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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 第83节(1 / 2)

谢瑛摸着他的脖子都是凉的,从鼻间嗤地冷笑了一声:“你身上的寒气都能把我冻坏了,自己在外头又受了多少寒?”

他索性把崔燮带到自家暖阁里,往厚厚的炕褥上一扔,自己坐在炕边扯下他的鞋,伸手便把他按进了褥子里。

崔燮躺在烤得发烫的炕上,热气透进骨头缝里,熨帖得全身懒洋洋的,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家心口,几乎不想坐起来。

谢瑛也不急着叫他起来,屈起半条腿坐在炕上,一手撑在他颈边,垂头看着他问道:“先说有什么事吧,这天气你得早回家,我已经吩咐人这就去预备晚饭了。”

崔燮一个翻身抱住谢瑛的胳膊,拖得他也坐不稳,半伏在床上,脸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先扬头偷亲了一口才说:“是想问问谢兄宫里寻常演戏,有没有布置山水之类、做仙鹤、云车之类的习惯。”

两人近到呼吸相闻的地步,同调的栀子香交融在一起,分不出是谁的气息。谢瑛抓着他摸到自己胸前的手压到床上,脸颊贴在他颈上蹭了蹭,轻轻地从颈间亲到他唇上,感觉到两人的体温渐渐热起来,自己快要克制不住了,便放开他的手,重新坐了起来。

崔燮刚热起来他就要撤,强又强不过他,气得抓着他的手从指尖舔咬向手腕,想凭自己的现代技术征服他。

谁料谢瑛竟能忍住,在他腿上捏了一把,说了声“别闹”,就说起了正事:“宫里的布置比宫外戏台华贵些,但也不过是排些桌椅,有布帘画成的车轿之类。云车什么的我不曾听过,倒是仙鹤……若在台上放仙鹤,锣鼓一响怕是要惊着它们吧?”

崔燮舌尖在他掌心轻画了一圈,感觉到他胳膊僵了一下,才稍觉满意,抬起头说:“也不是真的,就像是元宵扎灯笼似的用竹蔑扎个框架,糊上纸,人站在里头走,外表看着像是乘鹤而行似的。”

谢瑛笑道:“若是这个,倒不难做,宫里扎的鳌山灯海,这又有什么不会的。你这么一说我都能想出来,匠人们自然会想的,不怕做不出。还有什么?云车是什么,也是这样做么?”

崔燮把玩着他的结满硬茧的手指,眯着眼说:“也就是这样的东西,做矮一些,外头包上蓬松的棉絮,底框安上几个轮子随着人进退。总要能驾云而行,这才有点儿仙人的样子吧?戏台背后还要挂上大幅布幕,做些假山假树……”

假山假树他原本想叫高太监用石膏做,但石膏太重,挪移不方便,正好就问问谢瑛:“包丝绸做成树木石块就有些假,不够好看。有什么又轻便、又便宜,又能糊上一层很快凝住的东西?”

要是有塑料泡沫,或是硅胶什么的浇出个壳子就好了,可是大明估计没这种东西吧?他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想着实在不行就跟灯笼一样接着用纸扎,谢瑛那边却十分痛快地答道:“倒是有这东西……你说的不就是油蜡吗?”

崔燮一个激动,腰间用力,从厚厚的炕褥上坐了起来:“油蜡?”不是给汽车打蜡的那种吧?

谢瑛看着他充满惊讶的神情,不由笑道:“你平常不看蜡油么?烛泪流下来不就是旋流旋凝的,有什么好稀奇。”

怎么这么个什么都会的人,偏偏想不到人人都知道的东西?

谢瑛倒不觉着他是无知,只觉得他一时钻进死胡同,有些地方想不到。可这种叫人提醒后恍然大悟的神情也十分可爱,叫人恨不能画下来留念——比他自己画的那副威严稳重的成人图像要可爱多了。

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崔燮的脸颊,看他仍有些懵懂似的,便含笑问道:“怎么,还想不通吗?”

崔燮摇了摇头,在他的手摸到自己唇边时忽然张口咬住了他的指头,含糊地说:“我原来没想过油蜡是什么腊,一直当是虫白蜡做的。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油蜡才八分银子一斤,白腊要三钱四分一斤,的确不能是一个东西……”

谢瑛听他这么靠价钱分出东西的区别,越发觉得他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正笑着,忽闻外头有脚步声走近,连忙推了崔燮一把,打了个眼色。

崔燮不情不愿地放开他的手指,理理衣裳坐到炕桌边;谢瑛也坐到炕桌另一侧,仍是单腿盘坐在床上。两人身上都穿的是厚实的棉衣,躺那一会儿也没躺皱,头上又裹着发网,也不怕闹乱了。

