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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妹妹今日好大的脾气啊。”
楚氏和身边的丫鬟焉了气,都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王妃。”
于舒然慢悠悠地走到松息面前,看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见过王妃。”
“嗯,起来吧。”
于舒然这才坐上楚氏刚刚坐的位置,楚氏没地方坐,只好在一旁跟丫鬟一起站着。
“楚妹妹自己没本事抓不住王爷的心,把气撒在一个做衣裳的身上,这可别传出去丢了王府的脸面。”于舒然看都没看楚氏一眼,“至于你想要他做的衣裳,是我吩咐他不得做同样第二件。怎的,妹妹就如此想跟我穿一样的衣裳?是不是我这王妃制的衣裳也要给你做一套?”
楚氏低着头,一副委屈惹人怜的样子,“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于舒然语气轻飘飘的,却问的楚氏哑口无言。
她看楚氏满脸涨得通红,才笑了笑,“妹妹别紧张,我说笑罢了。既然妹妹没有这个意思,那就算了。今日我找长安公子还有事,妹妹就先回去休息吧。这花园蚊虫多,妹妹穿的这么亮丽,要是被蜜蜂当成花可就不好了。”
楚氏不甘心也只能咬咬牙,“那妹妹就先回去了。”
楚氏离开后,于舒然一脸严肃地看着松息,松息本也一脸严肃等着她开口,但想到于舒然刚刚一副yyan怪气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于舒然虽嘴上这么说,嘴角也g起了一个弧度。
松息咬着牙镇定下来,恭敬道:“多谢王妃。”
于舒然白了她一眼,“恰巧路过罢了。”
她再次努力压住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寝衣可还合王妃的身?”
“合身。”于舒然的声音软了下来,柔柔道:“我很喜欢。”
“王妃喜欢就好。”她听到本人亲口的反馈b上次还要开心,“第一次替王妃做衣裳,连尺寸也是估0着掐的,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可以随时来改。”
她见于舒然不再说什么,便准备告辞。
于舒然叫住她,迅速看她一眼后目光又转向了别处,“我看你做这衣裳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你想要什么赏赐?”
她心想这是个好机会,“不瞒王妃说,我其实不是苏公子府上的小厮,而是他的朋友。”
“我在泰城有一家叫y山岚的衣铺,我也想在这京城开一间,但王妃应该知道我做的衣裳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我听闻王妃优雅美丽,心想若是王妃能喜欢我做的衣裳,其他人知道后自然会趋之若鹜,所以我才拜托苏公子帮我,带我去了赏春宴和王妃的生辰。”
“王妃若想赏赐我,不知能否在他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于舒然有些懵,她上次是觉得有些奇怪,这苏墨启的小厮怎会有一间衣铺,后来倒是忘了这事,没想到松息现在竟对她和盘托出,他不知道他假扮苏墨启的小厮这种做法是会被问罪的吗?
她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些难过,“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利用本王妃?”
“利用稍微有些太没人情味了,”松息微微一笑,“我是欣赏王妃,愿意为王妃做衣裳,若王妃也欣赏我,愿意为我美言几句,岂不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于舒然起身走到她面前,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可知你跟本王妃说话又一直以‘我’自称?又忘了你像现在这样盯着本王妃是大不敬吗?你还知不知道你假扮苏墨启的小厮来王府是会被问罪的。”
松息立马垂下眼帘,“小的现在知道了。”
于舒然叹了口气,“罢了。”
她转身背对着松息,“以后没别的人,在本王妃面前你可以以‘我’自称,也无需向我行礼,算是给你的赏赐。”
“而你假扮苏墨启小厮一事,若是你半月内能再做出一件我喜欢的衣裳,我就不追究了。”
松息怔了一下,“多谢王妃。”
“回去吧。”
“是。”
于舒然转过身,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发起了呆。
她不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长安为什么这么奇怪。他不懂规矩礼数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被问罪责骂也一脸无所畏惧,即使他张口闭口叫她王妃,她却感受不到他的一丝敬畏。
可这个人又偏偏在不知道她王妃身份的情况下安慰照顾醉酒的她,在知道她王妃的身份后还毫不掩饰地吐露出自己的秘密,气走楚氏后还跟她相视一笑,就好像他们是朋友一样。
他们可以是朋友吗?
松息回去后把今日之事告诉了苏墨启,苏墨启本来也在想办法找个合适的时机让王妃知道她的身份,没想到她自己就把此事解决了,这下省了他不少事。
再过两日他便要出发去泰城继续调查外邦人的事务了,他除了给宁擎打招呼,还跟他京城的朋友说了说衣裳的事情,把松息引荐给了他们。
不等松息忙完于舒然的第二件衣裳,她就收到了
', ' ')('第一个来自苏墨启朋友余公子的邀请。
她赶在帖子上的日子前做好了准备,连说辞也提前斟酌了一番,而当日在余府见到的却是余公子的妻子方氏。
方氏看上去二十有几,身材丰腴圆润,说话轻言细语,很是温婉。
“长安公子,请坐。”方氏让下人给她上了杯茶,然后才缓缓说道:“今日府上突然来了贵客,我家夫君一下ch0u不出身,我听他找你是想给我做身衣裳,我想我来见你也正合适。”
松息微微一笑,“能跟夫人见面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听余公子说过他想给你做什么衣裳?”
“他说公子你画的衣裳有些特别,还说你替瑞王妃做过衣裳,”方氏脸上有几分期待,“我想瑞王妃能喜欢,公子的手艺肯定不错。”
“不瞒夫人说,我做的衣裳不是寻常的成衣,”松息打开她手里的木盒,拿出一本画册,“而是定制的内衣,夫人若是有兴趣,我可以慢慢跟你说说。”
“内衣?”方氏不是很明白,但被她手上的那本印了y山岚三字的册子g起了好奇心。
松息把画册递过去,解释道:“是的,内衣就是贴身衣物。有寝衣和平日穿的,还有一种呢,是b较有情趣的。”
方氏接画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没想到是这么私密的衣物,她看着已经被自己捏在手中的画册,有些尴尬道:“这……没想到公子做的是这种衣裳啊。”
“夫人若是有兴趣可以看看我的画册,先了解参考一下。若夫人想尝试,我自然是可以根据夫人的喜好来做这内衣的。”
方氏有些不好意思,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出于礼貌只好打开册子翻看起来。
画册的第一页上写了“寝衣”二字,方氏翻到第二页,眼睛忽然一亮。
画上是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姑娘,她身穿一套罗兰紫的长袖长k光脚坐在床边,正打着哈欠r0u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长安公子的画倒是有趣。”
方氏翻到下一页,欣赏起画上两条麻花辫的姑娘,她穿着一条宽松的杏仁h短袖中裙,边伸着懒腰边准备去洗脸;
接着是一个贵妇人穿着松香绿的系腰中袖睡袍,正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梳发髻……
后面还有穿着各式各样内衣的姑娘,有的在脱衣准备沐浴,有的是刚穿上内衣在调整肩带,有的是穿着内衣在挑要穿的衣裳。
方氏本以为这画册上是那种wuhui难以入眼的东西,没想到连情趣内衣的画也不让人觉得低俗恶心。
有的姑娘独自一人,要么慵懒地躺在床上看书,要么站在镜前欣赏自己的身姿。有的姑娘要么被男人搂着腰,要么从背后被圈抱着,还有主动抓着男人的衣襟仰头亲吻的……
每一幅画除了衣服本身,姑娘们的发式表情动作甚至身处的环境光线都是jg心设计搭配的。不仅姑娘们美得各有千秋,连男子也是个个俊美强壮,让人看了心生涟漪。
方氏看到后面的情趣内衣,不禁想起了她跟夫君的一些美好回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分娇羞。
松息在一旁静静喝茶,直到方氏合上画册,她才开口问道:“不知夫人有没有看到自己喜欢的?”
方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难怪王妃会喜欢公子的衣裳,只是这价格应该也不低吧。”
松息报了几个价位,“一分钱一分货,这最后的成品定不会让夫人觉得这钱花得不值。”
方氏又翻起画册,纠结了好一会儿,“不瞒公子说,你这画上的好些衣裳我都觉得不错。但公子作为男子,做nv子的贴身衣物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她低头笑了笑,“这贴身衣物也不过是穿在身上的衣裳,我只是想做出姑娘喜欢的衣裳罢了,既没有肮脏的想法,也没g见不的人的g当,没什么不妥的。若夫人介意我也没关系,我做的不过是依照夫人的喜好和身形,画些衣服样式,这制衣刺绣的全都是些姑娘。”
“这……”方氏考虑了片刻,然后翻到一页图,轻声道:“不知公子能不能做这件?”
