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她嘴角轻微地抽搐,慢慢收起笑意,“哀家是不会允许那些下贱女人有孕的。”
她重新露了个笑,抬头盯着周慕云,重复道:“再也不会。”
周慕云努力握拳想稳住在周哲翎手心里发抖的手,却怎么也办不到了。
她想起之前,周哲翎要选出一批女人给李遇送去,那些女孩子还是她亲自去挑的。
各个二八年华,如花似玉。
起先她总安慰自己,那些女孩子从了皇帝,虽做不得正妻,也算是有个依靠,一辈子衣食无忧,算是个好去处。
只是她自幼长在深宫里,长在周哲翎身边;她太过熟悉这后宫的手段,也太熟悉周哲翎。
既然周哲翎如此笃定,那她几乎可以肯定——
因为那所谓的试探,这些年轻美好的女孩子,将一辈子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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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将广明宫和延年殿搅成浑水两潭的“罪魁祸首”已经跃上每晚必到的墙头,翘起了二郎腿。
高献这个人平时极尽谄媚,有活儿就推给小姚做,有赏就自己一定冲在第一个。
那夜白鸥在房顶上瞧着高献是如何的颐指气使,当着张太医和周慕云的面儿,把怨气和责任都往小姚身上推,深怕自己沾上一丁点儿。
与平日里对方谄媚巴结自己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些倒也罢了,他尚可眼不见为净。
但自从他知道就是高献由着抱病在身的小皇帝饮酒,还在酒后给李遇送上了安神药……
“弑君”或许只是气话一句,但他心里那口气着实是没有再顺过。
既然他已经跟小皇帝打听清楚,高献是周哲翎的眼线,那这口气也就没必要再憋着了——
干脆一箭双雕。
顺了自己的气,也算……
捎带手让小皇帝透口气。
最近只要不当值,他天天都要跟高內侍推杯换盏,秉烛夜谈;好在高內侍带着私心往上凑,他又刚好有千杯不倒的本事,这才终于有机会赶在小皇帝的千秋宴前和高献“称兄道弟”,“一不小心”贪杯酒醉,“遗落”了那封信。
但凡他之前对高献有一丁点的误解,但凡高献不是周哲翎的人,或者高献不去献媚邀功,这事儿都不会成,他也不至于陷害了好人。
但他还真就一点儿也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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