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峣没有说话,脸色沉沉地看着他,显然是不怎么高兴。
看到卫峣冷着一张俊脸,丁昀飞忽然感觉有点想笑,以前他跟卫峣还不熟的时候,卫峣经常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卫峣的脸上看到这样高冷的表情了。
丁昀飞噗呲一声笑了,说道:“好了,我说实话,的确不是不小心弄伤的。”
卫峣不语,长眸盯着丁昀飞,等着丁昀飞老实回答。
丁昀飞叹了口气,如实交代:“今天去帮赵小林砍甘蔗了,碰到何武了,他对我还有些意见,拿甘蔗扫我脸上了。”
卫峣听了,脸色更不好了,黑沉着脸不说话,愤怒都写在脸上了,他抓起桌上的酒杯猛喝了一口酒,随后把杯子搁回桌上,看着丁昀飞说:“阿飞……”
“你们坐在那里冷不冷?”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陈素芬的声音。
他们二人同时扭头望向屋里,只见陈素芬站在后院门口,对他们说:“冷的话我把火盆给你们搬过去,你们烤烤火。”
丁昀飞看了看卫峣:“你冷不冷?”
“不冷。”卫峣说。
丁昀飞转头对陈素芬道:“我们不冷,不用火盆。”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不冷呢。”陈素芬嘀咕了一句,返回厨房去了,不久她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大火盆子,火盆里还冒着红红的火焰。
陈素芬几步就端着火盆走过来,把火盆架在丁昀飞和卫峣的旁边,说道:“外面寒气重,烤烤火暖和点。”
“我们不冷的,我们不用,您还端回去和我奶奶用吧。”丁昀飞说。
“我们也不用,我们马上就该洗洗睡了,你和卫峣坐着多聊聊。”陈素芬一脸慈祥地说,难得看到她儿子和他们村唯一的大学生相处得这么好,陈素芬很是欣慰,给他们送来火盆就走去后院忙去了。
丁昀飞伸手在火盆旁烤了一下,火盆里的炭火烧得很旺,不消片刻手心就被烤热了,随后他转身抓起桌上的一杯葡萄酒放到唇边尝了一口,夸赞道:“嗯,不错,口感很好啊,好喝。”
说着,他又尝了第二口,又称赞道:“不是很甜腻,还有淡淡的果香,酿得真是不错,可以拿去卖了。”
卫峣的脸上总算有点笑容了,也抓起酒杯抿了一口,含笑道:“不卖。”
“为什么不卖啊,我觉得可以卖,肯定销量特别好。”丁昀飞笑着说,接着眉飞色舞地说道,“要不这样,等以后我的葡萄庄园弄起来了,结的葡萄都供给你酿酒销售好不好?”
他说完,眨巴着眼睛望着卫峣,火盆里跳动的火焰映着他那张脸尤其生动。
卫峣抿唇笑了笑,眸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说:“不好,我们家只卖米酒。”
“好吧。”丁昀飞假装遗憾地说,抓起酒杯正想跟卫峣碰一个,酒杯刚伸出去,卫峣的酒杯已经碰过来了,朝他的杯壁轻轻碰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他在这一声清脆的响声中,听到卫峣低磁的嗓音说道,“我们家不卖葡萄酒,但你要是想喝,我随时可以给你酿。”
丁昀飞的心倏地一动,随即笑意渐渐在眸中蔓延开来,握着酒杯又轻轻碰了一下卫峣的酒杯,眉眼弯弯地说:“谢谢。”
说完,仰头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不得不说,卫峣酿的葡萄酒真是好喝,一点也不比市场上卖的口感差,这红酒入喉,唇齿都是留着香,余味绵长。
丁昀飞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眸看着卫峣:“酿这个酒很费事的吧?”
卫峣眉头轻眨了一下,端着酒杯抿了一口酒,说:“不费事。”
丁昀飞可不相信,他虽然不会酿酒,但对酿酒也是有所了解的,酿酒是一项非常细法的活儿,稍微有一点差池有可能就前功尽弃,还有危险,而且还比较费材料。
他没想到卫峣会亲自给他酿酒,丁昀飞心里不禁感到暖暖的,还有些甜滋滋的感觉,他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握起酒杯又小酌了一口,随后看着卫峣,说道:“对了,之前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指的是之前卫峣正想跟他说什么,然后正好被陈素芬问话给打断了,后来陈素芬给他们送来火盆,他们一边烤火一边喝酒,一直到现在,他还记着卫峣之前没有说完的话。
卫峣垂眸喝着酒,说道:“没什么。”
他之前听到丁昀飞说他脸上的伤是何武打伤的之后,他非常气愤,突然感到很厌倦这里了,他当时想跟丁昀飞说:“阿飞,要不咱们离开这里吧,一起去外面打工,远离这些纷争。”可是刚才在听到丁昀飞兴致勃勃地说起他的葡萄庄园梦想的时候,他又犹豫了,他知道丁昀飞不会离开这里。所以,他不想问了。
见卫峣不说,丁昀飞也不再追问了,握着酒杯又跟卫峣轻轻碰了一下杯,微笑着问:“轮到你们家砍甘蔗了吗?”
“没有,我们家的号比较靠后,估计得到年根才轮到。”卫峣回答。
丁昀飞点了点头,热心地说:“到时候叫我去帮忙吧?”
“行。”卫峣爽快地答应了,也问丁昀飞,“你们家什么时候砍?”
“快了,还有十几个号就轮到了。”
“嗯,到时候也别忘了喊我去帮忙。”
“好。”
俩人坐在暖烘烘的火盆旁,一边赏月,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后来丁忠从外面办事回来,看到他们二人有说有笑地喝酒聊天还很惊讶,丁忠跟卫峣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之后就进屋休息去了,他们二人继续坐在火盆旁聊天,一直聊到半夜,卫峣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