她接过图册,画上的姑娘穿着一套殷红se的挂脖系带内衣,内衣上是镂空的玫瑰绣花,身上搭着一件同se的长袖睡袍。
“不知夫人是想要这睡袍还是内衣?”
方氏在膝盖上捏着罗裙的手半握成了拳头,“可以两件都做吗?”
“当然可以,那还请夫人的丫鬟告诉我几个尺寸。夫人可以把尺寸写下来封进信封里,我回去直接交给做衣服的姑娘。”
方氏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立刻跟丫鬟回屋量了尺寸。
松息拿到装尺寸的信封后便告辞离开,出府的路上她远远看到门外立了好几人似乎在送客。
她走近门口才看到余夫人口中的那位贵客。
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踏上马车,目光越过众人在她身上停留了一刻,然后躬身进了车厢。
松息接连小半月都在拜访苏墨启的几个好友,虽说不是每
', ' ')('家都那么顺利,但她还是又成功拿下了几件订单。
不知不觉京城便步入了sh热难耐的五月天,好在日暮时城里常常会刮起风来,紧接着的倾盆大雨能短暂冲散积累了一天的暑气,让人不至于热地彻夜难眠。
宁擎在外跟其他官员一起用晚饭,他从酒楼出来时,外面的雨势已经小了许多。
只是急风不停,即使撑着伞,从马车出来到走进侯府也免不了打sh半身衣裳。
他迈进书房,顺手脱下打sh的外衣随手搭在椅背上,只穿了件半润的里衣坐在案几前靠着椅背眯眼休息。
仟风拿了一套g净的衣裳进来,他用手轻轻r0ucu0起前额,“放着吧。”
仟风放下衣裳,给他倒了杯凉茶,“主子,替苏公子打听的消息还是没有结果。”
“嗯,继续打听。”
“明日长安公子要去瑞王府送衣裳,主子要去吗?“
“几时?”
“未时。”仟风答道:“只是怕未时前从城外赶不回来,明日要提早启程吗?”
宁擎皱了皱眉,他差点忘了明日有公务要出城。
他坐直身子,喝了口茶,“那楚氏最近还有什么动静吗?”
仟风摇了摇头,“王妃那边给楚氏提过醒了。”
“嗯。明日派人去盯着,我不去。”
“是。”仟风犹豫了片刻又说道:“王丞相那边又来信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主子这次要去吗?”
宁擎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在一起,起身道:“不去。”
“是。”仟风将放在一旁的外衣展开,继续问道:“那长安公子三日后去王丞相府上,主子要去吗?”
宁擎解衣襟的手停在了腰间,侧头看着他,“她去那做什么?”
仟风大气不敢喘一口,“王家小姐请他去做衣裳,不过三日后主子还跟程将军有约。”
宁擎叹了口气,解开衣带脱掉了sh润的里衣,“再说吧。”
他换好衣裳,继续在案几前处理起事来,见仟风还立在一旁,“还有什么事?”
仟风这才像获得了允许一样张口说道:“刺客那边的线索已经完全断了,唯一没查的就是长安公子了。”
宁擎停下手中的笔,盯着眼前写了一半的信纸,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屋外的雨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让人心烦。
好在雨只下了一夜,第二日又是个明朗的晴天。
松息按照约定的时间把王妃的第二件衣裳送去王府,王府里今日还来了一个客人。
“长安,这是程家大小姐,她今日特意来见你。”
“见过……”
“你就是长安啊?”
不等松息行礼,程相如跳到她面前,像看动物一样全方位地打量起她来,几乎贴着她脸地说道:“你一个公子,竟长得如此秀气。”
“程小姐过奖了。”
程相如一听乐了,回头对于舒然笑了笑,然后对她说道:“下次请你去我们将军府玩。”
“谢程小姐。”她对眼前这个跳脱又没距离感的妹妹有些招架不住,“那今日就不打扰王妃和程小姐了,王妃若觉得衣裳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再来。”
“去吧。”于舒然也没挽留,“灵儿带他去库房领赏。”
“谢王妃。”她走前又看了于舒然一眼,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是因为程小姐在,所以对她态度变好了吗?
松息离开后,程相如立马捣鼓起了装衣服的木盒,“这就是你让他做的衣裳?什么样的?”
于舒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打开看看吧。”
“这是什么衣裳,这个短的是亵k吗?”程相如拿出短k往自己身上b了b,然后忽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于舒然,“你是不是跟王爷关系变好了?”
于舒然低下头,拿过她手里的短k,把衣裳整理好放进盒子里,“为何这样问?”
“哦?”程相如立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她一副很懂的样子,“我就说嘛,不然你为何让人做这种衣裳?”
于舒然轻轻推了她一下,脸上有些泛红,“别乱说,是我自己喜欢。”
但程相如的话也不全错,她最近跟景知隐的关系是稍微缓和了些。
景知隐最近还是会时不时地来听她弹琴,平时也不会因为楚氏再找她麻烦,甚至两人有时候还能短暂地说说话。
她其实一开始是不讨厌景知隐的,准确说是很喜欢。
她十六岁那年在宴会上见到景知隐,当众给他弹了一曲,他听过后很喜欢,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发展出了感情,门当户对也成了婚。
景知隐喜欢她温顺乖巧的样子,她便一直很懂事,不吵不闹,对他温柔t贴,但即便如此,他们成婚后不过一年,景知隐便不再对她如以前一样了。
她无论是给他弹琴还是跟他说话,他都有些ai搭不理。
没过多
', ' ')('久,楚氏就进了王府。
于舒然一开始也表现得善解人意,努力跟楚氏处好关系,但不出几月,她便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看着景知隐每日都在楚氏那,那楚氏不仅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在景知隐面前装腔作势,她崩溃地又哭又闹,但这自然是把景知隐越推越远。
等她没那么在意景知隐了,景知隐却又开始对她好起来,连楚氏那边也不敢轻易来找她麻烦,可她现在有些想不明白了,她到底怎样才是对的?
用完晚饭后,于舒然送走程相如,独自试穿起新做的寝衣。
这次的寝衣是一套竹篁绿的短袖短k,跟那条修身长裙不同,版型更加宽阔随x。上衣是系扣的,上面用稍微更浅一些的绿se丝线绣了几株劲竹,竹叶漫天纷飞。短kk腿的右下方绣了很小的几株竹子与上衣呼应,除此外便没有其他装饰了。
于舒然穿上后在镜前看了又看,觉得很不错,宽松的衣k和清爽的颜se都很适合暑季。
卧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王妃今日怎么没弹琴了?”
景知隐一脚踏进来,于舒然又被他吓了一跳。
景知隐笑了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王妃又做新衣裳了?”
于舒然有些不高兴,“你下次进来之前能不能敲敲门?”
景知隐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你都是我的王妃了还敲什么门?”
于舒然轻咬了下唇,两颊边泛起了好看的红晕。
景知隐又贴近了她一些,看着她水润的双眸随后又忍不住看向她的朱唇,声音有些发哑道:“王妃今日怎的害羞了?”
于舒然眼神躲闪,不等她开口,景知隐轻轻吻了上去。
他温柔地品尝着口中的柔软,于舒然今日不仅没有推开他,还慢慢回应起他来。
他抱起她上了榻,他的吻逐渐变得狂热,慢慢向她已经通红滚烫的耳朵移去。
于舒然早已浑身瘫软,景知隐看着她的反应,脸上满是笑意,贴在她耳边说道:“好久没见你这么乖了。”
他刚要继续,x前却搭上了一双小手。
于舒然有气无力地推着他的x口,眉眼间有些颤动,“王爷还是回去吧。”
“怎么了?”
“没怎么,王爷回去吧。”
景知隐皱起眉头,但立刻又舒展开,他笑着问道:“yu擒故纵?”
于舒然别过脸,声音里完全没了刚刚那分娇软,坚决道:“请王爷回去。”
“你!”景知隐捏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到底想做什么?”
于舒然盯着他,红了双眼,泪水倏地从眼角滑下。
景知隐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越来越大,“你就这么不愿本王碰你?”
