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稚嫩的翅膀,学着安年一样,利用水当阻力,斜斜降落在湖面上,再稳稳浮在上面。
有了第一个成功的案例,小孩们都非常兴奋,争先恐后地尝试。
这些小孩胆大心细,技巧也高,全都一次成功,没有一例失败。
白芜本着尊老爱幼的精神等在最后面。
长见安慰他,“不用紧张,我们两个兽人在这里,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也能把你救起来。”
白芜严肃地点头。
他已经看了那么多遍技巧,都牢记在心里了。
白芜信心满满地走到悬崖边,也直接跳了下去,在半空中变回兽形。
结果飞的时候,不知道是兽形变得晚了,还是拍翅膀拍得晚了,当他成功飞起来,离水面只有一小段距离。
他想学着其他人那样斜斜地降落在水面,没想到没有把握好那个距离,他到水面的时候冲势未消。
他斜斜地落到水面上时,因为冲势太大,直接一头扎进了水里,咕嘟咕嘟冒出好大一片泡泡。
“啾!!!”
白芜羽毛根部都进了水,那些冰凉的水浸湿他的绒毛,他一下子觉得又湿又重,像有一层水膜禁锢了他全身。
“啾!”无数道声音同时响起。
白芜看见边上大大小小的白鸟都紧张地用爪子拨动着水面,快速游了过来,想救他。
他羞愧得不行,在水下哗一下变回人形,划动着修长的双臂浮出水面,“咳咳,我没事。”
“啾啾。”小白鸟们摇摇晃晃地游到他身边,用稚嫩的嘴巴啄他,焦急地示意他赶紧游到岸上去。
白芜在水下整理了一下兽皮裙,艰难地笑了笑。
长见变回了大白鸟,飞到白芜头顶上空。
白芜看他尽力绷直的爪子,明白他的意思,赶忙抓住他的双脚。
他带着白芜飞回悬崖上。
寒风凛冽,白芜湿漉漉地被寒风吹得摇摇晃晃,那滋味,别提多酸爽。
大家背筐里都备有干爽的兽皮,白芜用布擦了下身体,换上干燥的兽皮大衣,在原地捂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湖里的小白鸟们纷纷飞回来,变回原型,围在白芜旁边嘘寒问暖。
白芜既觉得丢脸又觉得好笑,“不用担心,等我再试一次,应该就能成功了。”
长见问:“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
“刚刚应该是距离判断的问题。我不应该看薄雾他们变兽形和降落时的高度,我的兽形比他们大得多,翅膀也有力得多,参照他们的标准来,很容易用力过猛,直接蹿到湖里去。”
长见点头,“就是这个问题。今天还能再试吗?”
“没问题,我这不是缓过来了吗?”
白芜以为自己第一次没经验,没想到这只是失败的开始,之后学的每一个项目,他基本都会遇到或大或小的问题。
他是一只成年的大白鸟,早已经有自己的飞行习惯。
这种习惯或许不太正确,却最适合他。
一旦更改,他短时间内无法适应,于是一路惨遭滑铁卢。
一天下来,失败的次数多到他没脾气。
短短一天的学习就像一辈子那么漫长,等他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吃完晚饭后,他带着姜撞奶去找南遥。
一见到南遥,他提着篮子,有气无力,“尝尝姜撞奶吗?我刚刚喝了三大碗,剩一碗给你。”
南遥端详着他的脸色,眉头微皱,“怎么那么疲惫,今天的学习很难?”
“小孩子们都表示不难。”
“你不适应?”
“那可说不好,也许我只是单纯的笨。”白芜一屁股坐到树墩上,“你们小时候学起来是不是也特别容易?”
“没有。我小时候要学的东西很多,前任祭司训练了我很久。你们今天学的内容是什么?俯冲抓捕?”
“不,水面迫降。”
“只有这一个?”
“什么叫只有这一个?那可是有足足七种迫降方式!”
“明天要学什么?”
“绝境起飞的三十二种情况和技巧。”
南遥眉头皱得更紧,“这个项目很容易受伤。你兽形那么大,他们很难接得住你。”
“难也没办法。说不定从明天起,我要变成你这里的常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