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没有再说话,只抬眸瞟了眼一旁的小姚,小姚立马挺了挺腰背,抬声道:“闲杂人等,退下!”
待众人去后,李遇重新坐回了之前的位子上,“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陛下打个赌。”白鸥上前,嘴角噙笑,默默在心中计算着日子,“半月内,北胤使节会如期赴江宁为太皇太后贺寿。若是白鸥说对了,陛下便免了那丫头的责罚;若是白鸥言错,愿与那丫头同罪。”
李遇盯着白鸥,半晌没有言语。
“这话谁教你说的?”就在白鸥已经想撂挑子走人的时候才听见李遇幽幽地开口,“你还知道些什么?”
白鸥撇了撇嘴,心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还要人教?
可这皇帝再小也是皇帝,况且看上去脾气不太好,他现在人在屋檐下,也是不得不低头,“我猜的。晚两天处置,陛下也无损失,为何不敢与白鸥打这个赌?”
“谁说朕不敢了。”李遇眉间一凛,捏着座椅把头的手指指节青白。
这动作虽小,却没有逃过白鸥的眼睛,他在心里笑出了声。
这小皇帝看着再凶狠,到底也还是个孩子,自己日后若想要把人唬住,看来不难。
“把那丫头关到永巷里去,找人给朕看好了。”李遇吩咐完一旁的小姚后重新靠回椅背,他斜眼睨着白鸥,“朕,权且等着。”
白鸥去后,李遇在小姚的侍候下更衣,准备上朝。
“小姚。”李遇平举着双手,神色里有点抱歉的味道,“你会不会怪朕无能?”
“奴才不敢。”小姚一边帮李遇系着腰带一边答话,没有抬头,“奴才和小桃心里都是明白的。只是——”
小姚系好腰带停手,眼神看向方才白鸥离开的方向。
“不必理会。”李遇对着铜镜正了正冠冕,转身朝殿外走时淡淡地道了句:“随他去。”
第4章我生气了。
没人理会的白鸥在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可谓是顺心遂意。
人家当差不是目不斜视地守在门口,就是规行矩步地跟在皇帝身后,轮着休沐就赶紧出宫回家。
可白鸥就不一样了。
皇帝发了话不管他,搞不清状况的还以为他是太皇太后身边什么了不得的红人,也不敢得罪;他不当差时一个人在大通铺上睡懒觉,当差的时候混到房檐上树冠里偷懒躲太阳,也没人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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