于舒然看着他没说话,景知隐愤愤起身,离开后啪地甩上房门。
景知隐一走,于舒然更是如溃堤了般,眼泪打sh了一大片枕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他说那句话,心里就难过得要命。
景知隐走到院外,琴声传来。
《夏步月夜》,于舒然当年在宴会上为他弹的曲子。
相ai的两个人约好在夏日的月夜里一起在河边散步,本是情意绵绵的曲子,现在却多了几分傲意和坚定。
松息近日来忙得头昏脑涨,她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刚来这的前两年。
她现在手上有不少订单,红瓷一人已经忙不过来了,她又去找了几个会做nv工的姑娘这才让红瓷稍微喘了口气。
而她自己除了要画图稿,还要出门跑业务。现在的单子已经让她赚不少了,即使不开铺子,继续接这种私人订单,收入也是很不错的,但她考虑到红瓷云山还有这整个长安院的人,还是下定决心把京城这第二间铺子开起来。
只要有人来请她,无论是苏墨启的朋友,还是从别人那听说的,她都是能去就去。
今日她要去王丞相府上拜访。
她在丞相府门口四处张望,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长安公子里边请。”
她被领去后院见到了叫她来的王小姐。
她有些意外,王小姐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也不知是从谁那里听说她的。
她行了个礼,王婉悦看得出神,心想怎会有好看的像nv子一般的公子。
王婉悦拽着衣袖,有些不好意思,“长安公子请坐。”
“王小姐,不知你是从哪儿听说我的?”
“是我家大姐姐说京城有个公子做的衣裳很好看,连瑞王妃都很喜欢。过段日子侯爷要来府上作客,我想做件新衣裳。”
“哦?你可知我做的是什么衣裳?”
王婉悦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衣裳?”
松息瞧她的样子,估0是有些喜欢那侯爷,只是她做的这衣服怕是不能让那侯爷看到了,“王小姐可能不知道,我做
', ' ')('的不是普通衣裳,而是内衣,你可是想做这衣裳?”
“内衣?”
“就是贴身衣物。”
王婉悦一脸懵,她可没听她大姐姐说这公子做的是什么内衣啊。
“是的,若王小姐想做这内衣,我还是可以做的,只怕是你不能穿去给那位侯爷看了。”
王婉悦的心思被看穿有些难为情,但大老远把人都请来了只能假装有兴趣y着头皮问下去,“那这内衣都是什么样的啊?”
松息正犹豫要不要把画册拿出来,屋外忽然一阵sao动,门啪的被推开,一行人走进来,来势汹汹。
打头的王夫人盘着发髻,身材有些臃肿,“悦儿,这是谁啊?”
王婉悦吓得腾地站了起来,“母亲。”
王夫人看了她一眼,“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跟一个公子单独呆在一起,这成何t统?”
王婉悦低下头,满脸通红,一声不吭。
她立马上前解释道:“王夫人还请不要生气,我只是来替王小姐做衣裳的。”
王夫人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一个男子来给姑娘做什么衣裳啊?”
一个b王婉悦稍大些的姑娘从王夫人身后走出来,有些浮夸地说道:“呀?这不是长安公子吗?”
王夫人看向说话的姑娘,“长安公子?”
“母亲你不知道吗?都说这京城来了个长安公子,连王妃都请他去做过衣裳呢。”那姑娘转头对王婉悦继续说道:“只是妹妹,人家王妃怎么也成了婚,你一个未出阁的nv子让男子来做亵衣,怕是不合适吧?”
王夫人一听,更加恼怒了,“亵衣?悦儿,这可是真的?这要是传出去了,哪家公子还愿意要你啊?”
“不是的,母亲,是姐姐她……”王婉悦本想解释,但看了看王夫人身旁的姑娘,还是没说出口。
松息在一旁听着一来一回的,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被两个尖利又浮夸的nv声吵得耳朵疼了,她也不想cha手这事,“既然只是误会,王小姐也不想要做衣裳,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行了个礼,大步朝门外走去。
“站住。”
她装作没听见,可门外的两个侍卫伸手把她拦了下来。
王夫人扭着pgu走出来,“误会?什么误会?”
她已经十分不耐烦了,“误会是王小姐不知道我是做亵衣的,误打误撞叫我来,我既跟王小姐没什么关系,也没对王小姐做什么不好的,若夫人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果然是做亵衣的。”王夫人厌恶地脸上的r0u都堆在了一起,“看你长的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没想到这么不要脸,一个男人做什么亵衣。”
松息按捺住自己想一脚踹在她大pgu上的冲动,在心里默念:“做生意吃点亏是正常的!做生意吃点亏是正常的!做生意吃点亏是正常的!”
王夫人还没说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是我的东西,与夫人无关。”
“哟,口气还挺大的。你不过是个做衣裳的,就算给王妃做过衣裳也不过是个下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谁啊。”王夫人骂完还不过瘾,“来人,把她手上的东西拿过来。”
松息把盒子抱在怀里,抬脚就走,但拗不过那两个侍卫一人抓住她,一人从她怀中抢过盒子。
王夫人接过盒子拿出里面的画册,“y山岚?”
她翻看起画册,眉头挤在一起,嘴角下撇,“这是什么y|hui东西?你是想给我们家悦儿看这个?还说什么误会?我看就是你这个小白脸想g引我家悦儿。”
松息是又无语又生气,“把画册还给我。”
“这种东西你拿着又想去祸害哪家姑娘?”王夫人大力一扯,手中的画册从中间裂成两半,她扔掉画册还不忘在上面使劲踩了踩。
她冲上去就要给她一脚,但不等她碰着王夫人,两个侍卫一把拉住了她。
“哟,在别人府上还想动手。给我好好教训这小白脸,让他学学规矩。”
她猝不及防被一脚踹倒在地,不等她起来,另一个侍卫又补了一脚。
周围充斥着冷嘲热讽和讥笑声。
她看着拳脚再次要落下,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脑袋。
“哟,这样就不行啦?真不是个男人啊。”
“再给我用点力,让这小白脸好好学学规矩。”
就在侍卫又要抬脚踹上来时,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从院门口传来,“都给我住手。”
王丞相阔步走进院子,脸se十分难看,“一群娘们吵吵闹闹,在府上丢人现眼!”
“老爷,侯爷。”
松息顾不上来人,忍着疼从地上撑起身子,忽然一只大手垂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疼得她ch0u了口气。
宁擎默不作声拍了拍她背上的灰尘才收回手,而仟风已经把那两个侍卫踹倒在地暴打了一顿。
王丞相数落完夫人小姐,对
', ' ')('宁擎说道:“侯爷,让你看笑话了。”
宁擎没有理会,走到王夫人面前,冷冷地看她一眼,躬身捡起地上散开的画册和盒子。
他慢条斯理地理好画册放进盒子里,然后走到松息身边轻声道:“走吧。”
松息看了王夫人一眼,一声不吭跟在了他后面。
她身上很疼,脚踝也有些扭到了,没走几步便落后了一大截。
宁擎叹了口气,把手上的画册盒子递给仟风,然后退回来当着众人把她横打抱起,利落地朝院外走去。
“侯爷,你做什么。”
她下意识挣扎,却被抱得更紧了,她只好抓紧了他的衣襟不在乱动。
而他们身后一众人,没有一个不目瞪口呆,大惊失se。
王丞相:“这公子是侯爷的朋友?”
王夫人:“这侯爷真有断袖之癖?”
王婉悦:“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去竹南街。”
仟风不敢问也不敢说什么,乖乖地驾着马车往竹南街去了。
松息在宁擎身旁坐着,怀里抱着木盒,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一句话也不说。
宁擎也没跟她搭话,两人一直沉默到竹南街的宅子。
马车停下,松息撩开车帘下车,“谢谢侯爷。”
她慢吞吞地走了两步,身子又落进了温暖强壮的怀里。
“侯爷,我自己可以走。”
她瞥了宁擎一眼,他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她双腿被紧紧地抓着,动弹不得。
仟风大眼瞪着两人进了院子,在门外有些局促地站着,还是不敢问也不敢说什么。
宁擎熟门熟路地去了她的卧房,云山在工作室里听到了声响,出来恰好撞见她被抱着进了屋。
宁擎刚进屋放下她,就听云山在外面敲门道:“公子,你怎么了?”
她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没事,云山。”
“公子,真的没事吗?我进来看看。”
她提高了声音的音调,“真的没事,云山你去忙吧。”
云山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走了,松息坐在桌前,又一声不吭。
她盯着被撕破的画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后悔,她就不该犹豫,就该一脚先踢在那王夫人的大pgu上,然后再一把撕烂她的肥脸!
宁擎看到一个眼熟的木箱,他拎过来放桌上,默默把凳子搬到她身旁坐下,“把手伸出来。”
松息抬眼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手。
宁擎一边挑着木箱里的药膏一边说道:“我给你弄伤口。”
松息看了他片刻,“不用,我自己可以。”
宁擎把手上的伤药往她面前一放,“我看你弄好我就走。”
松息瞥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抓起桌上的药瓶,不过三秒,扭头没忍住笑了出来。
宁擎拿过她手里的伤药,握着她手腕低头给她清理起了掌心的伤口,脸上也是带了几分笑意。
松息看他笑了,自己更是憋不住了,笑了好半天才冷静下来,“你为什么学我?”