家人们进来时,他们隔着桌子对坐,手里各拿茶杯,说着舞台艺术,俨然就是一对规规矩矩的普通朋友。

进来的管事也没抬头看他们,只垂手问谢瑛把锅子放在哪里。

谢瑛指了指炕桌说:“就搁这边吧,多弄些羊肉、驴肉之类能生热的东西,再取些窖里藏的青菜,酒只要不上头的甜酒。吃锅子就是自己动手的舒服,你们把菜搁下就行,不用留人。”

这么冷的天气,崔燮还要骑马回家,不能多吃酒,当然得吃锅子暖身了。

谢家庄子上养的小羊,现宰了切成薄片,再配上保定的驴肉,拿滚汤一涮,蘸着麻酱小料吃下去,连棉衣都穿不住了。

谢瑛怕崔燮汗溻了衣裳,路上叫风吹着受了病,索性叫他脱了厚衣裳,拿自己的薄夹衣给他披上。两人对坐在炕桌旁,就着满屋的肉香和滚汤蒸气,边吃边研究怎么用大明科技搞出现代舞台剧效果。

这种元宵戏没什么内容,无非是几句“下尘寰庆赏元宵”“祝圣主万寿无疆”来回唱,崔燮研究它一晚上就背得差不多了,给谢瑛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内容和自己的设想。

俩文科生和体育生举着杯子挥斥方遒,像搞科研的一样严肃地讨论着如何改造铁匠用的鼓风盒子,从戏台二楼把鲜花、金纸屑和伪装成雪片的羽毛洒下去。至于光效,可以从二楼天井布置灯光,用彩纸灯笼改变光色,黄铜或镀银的板子当打光板照下去,叫他们排戏时慢慢试效果。

若不是现在只能造出铁丝,搞不出钢丝,崔燮真想叫成化帝看看现代影视剧的威亚神器。

他略有遗憾地摇了摇头,把这出戏从头捋到尾,问谢瑛:“若是教坊司自己排,还有什么比咱们这些手段更打眼的?”

谢瑛拿筷点尖着羊肉,回想了一阵,说:“也不过就是在神仙上场时放焰火了,又不是夏日,还能做水上偶戏,没有多新鲜的。”

崔燮摸着下巴说:“要是弄个冰戏场,让演——戏子们一边冰嬉一边演戏,那身段儿步态才像神仙。”

谢瑛觉着他这安排已经够新鲜了,教坊司这些年都没排过这么热闹的戏,钟鼓司又有皇上最喜欢的伶人阿丑,叫他扮上一唱,岂不知多叫皇爷喜欢呢。

他夹起一片涮得恰到好处的肉片,夹到崔燮碗里,笑着说:“你想这么些也不容易,补补脑子吧。多吃几口也不要紧,待会儿叫他们送些山楂糕来消消食。”

羊肉是补肾的,吃了也不补脑子。

补了这么久的肾都用不上,还补他干什么!

崔燮一口咬住他的筷子,舌尖卷着羊肉片吃进去,抿了抿筷子,抱怨地说:“过了年我就十七了,我舅母都说这个岁数该娶妻生子了,你怎么老拿我当孩子呢?”

谢瑛握着筷子的手蓦地一松,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浅笑着说:“这个岁数也是该解决人生大事了。明年……不,过了下个月你也就是大人了……你外家有什么打算,可是要把你表姐妹给你?”

崔燮笑道:“谢兄莫开玩笑了,哪儿有表姐妹嫁给我啊。舅母倒说是要给我留意名门闺秀……”

谢瑛点了点头,含笑劝道:“你外家待你倒好,有这样的亲戚合该多走动,比你独自支撑门户强。”

谢瑛一副克制隐忍,宽怀大度,仿佛真不在意的模样,崔燮看着反而不满意,从桌子里侧绕过去,爬到他身边,咬着牙低声说:“可我就想要一个出身宦门,长得又好看,人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宽厚大度……”

谢瑛低头听着他的话,不时点头,心里也颇觉着他想的对,娶妻娶贤,崔燮这么个人果然就该配上这样的妻子。

他甚至还想问问崔燮想要哪家的千金,若不在意门户,他倒认得几家公侯。

他正在胡思乱想着,身边的人忽然扑到他怀里,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又喜欢偷偷帮着我的谢千户。”

第132章

崔燮本拟这一扑就把谢瑛扑倒在炕了, 谁想到他腰力这么好, 愣是坐稳了,搞得他自己倒像投怀送抱似的。不过投就投吧, 好歹都近身儿了, 反正也没人看见。

谢瑛让他那句“谢千户”闹得心忙意乱, 只觉着他拼命往自己怀里蹭,倒没意识到他那么用力是为了按倒自己。两人的体力终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崔燮吊打个书生没压力, 却是压不过从小习武的锦衣卫员工, 努力了半天也还只能坐在他腿上,按着他的肩膀亲他。

谢瑛搂着崔燮倚到引枕上, 反手按着他的腰身, 几乎要把他揉到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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