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不远,便瞧见一顶软顶小轿,李遇只吩咐小姚侍候着白鸥回去,自己便乘上御辇走了。
细致剔透如小姚,见白鸥站在轿边若有所思地望着御辇离开的方向,不上轿子也不言语,便知道该怎么做。
“此次的事儿,陛下与陈大人是商量好的,白大人不必忧心。”他上前一步躬身解释道:“左右只是私生子,白大人也早就及冠了,非是必须要与陈大人阖府而居的。”
“陛下吩咐过了,白大人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不必有负担,跟以前一样儿就成。”
听完小姚的话,白鸥一路上都神思恍惚。
小皇帝的安排看着妥帖周到,却又总觉得不对味儿。
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一天一夜未合眼,他一时半会也摸不出门道来,总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
再醒来时,他瞧见自己还坐在轿子里,也不知睡了多久,倒是打帘就瞧见了小姚。
小姚见帘子掀开也不多问,恭恭敬敬地上前伸手,“奴才送白大人回去。”
“没事……”白鸥抬眼就瞟见了近在咫尺的小间,摆摆手道:“我自己就行。”
他说着抬腿,脚步又是一晃,小姚连忙上前扶住,还不忘解围道:“都是陛下的吩咐,还望白大人别教奴才难为。”
没两步路的功夫就走到了小间门前,小姚上去推开房门,白鸥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整个房间收拾一新,原本普通的大通铺换上了成套的丝绸寝具,原本没有的铜镜、书案一应俱全,连文房四宝都备下了.
白鸥想想自己那两笔毛笔字,有些汗颜。
他指了指那道漆木屏风,问道:“这是干嘛?”
小姚微微颔首,上前推开屏风,后面藏着个崭新的铜楛箍子雕花木桶。
到底是一天一夜未合眼,也没吃上什么好东西,在被眼前的情景吓一跳,白鸥觉得身上有些乏力。
“太……”他走到案边坐下,尴尬道:“太夸张了点儿……”
“大人身份不一样了,这都是应该的。”小姚垂首道:“这小间儿以后就是大人自己的屋子,不会再有人来了。”
想到那群嚼舌根的闹腾同僚不会再来了,白鸥还是有点窃喜,他点点头随意地将手搭在小案上,突然摸到个有一点儿烫手的东西。
“大人仔细着手边儿。”小姚忙上前把那发烫的玩意儿端开。
白鸥这才注意到,像是个食盒子。
果然,小姚打开盒盖,将里面的吃食端出来。
“久不进食伤脾胃,太医吩咐过要吃得清淡些,也不可吃得太猛。”小姚解释着将一个粥碗推到白鸥面前,“大人先把这小米粥用了,再喝下一碗养胃驱寒的汤药,旁的吃食稍后就送来。”
白鸥有些好奇地坐直身体朝那食盒子里瞧了一眼,里面架着小炭炉,隔水温着的清粥和小菜已经端出来了,就剩下一个小药盅。
白鸥不是很习惯被人贴身侍候着,小姚也是个伶俐的,他准备好东西便远远地退到了门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