宁擎看了她一眼,撩起她的衣袖,“你不也学我。”
她手肘处血淋淋的一大片,宁擎皱了下眉,“路上怎么也不吭一声。”
“不疼。”她歪头看着他认真给她涂药,“你为什么帮我?是因为苏墨启吗?”
宁擎半晌答道:“不是。”
他抬起头,一张脸倏地蹭了过来,“为什么我每次都能在别人府上碰到你?是巧合吗?”
她这半月来无论去哪家上门拜访都会在那看到宁擎,只有上次去给王妃送衣服时没见到。
她一开始以为是巧合,但时间久了,难免生出了些别的想法,这真的都是巧合吗?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都想看出些什么来。
松息又问了一遍,“所以是巧合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宁擎往后倾了倾身子,与她拉开些距离后站起身说道:“早点休息。”
松息见他要走,迅速抬起脚,撩起k腿,“膝盖也破了,疼。”
宁擎被她敏捷流畅的动作惹笑了,“姑娘家哪有随便把腿露出来的。”
她手上一松,拽起的k腿滑了下去,“那算了,不弄了。”
宁擎叹了口气,坐回她面前,伸手捉住她的脚踝,把k腿重新撩到了膝盖上。
松息撑着脑袋看他给自己弄伤口,“你在京城跟在长安院时有些不一样。”
宁擎抬了抬眉,“怎么不一样?”
“在长安院时,你很容易就被我逗生气了。”
宁擎笑了一下,“你是故意的。”
“撕你衣服不是,你衣服冻y了,不好脱我才用刀的。给你小一号的衣服也不是,那时候别人都睡了,只能先给你我的衣服。”她顿了顿又道:“但脱你衣服是故意的。”
', ' ')('宁擎处理完她膝盖上的伤口,放下她的腿,起身道:“好了,我走了。”
她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
宁擎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改日再见,长安。”
“松息。”
她又重复道:“我叫松息,长松息。”
宁擎推门的手一滞,转过身大步走到她面前。
她后退了小半步,“怎么了?”
“你跟刺客有关吗?”
“刺客?什么刺客?”她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长安院那日追你的人?”
“嗯。”
他一脸凝重,松息蹙眉,头微微一歪,“为什么这么问?”
“随口问问。”
宁擎转身离开,推门而出。
门口守着的云山云竹看到他走出来,一脸震惊,顾不上送他,急忙跑进屋里问道:“公子,这公子不是长安院你救的那位吗?他怎么会在这?”
松息收拾着桌上的伤药,淡淡说道:“宁安侯。”
云竹x1了一口气,云山却帮忙收起药箱,“公子你受伤了?”
“路上摔了一跤,刚好碰到宁安侯了,他送我回来。”
“哦。”
云山嘴上答应道,却总觉得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呢。
松息之后几日都没有再出去跑订单,一是想休息一下,二是要把那撕破的画册重新做好。
好在她的画册厚,王夫人就算再大力也只能顺着书脊扯开。
她把完好无损的画挑出来,又把只撕破了一点的画简单修补了下,其余那些被弄脏或者破太多的画她只能重新绘制一遍。
她正在重画一幅情趣内衣的双人图,云山见她又有熬夜的倾向,生怕她睡在书房,到点就y催她回了卧房。
她拗不过,便把东西都搬到了卧房里继续画画。
屋里有些闷热,她打开一扇窗户,又换了身宽大的短袖长k睡衣才坐在桌前继续画起来。
她十二分专注,就连房门被人推开了,她也毫无知觉,直到余光中出现了个黑影才吓得她抬起了头。
“你……你怎么来了?”她捂着自己突突跳的小心脏,“怎么门也不敲,吓si我了。”
宁擎眼里多了分笑意,“敲过了。”
她连忙整理起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坐,我这有些乱,将就一下。”
宁擎本打算马上就走的,但看她忙来忙去收拾半天还是坐了下来,他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似乎是寝衣。
松息给他倒了杯茶后继续画起画,“什么事啊?”
宁擎从怀里拿出一小瓷罐放在桌上,“祛疤的。”
松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玉se小罐一眼,一边在颜料盘上调起颜se一边笑,“就擦破个皮还祛什么疤啊。”
她埋头画了好几笔才发现他没反应,试问道:“生气了?”
宁擎看着手里的茶碗没有说话。
一阵急风刮进来,把桌上的画纸吹得满地都是。
不等松息去捡,又是一阵急风,连关着的窗户都啪地被吹开了。
四周的烛火摇曳了一下,冒出一丝青烟,屋里一片漆黑。
“这风也太大了吧。”
她0黑走到窗前,天空中划过一条闪电,紧接着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
她关上窗cha紧cha销,又借着第二道闪电的光找到了火折子。
屋里重新亮了起来。
宁擎这才站起身,“我回去了。”
他话刚说完,滴滴答答的雨点就打了下来,眨眼间,屋外已是大雨滂沱。
松息侧耳听着屋外的动静,又看了眼面前站着的人,问道:“要走吗?”
她收拾起地上的画,宁擎也躬身帮她捡,两人坐回桌旁,耳边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和轰隆隆的雷声。
她继续画图,而宁擎只是端坐着,什么也没做。
她见他无事可做,把一旁的一叠画纸递给他,“你要不看看我的画?”
宁擎接过来翻了一下就不看了。
松息瞄了他一眼,轻笑道:“还害羞啊?”
她放下画笔,拿起桌上的玉se小罐,歪着脑袋给自己的手肘上起药来,“看你应该年纪也不小了啊,你今年多大?”
宁擎盯着她的手肘,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二十有七。”
“二十有七?跟我一样大?”松息看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涂药,“你这个年纪应该也成婚了吧,这么晚来我这不太好吧。”
“没有。”
“什么?”
他看着一旁的烛火,低声道:“我没有成婚。”
“哦……”
松息撩起k腿脚踩在凳上,给膝盖上的伤口也涂起药,“怎么二十有七了还不成婚?我看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
她涂好药盖上小罐的盖子,又看
', ' ')('了他一眼。
宁擎这才转过视线看着她,“你不也没成婚。”
“我那情况不一样……”她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没成过婚?”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雷声轰鸣。
宁擎不回答问题反而问道:“你为何要扮成男子?”
“方便。”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你那日为什么问我跟刺客有没有关系?”
宁擎垂下眼,轻轻转动着手上的茶碗。
他半天没有反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又问道:“刺客找到了吗?”
“找到了。都si了。”
“都si了?”她有些意外,虽说她院子那些机关都是带毒的,但也不过是让人麻痹,丧失行动力,不至于要人x命,除非那些刺客没能走出松山,“冻si的?”
“嗯。”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桌上的画只画了一半,画上的nv子把一男子扑倒在床压在他身上,宁擎转开眼,“刺客用的弓弩有些特别。”
“弓弩?”松息猜到为什么会怀疑到她身上了,“若是你找不到别人,我可以帮你看看。”
宁擎沉默了一会儿,“你为何对兵器机关如此了解?”
松息挑眉笑了笑,“怎么,你羡慕?”
“不是。”宁擎忽然站起身,“我回去了。”
“现在?”松息指了指窗户,“这么大雨你确定要回去?”
见他走到门口,她不再劝说,“那行吧,改日记得把弓|弩拿来我帮你看看,今日我就不送你了。”
宁擎推开门,大雨飘sh了门口的地板,“松息。”
她听到自己名字怔了怔。
“早点休息。”
宁擎走进雨里,迅速关上了身后的门。
“嗯,你也是。”
第二日,松息吃过晚饭又把画画的东西搬进了卧房里。
云山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都是要她催着才会回房的人,今日却如此主动,“公子今日怎么不在书房画了?”
“啊?怕一会儿下雨了。”
“哦。”云山在屋里给她多点了几支蜡烛,“那公子早些休息,我也回去了。”
她一直画到深夜才起身伸了个懒腰,她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今日没有下雨。
第三日,红瓷那边又完工了两件订单,松息带着云山把衣裳给人府上送过去。
出来时,云山见她在人府邸门口东张西望,像是在等谁,问她她也不说,只好陪她在门口傻站着。
第四日,她晚饭后在书房呆了一会儿就早早回了卧房。
云山始终觉得她这几日有些怪,“公子今日不画图了?”
