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峣。”丁昀飞叫了一声,加速蹬着车子,车轮飞快转动,很快就转到了卫峣的跟前,丁昀飞捏着车把刹车停了下来,眉眼带笑地望着卫峣,“等得久不久?”
“不久。”卫峣微笑道,关心地问,“脸上的伤好了吗?”
丁昀飞抬手摸了一下上次被何武拿蔗叶扫伤的脸颊,笑了笑说:“已经好了。”
卫峣不太放心,走过来,往他脸颊上看了看,还伸手摸了摸,确认伤口已经淡下去摸不着了,才放心地点了一下头:“嗯。”
嗯完又说道:“你等我一会,我进去推车。”说着,转身走进院子。
丁昀飞转眸望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刚才被卫峣触到的地方微微有些发热,一直热到了耳根。
他悄悄吁了口气,扶着自行车站在卫峣家的院门口等着卫峣。
等了有好一会儿,卫峣才推着一辆自行车从院子里走出来,对他说:“走吧。”
“好。”丁昀飞微笑颔首,长腿跨上座,蹬着自行车开始往前行驶。
卫峣也跨上自行车,跟上丁昀飞。
俩人骑着自行车往村口方向驶去。彼时,天色尚早,路上行人不多,他们沿着平坦的水泥路并排行驶着,冲上了一个长长的大坡之后,就骑到了村口。
丁昀飞捏着车把停了下来,喘了一口气,扭脸对卫峣说:“这个坡还挺长。”
卫峣看起来骑得很轻松,连气都没有喘,他笑笑说:“还行。”
“牛。”丁昀飞冲他竖了个拇指,随后蹬了一下车子,车子徐徐向前,迎着风冲下了坡。
卫峣笑了笑,蹬着车子,从后面追了上去。
下了坡之后,俩人就放慢速度了,沿着弯弯曲曲的乡村公路不徐不疾地骑行着。清晨,晨雾还未散去,路上雾霭朦胧,他们就在这朦胧的山路中穿行。
丁昀飞觉得心情特好,轻快地蹬着单车,时不时地扭头望一眼一旁跟他并排骑着车子的卫峣,卫峣似乎心情也很不错,即使隔着朦胧的雾气,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卫峣的唇角是向上勾着的。
丁昀飞眉眼弯了弯,心里没由来地想,如果每天都能跟眼前的这个人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那应该也挺幸福的。
这么想着,他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卫峣倏然问道,声音里含着笑意。
“……没什么。”丁昀飞脸皮微微一热,踩着单车,看着前方,没好意思扭头看卫峣。
卫峣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问,目视着前方,轻快地蹬着车子。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骑到了地方,这时,太阳也从东方升了起来,雾气也渐渐散去。
把车停好后,丁昀飞提着锄头走到一片甘蔗地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随后就挥起锄头砍起甘蔗来。
卫峣提着锄头站在他旁边,朝他脸颊上看了看,说道:“带头巾了吗?”
“没带,怎么了?”丁昀飞疑惑地问。
卫峣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他的车子旁从车篮里拿出来一条头巾,走了回来递给丁昀飞,说道:“戴上。”
“……啊?”丁昀飞愣了一下,看了看卫峣递过来的头巾,头巾看起来很新,蓝色的,只是颜色有点花,丁昀飞下意识地说道:“我不戴这个。”
“戴上吧,我们这边干农活都戴这个。”卫峣一本正经地说,一边说着一边抖开头巾,把头巾三角对折了一下,抬手就要给丁昀飞戴到头上。
丁昀飞伸手挡住了,笑道:“我不戴,女人才戴这玩意儿,我一个大老爷们,我不戴。”
“这个是男士款的头巾,我们这边村民干活都戴这个,戴上吧。”卫峣说着抬手又要把头巾戴到丁昀飞的头上。
丁昀飞两手护住头,笑着问:“既然干活都戴这个,你为什么不戴?”
卫峣抿着唇笑了,说:“我皮糙肉厚不用戴,你戴吧,小心脸又被蔗叶划伤。”
丁昀飞怔住了,好像知道卫峣为什么要坚持让他戴头巾了,他心头一阵感动,心里暖暖的,可是看到卫峣手里拿着的头巾这么花里胡哨,他还是有些不想戴啊。
他正纠结的时候,就见卫峣拿着头巾的手朝他头顶一晃,下一瞬,他的头上就多了一条头巾。
丁昀飞:“…………”
他犹豫了一下,抬手就要去扯头巾,他的手还没摸到头巾,就听到卫峣沉声对他说:“别动。”
他又默默把手放了下来,任由卫峣给他戴上头巾,还眼睁睁地看着卫峣抓着头巾的两个角在他的下巴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结。
丁昀飞:“………………”
他一言难尽地摸了摸自己下巴多出来的结,抬眸盯着卫峣,不解地问:“你不是不戴头巾么,怎么篮里还带着头巾?”
卫峣眸光闪了一下,没有回答,弯腰拾起地上的锄头,说道:“开始干活吧,一会帮工的人都该来了。”说着,就转过身去挥着锄头,动作利索地砍起甘蔗来。
看到卫峣的表情这么不自然,丁昀飞心里倏地一动,好像有些明白卫峣为什么会带着头巾了。
他眉眼弯了弯,也不纠结这个头巾戴起来好看不好看了,弯腰拿起锄头也砍起甘蔗来。
俩人正砍着甘蔗,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卫峣,这是昀飞家的甘蔗地吧?昀飞他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