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茶吧。”陈翠端来了两个茶杯,放到白洛和秦朝辞面前。
她从山沟沟里长大,哪怕是到了城市里,做了豪门富太?太?也像是偷来的人生一般,在白洛面前畏手畏脚,不敢抬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这什?么茶啊。”蒋呈州拉着?陈翠到了客厅后方,白洛听见他在小声的呵斥陈翠,“别人怎么会喝这种茶,下次少丢我和爸爸的脸了。”
蒋家的种,一脉相?承啊。
白洛看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茶杯里的茶叶的确算不上好,但是闻着?很香。
蒋成筠一直未曾开口,直到蒋呈州对陈翠拉拉扯扯,呵斥的声音越来越大时?才出声道:“吵什?么吵,当着?外人的吵架脸上有光吗!”
呵,这会儿他就成了外人?白洛只觉得讽刺,前不久蒋成筠的生日宴上他还一口一个儿子呢。
“蒋成筠,我和你也没有其他的话好聊,咱们开门见山,你那儿有我妈的什?么东西?”白洛到。
从进门到现在,秦朝辞一直没怎么说话,直到这时?,才微微直视蒋成筠的眼睛。
秦朝辞的眼窝很深,他家祖上没有西方人的血统,却个个都眉目深邃,眼皮单薄,看人时?如?鹰隼般犀利,仿佛能直直的看透人心?。
蒋成筠不自在的下意识避开了秦朝辞的视线,避开后才觉得有一丝不妥,他害怕什?么,秦朝辞是晚辈。
“东西我现在不能拿给你看,我拿出来了你抢走或是不小心?毁了,我得不偿失。”蒋成筠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是什?么,是个玉镯。”
秦朝辞探寻的视线望向白洛,白洛一下就愣住了。
他记起来了,白念泠的首饰有很多,但甚少买玉器,白洛记得她说过,这些玉再好也抵不过白洛姥姥留给她的那只玉手镯。
这只玉手镯白念泠一直放在保险柜里,很珍视,只有出席她认为很重要的场合时?才会戴上,被保护得很好。
白洛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不懂事趁着?白念泠睡着?,偷偷去房间想摘下她的手镯玩,结果被苏醒的白念泠狠狠揍了一顿,这是白洛记忆中妈妈为数不多的几次动手。
揍得白洛鬼哭狼嚎,发誓再也不动才罢休。
这手镯是白家传下来的,说是传家宝也不为过,白家一脉单传了许久,无论男女,这只手镯就像是白家的信物般。
“你怎么会……”白洛心?中慌了,他终于明白蒋成筠在电话里头那股底气是什?么,这镯子对白洛来说的确很重要。
秦朝辞轻轻握了握白洛的手,宽厚有力的大掌包裹着?他柔软无力的手指,白洛不安跳动的心?一点一点沉静下来。
蒋成筠满意的盯着?白洛的反应,也不枉费他在白念泠死后花费心?思偷天换柱的将这个玉手镯偷出来,现在成了他的一张底牌。
白洛不是思念亡母吗,不是打?着?心?疼白念泠的旗号要夺回白氏集团吗,现在玉手镯在他手中,白洛连百分之一的股份都不愿意让出,那只能说明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利益至上的虚伪之人。
“白洛,我已经做出了让步,我知道秦先生即将到手的是百分之二的股份,我只要求百分之一,这已经够仁慈了。你该不会连这点都不答应吧?”
蒋成筠就像是一条滑行在阴暗角落里的蛇,他终于撕下了伪善的真面目,吐露蛇信,展示膨胀的野心?。
“因?为你知道你要百分之二我们根本不可能给你!”白洛怒斥道。
蒋成筠可够不要脸的,他如?果开口要百分之二,白洛根本不可能给他,蒋成筠手上有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再得到百分之二就占据了半数,白氏集团就收于囊中。
他自知不可能所以才开口要百分之一,就这还装出一副慈善面孔说自己做了让步。
白洛一肚子的气,如?果不是看在玉手镯还在蒋成筠手中,今天他都不会踏入这里。
秦朝辞知道白洛生气,安抚性的捏了捏白洛手心?里的软肉,让他先冷静下来。
“蒋先生,这东西空口无凭,你曾是白女士的丈夫,知道有这么个玉手镯的存在是肯定的,但是我们又?如?何确定这手镯真的在你手中而?不是你骗我们的?”
秦朝辞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白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即直起腰道:“对,股份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谈,我要先看手镯。”
蒋成筠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朝辞,白洛是他的儿子,他再清楚不过,无论是手段还是心?机都比不上自己,他心?太?软太?重感情,要不然?也不会无条件相?信姚息,被最好的朋友背后捅刀子。
这段时?间白洛所有的动作,一步一步蚕食蒋成筠的领土,夺走属于他的资源,划分在白氏集团内部的权力,这些估计都是秦朝辞在背后的杰作。
白洛不足为惧,真正有威胁的人是秦朝辞,他才是最厉害的对手。
“我拿出来,你们抢走了怎么办?”蒋成筠道。
秦朝辞还没来得及开口,白洛就已经先怼了回去,“你这话说得真有意思,这里现在住的是你,门外有保安,我和秦朝辞两个人还能在你们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把东西抢走?”
蒋成筠道:“东西拿出来,你们一不做二不休的将镯子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