“嗯,画累了,想早点休息。”
第五日,她吃过晚饭又钻进了书房,她给苏墨启写了封信说了说最近的情况,然后做起了开店的预算和筹划。
云山去催她睡觉时,她嘴上答应,手上却不见停。
云山见她似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g脆也随她去了。
夜有些深了,屋外落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让人心静,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扣响了。
书房的门又响了两声,松息才应道:“知道了,做完了就去睡。”
门嘎吱一响,cha0sh的风吹了进来。
“是我。”
她抬起头,来的是宁擎,他的头发和外衣都sh漉漉的。
“怎么这么晚?”
“前几日有些事。”宁擎从怀里拿出一张图,“这是刺客用的弓弩。”
松息接过把图摊开,这弓弩一看就是出自她的手,但这种弓弩是她很久以前画的了,她记得她并未在山樾出售过。
她走到书架前在一堆卷轴中翻找起来,挑出好几卷抱在怀中,转身看到宁擎正立在桌前拿着一张纸在看。
“在看什么啊?”
她凑过去看他手上的纸,忽然反应过来,扔下怀中的图纸,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画纸,反过来压在了账本下。
宁擎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保持着拿画的姿势,“这是我?”
她清了下嗓子,整理起桌上的图纸,“不是。”
她摊开拿来的几卷图纸对b起来,然后ch0u出其中一张跟他带来的图摆在一起,“应该是这个。这个箭矢匣子,弓弦之间的卡扣设计,还有这弩机主t的结构几乎是一样的。”
宁擎靠过来,仔细对b起两张图,“这弓弩是你画的?”
她点点头,“你跟水饶的人有仇?”
“水饶?”
“我只在水饶卖过这种弓弩。”
她又去书架上翻起簿子。
宁擎翻看着桌上的好几张图纸,随口问道:“你去过水饶?”
“在那呆过一段时间。”她找到账簿边翻边念着:“和瑞十四年……找到了。”
“手动连发箭匣
', ' ')('弓20,水饶滨城的范公子买过,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
她想把簿子给宁擎看,没想到他早已站在了自己身后,她转身一脚踩在他脚上,鼻尖轻轻从他的脸颊上擦过,有些凉。
“对不起,踩到你了。”
“对不起?”宁擎扶了她一把,“无碍。”
待她站稳后,宁擎又往前贴了贴,微微躬着身继续看她手上的簿子。
“这是什么?”他指着几个奇怪的符号,他之前在那些兵器图纸上也看过这些符号。
“数字。这个是二,这个是零,这个是四十。”
松息表面如止水,身子却有些僵。
宁擎又从怀中拿出一张画,“你认识此人吗?”
松息展开画,画上的人一身黑衣带着帷帽,她微微睁大了眼,“这你都查到了?”
“你知道他?”
松息把画还给他,“是我。”
宁擎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她,“这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她故意压低了些嗓音,“你听这样像不像十五六岁的少年?”
宁擎不着痕迹地抿唇笑了笑,然后收起画问道:“你为何要在水饶卖兵器?”
“为了生计呗。”她ch0u出一张白纸,坐回椅上提笔画起来,“准确说这些是做给富家公子玩的,杀伤力不b普通弓箭。”
“那些刺客的弓弩能刺破甲。”
“嗯,应该是改进过了。”
“除了你,还有人能画出这弓弩吗?”
“难说,但可能x不大。”
松息把画好的人像交给他,“这是另一位公子,是范公子带他来找我的,应该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我记不太清长相了,只能画个大概。”
“多谢。”宁擎小心翼翼收起画,“你还不休息吗?”
“啊?”她看了眼面前做了一半的预算簿子,“我还要再做一会儿。”
宁擎点点头,在一旁坐下。
她有些0不着头脑,“还有什么事吗?”
“我等雨停了再走。”
松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雨也不b那晚的大啊。
她没赶他走,自己认真做起了预算。
这开店除了需要铺子本身,还有许多事要考虑。木偶模特,店面设计,商品展示,营销方案,还有员工招聘,她看着自己列出的一条条项目,觉得有些头大。
她还得再招几个做nv工的姑娘。但这次找的姑娘不仅nv工要好,还要擅长画画并能言善道,开店之前她还得再培训她们一下。只是这工钱该开多少,她还真有些拿不准。
“松息。”
“嗯?”
宁擎指了指刚刚那一堆兵器设计图,“我可以再看看你的图吗?”
她想了想,觉得问题不大,“你看吧。”
宁擎在一旁安静地看起图来,直到她放下手里的笔,他才跟着放下手中的图,“做完了吗?”
她边点头边打了个哈欠,然后起身活动了下身子,“我要回去了,你呢?”
“我也回去。”
两人一起走出书房,松息见他一直跟在自己后面,“你也走这边?”
“我送你。”
松息抿了抿唇,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而已,但她没有拒绝。
两人沉默着走到卧房门口,宁擎忽然开口道:“上次在瑞王府……”
松息偏头看着他,他眉宇间不再是平常那副凛然不可犯的样子了。
不等他话说完,她灿烂一笑,“我没放在心上。”
宁擎愣了一下,撇过头,然后转身往反方向走去,“那我走了。”
“侯爷若是对弓|弩还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宁擎回府后让仟风去查画的人像和水饶滨城的范公子。
仟风带着画像离开后,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卷,那张被松息压在账簿下的画。
画上的男子披散着头发,半0着上身,腰间还缠着布带,他靠着墙坐在地上,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握着一把短刀。
他盯着画看了许久,又翻到背面,右下角用炭笔写了小小的两个字:宁擎。
几日后,松息和云山一起去了布庄。
她跟几个布庄的老板一来二去也混熟了。上次新来的三个做nv工的姑娘也是托他们帮忙介绍的,她这次又拜托了几位老板帮她留意一下符合条件的姑娘,还在几个布庄贴了招聘公告,让有意者在三日后的午时去竹南街的宅子。
三日后,未到午时,门外就站了十多位姑娘。
她这次不像上次那样急着用人,便严格地走起了面试程序,另外两位面试官是红瓷和云山,一个是作为专业技术的代表,一个是客户代表。
在正式面试开始前,她先给姑娘们介绍了寝衣,日常内衣和情趣内衣,又详细介绍了需要做哪些工作。
她并未在招聘公告上写明做的是内衣或者亵衣。她怕用内
', ' ')('衣一词,别人也看不明白是什么,而写亵衣一词,又怕连来的人都没有,即使她开出的工钱几乎是同行的三倍。
跟她预料的一样,几乎所有姑娘都在她介绍完内衣后面露绯se,还有不少一看到情趣内衣就皱起了眉头。
“姑娘们若是觉得不能接受做这种衣裳,现在便可自由离去,无须勉强自己。”
有几个姑娘一听,立马起身,坚决地离开了。有几个姑娘有些犹豫,交头接耳几句后,又有两个姑娘起身离开了。
剩下的七个姑娘都安静地看着她,她便开始了正式的面试。
首先是自我介绍,然后是即兴推销。她给了姑娘们每人一张内衣宣传画,让她们给扮成客人的云山或红瓷介绍自己手中的内衣。
就在这边的面试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程将军府上,宁擎和程将军正对着刺客用的弓|弩犯难。
程将军膀大腰圆,皮肤黝黑,脸上的胡须粗且茂密。他靠坐在椅上,叹了口气,“侯爷,这已经找了几拨人了,没一个能仿制出这弓|弩。”
“前几日来的那个人怎么说?”
程将军摇了摇头,“那人虽然做出了那弓|弩的模子,但完全没法用。这水饶三年前兵力根本不b咱山樾,若他们能做出这弓|弩,这兵力怕是……”
“程将军不必为此担心,水饶能有人做出这种兵器,山樾自然也能找到这样的人。”
松息面试到第五个姑娘时,云竹慌张跑进来,“公子,上次那个公子,不对,宁安侯来了。”
“这个时候?你告诉他我现在在忙,若他愿意等,便带他去书房。”
宁擎在宅子门口等着,这好像是他第二次正大光明地从前门进来。
云竹小跑出来,“侯爷,公子今日有事,此时还在忙。公子说侯爷要是愿意等候,奴婢便带侯爷去公子的书房。”
宁擎点点头,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你家公子今日是何事?”
“公子找了几个做nv工的姑娘,此时在工作室里考评这些姑娘。”
宁擎转身朝工作室走去,“我去看看。”
云竹没办法,只好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工作室。
他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立在窗边,屋里最后一个姑娘刚开始做自我介绍。
松息一边认真听一边在本上记录着,直到这个姑娘给红瓷介绍完了内衣,她才瞧见窗外站了个人。
“姑娘们请先用些茶水和点心,休息一会儿。半炷香后,我会公布结果,被选中的姑娘可以参加最后一次考评。”
“啊?怎么还有?”
