你带人去看好物资吗,你是几时发现他们目标是我的?”
“所有的火把突然都往一个方向移动,下官便觉得不对劲,赶到物资堆放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几个匪徒,下官便立刻带人往这边赶了。”
陈安说着有些惭愧地垂头,“只可惜,还是未能截住所有人,差点连累了大人……”
“没事——”白鸥不以为意地笑笑,伸出一只手对陈安道:“我匕首呢,还我。”
之前分开时,看着陈安连两只手都抱不稳怀里那柄长剑的样子,白鸥实在不放心,只能把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把匕首交给他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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