“是啊,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
“……”
屋里出现了几个不满的声音,但等云山和云竹端来茶水点心,这些不满立刻消失了。
松息出了工作室,“侯爷今日来是何事?”
宁擎瞧着她身上淡蓝灰的袍子,这颜se有些特别,却又很适合她,“想问问你弓弩的事情。”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这边还要忙一会儿。”松息有些为难,“你要不改日再来?”
“我等你忙完。”
“那好吧,你可以去书房等我。”
宁擎答应道却还是继续站在窗外。
松息回去跟红瓷云山讨论了一会儿,最后留下了五位表达能力和应对能力都不错的姑娘,然后进入第二轮的考评。
第二轮的考评着重是想看看几位姑娘的绣工和画工。首先由红瓷来出题,考考姑娘们刺绣的基本功,再来松息会分发提前画好的小图案,提供针线让姑娘们在规定时间内按自己的想法绣这图案。最后她会派上纸笔,让姑娘们仿画她设计好的几款内衣。
宁擎在窗外听得也认真,她好像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点子,无论是男子擅长的兵器机关,还是nv子擅长的nv工刺绣,她总能做出一些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不过她这个人有时候也是真的很奇怪,有时亲切随和,有时又疏离冷漠的要命。
她既轻佻又认真,既神秘又坦率,好像所有的矛盾放在她身上都能变得和谐融洽,就像她既是长安公子又是松息姑娘一样。
宁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如此奇怪的想法。一个人可以既是男人又是nv人吗?还是说她不过是一个人罢了,一个奇怪的人。
不过两炷香的时间,最后一轮面试也结束了,松息留下了三位姑娘。
“为了感谢各位姑娘今日特意前来参加y山岚的nv工选拔,我们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姑娘们可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图案。”
云竹端上一个小竹篮,里面整齐地列满了香囊,香囊上绣的不是常见的花式图案,而是各种小动物。为了做出毛绒绒的效果,红瓷特意在丝线上裹了一层羊绒。
那些没有被选上而有些失落的姑娘们也因这小小的香囊心情变得好了些。
松息给红瓷云山安排好之后的事情,就去找在门外等候许久的宁擎。
宁擎看她
', ' ')('一路蹦跳着过来,脸上的笑意有些藏不住了,她笑嘻嘻的连声音都b平时高了几个度,“久等了,走吧去书房。”
她做完开店前的一个小准备心情很好,而宁擎今日看着心情似乎也很不错,可等她再次扭过头来,宁擎又恢复了平常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她走进书房一pgu瘫坐在椅子上,“侯爷今日是什么事啊?还是弓弩吗?”
宁擎负手立在她面前,“刺客改进过的弓|弩你可知是怎么做的?”
松息抬头望了他半天,拍了拍一旁的椅子,“你坐下来说,站着太高,看着吓人。”
宁擎压下快要扬起的嘴角,理了理袍子坐在她身边,两人中间隔了一个小案几。
松息手肘搁在案几上,撑着脸懒洋洋地盯着他,“光靠你拿来的那图,可能有些困难。”
“若是有那弓|弩呢?”
她一脸嘚瑟,“那应该没什么问题。”
宁擎依旧端坐着,一本正经,“那我改日带来给你,你明日有空吗?”
松息摇了摇头。
“那后日呢?”
她还是一手撑着脑袋,边笑边使劲摇了摇头。
“那你何时有空?”
松息看到他皱眉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后日要去王妃那,大后日有空。”
“大后日?”
“就是后日以后都可以。”她坐直身子,严肃起来,“侯爷,我帮你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
她总是有不少奇怪的词,宁擎常常要反应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想要什么奖励?”
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我现在好像最缺银子。”
宁擎笑了,正要答应,却又听她说道:“可我还是想跟侯爷一起吃饭。”
“吃饭?”
她抿嘴笑起来,冲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宁擎努力压住自己的笑意,低声问道:“你今日为何一直看着我笑?”
她愣了一下,收起笑容,往他面前凑了一点,“你不喜欢?”
她突然严肃认真起来的眼睛让宁擎恍了一下神,宁擎撇开眼看着一边,“不是。”
松息撤回身子,偷偷笑了笑,她发现宁擎虽然常常会拒绝回答问题,但似乎不会说谎。
“那我三日后再来,今日就先走了。”
“我送你。”
松息跟他一起走到宅子门口,她又再次提醒道:“别忘了一起吃饭哦。”
“嗯。”
宁擎抬头看向不远处,松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几米外一个小孩正扒着墙角偷偷看他们。
那小孩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缩了缩头。
“云山,你去看看那小孩。”
宁擎一脚踏上马车,松息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等等。”
她从包里0出一个东西塞进他手里,“送给你的。”
一旁的仟风低着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宁擎愣了一下,等上了马车才松开紧攥着的拳头。
他手心里躺着一只淡蓝灰的香囊。香囊散发着一gu淡淡的松香味,上面绣着一只端坐着的黑狼,一颗松果从天而降刚好砸在它的脑袋上。
只是这狼不仅不凶狠可怕,毛绒绒的,好像还有些可ai?
云山领着刚刚在墙角t0ukui的小孩来走来,松息这才看清这小孩是个nv孩,“你在那偷偷看什么啊?”
小nv孩的衣服有些破烂,脏兮兮的,“我……我听说这里要招nv工。”
“是要招nv工,可是今日已经结束了。”
“啊?”
小nv孩耷拉下头,呆立在原地。
松息见了只是对身旁的云山说道:“走吧,回去吧。”
“公……公子,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松息回过头来,小nv孩立刻松开了抓住她衣服的手,低着头不敢看她,“我会缝衣服。”
“你可知我这招募上写的是今日午时?现在已经快申时了,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机会?”
“我不识字……只是在布庄听人说公子要招人。”小nv孩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解释:“公子我不是故意这么晚到的,公子求求你了,我家妹妹病了,我娘的钱也不够买药,我真的会缝衣服,我娘我妹妹的衣服都是我缝的。”
松息看着眼前脏兮兮的小孩,眼里没有半分动容,“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十三了。”小nv孩终于抬起了头,“公子,我真的会缝衣服。”
松息又看了她半晌,“你今日回去吧,若四日后的午时你能准时来,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两日后,瑞王府内。
于舒然认真抚着琴,没有理会进来给她行礼的松息。
丫鬟灵儿示意她坐下,给她上了杯茶。
松息便边喝茶边安静地听曲,于舒然弹了三曲才停下来,她嘴里吃着点心,手上啪啪地鼓
', ' ')('掌,“王妃弹得好!”
于舒然抿嘴一笑,走到她身旁坐下,“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再帮我做几件衣裳。”
“几件?王妃是想做寝衣吗?”
于舒然盯着自己手,半晌道:“做那种内衣。”
“哦?”松息有些惊喜,“王妃可还喜欢?”
“嗯,近日太热了,穿着正好合适。”
于舒然一开始还是不太能接受那两小片布料做的内衣,直到最近天气热了起来,里面裹厚厚一层实在是热得有些难受,她才尝试了下一直搁置的内衣。
没想到一穿就脱不下来了。这内衣b她原来穿的亵衣亵k舒服多了,贴身透气还没有太强的束缚感,而且即使动作大,x前也不会晃悠得难受。
“王妃喜欢就好。”松息掏出自己的画册摆到她面前,“王妃要不看看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样式,若是没有,我再给你画些你喜欢的。”
于舒然翻开画册边看边挑,“这件白se的还不错,这件,还有这件……”
她挑了四套不同颜se的内衣才合上画册,“这么几件要等多久才能做好?”
“估计至少得大半个月。”松息将册子收起来,“但王妃是我的第一个客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的订单都是有优先权的。”
“你倒是会做生意。”于舒然捻起一小块糕点,咬了一小口,“近日生意可好?”
“托王妃的福,京中已有不少人开始找我上门做内衣了,若是顺利的话,希望能在年底前把第二间铺子开起来。”
“哦?这些人这么快就接受你做的衣裳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妃一样,”松息撇了撇嘴,“上次去王丞相府上我就被打了。”
于舒然噗嗤笑出了声,“说说怎么回事啊?”
松息绘声绘se地跟她模仿了一遍王夫人说过的话,模仿完还不忘狠狠地吐槽一番。她自然没有提后来宁擎来的事情,只是说幸好王丞相来的及时。
于舒然哈哈大笑,“看来你也有不冷静的时候。”
“那是,那种情况我怎么冷静啊。”松息现在都还气鼓鼓的,“要不是我犹豫了一下,我也不至于那么憋屈。”
“罢了,王夫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怪。”于舒然随手给她添了些茶水,“就是可惜你那些画儿了,你的画是有些不一样。”
其实倒不是她画得有多特别,只是这现代动漫画风肯定跟古代古典画风有些不一样的。
两人正说得高兴,灵儿进来轻声说道:“王妃,王爷来了。”
松息识趣地赶紧起身,“那今日我就先走了,不打扰王妃和王爷了。”
于舒然点点头,“去吧,内衣慢慢做,我不急。程小姐估计过几日也会请你去她府上。”
“谢谢王妃。”松息走到门口又返回来,从怀里0出一个东西放到于舒然面前,“差点忘了这个,送给王妃的。”
“香囊?”于舒然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粉白se的香囊上绣了一只毛绒绒,憨态可掬的老虎,她笑着把香囊收进怀里,打趣道:“老虎都被你画的跟猫一样。下次来不如你教教我画画?”
景知隐在门外碰上了离开的松息,松息给他行了个礼就走了。
他打量了一番她的背影才迈进屋里,“王妃又做新衣了?”
于舒然淡淡地回道:“王爷今日来有何事?”
“就是来看看王妃。上次给你送的蜜瓜糕,王妃可还喜欢?”
景知隐坐到她身边,于舒然却站起身说道:“那蜜瓜糕有些太甜了,我吃不惯,楚妹妹喜甜,我就让人给她送去了。”
景知隐的手在膝上握成了拳头,但脸上还是十分温柔,这么久了,他还是不明白于舒然为什么突然就对他不理不睬,就连弹琴也要选他不在府上的时候。
不论他这段时间给她送了多少东西,对她有多么关心,她不仅不在意,还故意避开他。
可于舒然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殷勤,他不信,她能够一直这样无动于衷。
“王妃不喜欢,我下次再让人送些清淡的糕点来。”
于舒然看都没看他一眼,“王爷也不必这么费心。若是王爷觉得无聊,可以多陪陪楚妹妹,免得她每日无事可做来找我麻烦。”
景知隐咬了咬牙,却又笑着道:“王妃可还在生我的气?”
于舒然轻笑一声,“王爷想多了。王爷若无其他事,我就去休息了,王爷请自便。”
景知隐盯着她许久,轻哼一声,起身出去了。
于舒然舒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香囊闻了闻,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第二日午时,宁擎带上刺客用的弓弩去了竹南街。
他仍旧一身玄黑袍子,宽肩窄腰,手里握着一把弓弩,威风凛然,可他偏偏腰间系了个绣着黑狼的蓝灰se香囊。
松息忍不住笑了笑,对云山说道:“你带侯爷的侍卫去休息。”
“仟风在门口等就好了。”
', ' ')('松息望了望立在门口牵着两匹马的仟风,“估计一时半会儿我也弄不明白这弓弩,你让他进屋里等。”
宁擎没有再推迟。
“给我看看弓|弩。”
“小心,有些沉。”
宁擎递过弓弩,见她拿稳了才松手。
她拿着弓弩仔细看了看,然后定身拉开弓,瞄准了院里的一棵树。
她手一松,箭没飞出多远就落在了地上,离那棵树还有好几米远。
她瞥了眼宁擎,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是这弓太重了。”
宁擎拿过她手上的弓,侧身展臂,手一松,箭倏地飞出去,扎进了树g的中央。
箭头刺进树g快两寸深,她使出吃n的劲都没把箭拔|出来。
宁擎看她跟箭斗争了半天才上前帮她把箭从树上ch0u出来。
“厉害。”她小声地嘟囔了一声,拿过弓弩捣鼓起来。
这古代人也是真的智慧。她能设计出这样的弓,是因为系统地学过现代科学还见过现代各种各样的弓弩。而古代人光凭着自己0索,就能把她做的弓改进到这种程度。
她领着宁擎去书房,“你为什么想知道这弓是怎么做的?”
宁擎一脸正气:“水饶有这种弓弩,山樾也得有。”
“那我把这弓拆了看看?”
宁擎在一旁坐下,安静地看她动作利落地拆下箭匣,又熟练地取下弓弦,还用工具把弩机分解成了好几个部分。
他指着一个小卡扣,“这个是做什么的?”
“我最开始画的版本是没有这个锁扣的。其实没有这锁扣,就跟普通的弓差不多。”
松息一边演示一边给他说明:“我在弓的结构上加了一个导箭的机t,箭匣可以固定在这里,每次拉弓,这根与弓弦固定的导箭会后缩,而箭匣里面的箭会自动落入箭轨中。松手时,导箭会推出轨道里的箭,并堵住箭轨。只有下一次再拉弓时,箭匣中的箭才会再次进入箭轨。”
宁擎靠过来,边听边观察她手中拆下来的弩机主t。
“这样的弓能免去箭上弦的时间,缺点是箭匣里的箭只能做的很短,杀伤力和稳定x都不如普通弓箭,还得靠s手本身的臂力。”
“但加上这个锁扣后,就成了更典型的弩机结构。拉弓后按下锁扣可以锁定导箭,下一次只需扳动这个卡扣,箭就可以发s出去了。这样既可手动连发,也可以单箭发s,弓的磅数也可随之加大,箭也更快。”
“……”
宁擎听得认真,思维却有些跟不上,他张口想问问题,却又不知从哪里问起。
松息可太熟悉这样的表情了,毕竟她大学时听不明白时也是这样的。她ch0u出一张纸边画图边重新给他讲了一遍,宁擎自己也提笔做起了笔记。
两人一直讲到天黑云山来提醒他们吃晚饭。
宁擎整理了下自己的一叠笔记,“今日先到这吧,我明日再来。”
松息打了个哈欠,“也行,你要不要在这用饭?”
“不了,我回去再看看这个。”宁擎收好笔记,又指着桌上她随手画的图,“这个可以给我带回去吗?”
松息把几张草图一起塞给了他,“你拿去吧。”
“多谢。”
松息把他送到门口,仟风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宁擎翻上了马说道:“我明日会晚些再来。”
她吃过晚饭又回了书房,准备继续做开店前的筹划准备。
书房的地上落了一张纸,是宁擎落下的笔记。
她捡起来随手放在了一边,她刚翻开自己的预算簿子,忽然又拿起那张笔记。
这字迹好眼熟。
原来那句“楼中春酒美人倾”是他写的。
松息刚吃上午饭,那日的小nv孩就来了。
她跟在云竹身后进来,虽然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但她今日换了身g净的衣裳,脸上的w渍也仔细擦g净了。
松息继续吃着饭,“你叫什么?”
小nv孩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回公子,小的叫向yan。”
“名字倒是取得好。你用过饭了吗?”
向yan看着她面前摆的饭菜咽了咽口水,“小的吃过了。”
“我才刚开始吃,你陪我再吃一点。”
“啊?小的……”
“云山,再帮我添一碗饭。”
云山端上饭,向yan却不敢接,跪在地上说道:“公子,小的低贱。”
松息什么也没回继续吃饭,云山擅自上前夹了不少菜放在碗里,“你在一旁陪公子吃点。”
向yan抬头看了眼云山,又看了眼松息,才小心翼翼地接过碗,“谢公子。”
说完便大口吃了起来。
松息等她把碗里吃得gg净净后,才起身说道:“跟我来吧。”
她带向yan去了工作室,跟她仔细讲解了一遍考评的流程,红瓷云山
', ' ')('跟之前一样,在一旁看着。
向yan没想到要做这么多事,只能先y着头皮说了说自己和家里的情况。红瓷给了她一张内衣画,让她试着介绍,她看着画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更别说介绍了,只能涨红了脸杵在原地。
松息直接让云山拿来了针线还有纸笔。
红瓷说的针法她是一个也不懂,她对着画上的图案,更是半天绣不出一个轮廓。这最后的仿画,自然也是画得歪歪扭扭,颜se也不对。
面试很快就结束了,她低着头,不敢看松息,也不敢说话。
“向yan,你应该也知道,这考评你是没一个合格了的。虽然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但抱歉我不能聘用你。”
向yan的声音颤抖着,眼泪已经滚了出来,“是,公子。”
“云山,送她出去吧。”
“是。”
云山领着向yan朝宅子外面走去,到了门口她开口问道:“向yan,你妹妹还好吗?”
向yan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漫了出来,她用袖子擦了擦脸,努力镇定下来,“我会想办法的。那云山姐姐,我走了,谢谢你。”
云山看着她瘦小单薄的身影,半天才张口问道:“向yan,你妹妹的药需要多少钱?”
向yan转过身来,抬头望着云山,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云山见她不吭声,便从怀里掏出几个碎银子放进她手心里,“先拿去给妹妹买药吧。”
向yan豆大的泪滴落在了地上,“云山姐姐。”
松息从工作室出来在路上远远地看到这幕,叹了口气,大声喊道:“云山,工作室最近又脏又乱,你去找找有没有人愿意来打扫,工钱不多,日结。”
云山和向yan听到后,都转头看向了她,她转身去了书房。
“云山姐姐,公子这是……”向yan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云山0了0她的头,“公子让你来打扫,你愿意吗?”
向yan两只拳头紧握在x前,“我愿意!我很会打扫的,我一定会打扫得很g净的。”
云山带她回到工作室,跟她讲了要做的事情后便去了书房。
“公子。”
“嗯?”松息正埋头画宁擎带来的弓|弩。
云山行了个礼,“谢谢公子。”
“唉。”松息搁下笔,起身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时间过得真快,你都十八岁了。”
云山也抱紧了她,“嗯。”
“公子,侯爷来了。”
云山松开手,抹了抹眼角,又跟宁擎行了个礼,“公子那我出去了。”
松息拍了拍她的头,“去吧。”
宁擎看了眼慌慌张张跑出去的云山,“她怎么了?”
松息笑了笑,“偷懒被我骂了。”
宁擎又回头看了看,没有再问。
“你昨日忘了一张笔记。”松息把落下的那张纸递给他,“回去又看明白了吗?”
“还是有些问题。”
宁擎掏出昨天画的草图摆在桌上。
他本以为自己擅长熟悉弓|弩,但昨日听她给他讲了那么多,他才意识到自己对此事知之甚少。他有些想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松息立在他身旁解答他的问题,他边写笔记边问道:“那你院内的弩机也跟这是一样的吗?”
“不太一样,还要复杂一些。”
“其实这种弓|弩和我院里的,实战意义都不太大,因为s程,jg度和灵活x都b不过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还很容易损坏。若是你需要,我倒是有种单箭发s的弩机,虽说不能连发,但杀伤力和jg度都是有优势的。”
宁擎半天没有回应,松息转过脸才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怎么了?”
宁擎转回头看着面前的图纸,“你不用做这么多。”
松息咧嘴一笑,“侯爷是想赖账不跟我吃饭了?”
“不是。”宁擎忽然站起来,低头看着她,“你不需要帮我这么多。”
松息垂眸笑了笑,语气轻松道:“侯爷不也帮过我吗?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不是很正常吗?苏墨启也经常这样帮我的。”
“朋友?”
松息点了点头,“还是说你不喜欢跟我做朋友?”
“不是。”
她在心里偷乐,“那就好,我给你看看那个弩机|图纸吧。”
她拿了几卷图纸过来继续跟他讲解,不知不觉又到了晚饭时间。
“你今日要不要吃了饭再走?”
宁擎收拾起他的笔记,“不了,我后日再来。”
“行吧,我送你到门口。”
“松息,后日再见。”
宁擎骑上马,拉着缰绳潇洒一转身,策马而去。
松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算了,先做朋友也不错。
过了一日,宁擎
', ' ')('如约而至。
仟风熟练地把马拴在院内,然后跟在云山身后去了一旁的屋子里等。
宁擎大步朝书房走去,却发现松息没跟上来,“今日不去书房?”
“等会儿去。”松息指了指院内的那棵树,树上挂了大大小小的布袋,“先给你玩个东西。”
“s箭?”
松息笑着摇了摇头,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布包,“前些日子做了一半就去忙别的事了,昨日又想起来才做完,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宁擎好奇地接过她手上的布包,打开一看却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沙漠|之鹰。”松息拿起那把木质玩具枪,给宁擎示范了一下怎么上膛,怎么扣动扳机。
她上大学时就喜欢照着网上的视频做些纸模武器来玩。她凭着记忆画出了沙鹰的图纸,有些记不清的地方,就边做边改,好不容易做出一把能用的,还需要每打一发上一次膛。
她本来是打算给风驰他们试试,现在改了主意,转手送给了宁擎。
她单手握枪,对准树上的布袋,扣动了扳机。
木质子弹飞出去,什么都没打中。
“唉,我不擅长这个,你来试试吧。”
宁擎接过沙鹰,照着她刚刚的动作上了膛,然后瞄准了树上一个大布袋,“是这样吗?”
子弹从布袋旁边擦了过去。
松息绕到他身后,“换个姿势吧。”
宁擎还没明白是什么姿势,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然后抓住他的小臂往中间推了推。
“眼睛看着前面。”
宁擎扭过头看着前方,紧接着他腰间一紧,他不自觉地x1了口气,绷紧了腹部的肌r0u。
“左脚往前站一步。”松息轻轻踢了踢他的左脚,见他身子转正了些,才松开扶在他腰间的双手,然后指挥道:“左手也放上去。”
宁擎感到腰间一松,这才轻轻呼了一口气,“放哪里?”
“托住右手。”
他试了好几个位置,都不太对。
“给我吧。”
松息拿过他手上的沙鹰,宁擎准备退到一边仔细看,右手却一把被她抓住放到了她的手上。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握紧,还是该松开。
松息左手托住枪身,命令道:“左手也放上来。”
宁擎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覆上了她的左手,他几乎一只手就能包裹住她的两只手。
松息贴在他怀里,耳边散落的发丝若有若无地碰到他的鼻尖,弄得他有些痒。
宁擎减小了自己呼x1的幅度,这样的姿势ga0得他恍了神,而他怀里的人却g脆利落地说道:“眼睛,手,目标,在一条直线上。”
啪的一响,树上挂的布袋被击中弹了起来。
“诶?竟然真打中了。”松息没想到自己真能打中,她松开手转身看着宁擎,“你自己试试。”
宁擎照着刚刚的动作,迅速把剩下的子弹都打完了。
“学得这么快?”
他五次能打中四次,松息心里稍微有些不服气。
她虽然很清楚这些武器的理论知识和使用技巧,可自己却用不好这些武器。无论是弓|弩还是枪|械,她就是s不中目标。
她捡起落在树下的木制子弹,宁擎把沙鹰还给她,她抠出弹匣给他演示怎么把子弹重新装进去,然后又递给他,“送给你玩,要是玩坏了,随时找我修。走吧,去书房。”
宁擎握了握手中的新玩具,又看了眼前面的身影,嘴角上扬,“来了。”
松息走进书房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昨日说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宁擎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他的一叠笔记放在她面前,“上次你只说到了弩机的悬刀,其余的还没讲。”
“哦对,”松息拿起一张纸随手画起来,“这个是钩心,这个是望山……”
宁擎立在她身旁,一手撑着桌子,半弯着腰,听得很认真。
“你把那个椅子搬过来坐。”
宁擎单手把椅子提过来,在她身旁坐下认真听讲。
酉时,云山来叫松息吃晚饭,进门看到她正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半个脑袋还枕着宁擎的手肘,而宁擎跟没有察觉到一般,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写着什么。
云山小声道:“公子,吃饭了。”
宁擎看了眼枕着自己手臂的人,低声回道:“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叫她。”
云山也不好说什么,悄声退了出去。
松息忙完宁擎这边的事,又专心做起了本职工作。
她现在已经有一批老顾客了,在老顾客的介绍下,偶尔还会有新顾客找她上门。
客源有了,下一步就得开始准备店铺的具t事宜了。只是她不知道苏墨启要租给她的店铺在哪里,又有多大,这装潢设计和产品陈列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正当她烦恼的时候,云竹欢脱地小
', ' ')('跑进书房,“公子,苏公子的回信到啦!”
松息立刻拆信读起来。
云竹看她嘴角扬起,好奇道:“苏公子说了什么呀?”
松息折好信,放回信封,“他过几日就要从泰城回来了,到时候可以一起去看看铺子了。”
“哇,第二间店终于要开起来了吗!”云竹似乎b她还要兴奋。
“没那么轻松,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松息捏了捏云竹的脸,“云山在哪儿?”
“云山姐姐在工作室。”
“正好,我也要去趟工作室。”
这工作室在松息第一次扩张员工后就被改造过了。里面不仅多了好几张制衣台子和六个人形木偶,墙上也钉上了置物木架,布匹和丝线都按颜se摆在上面。
只是后来订单多了,做nv工的姑娘们常常没有功夫去收拾,地上经常掉落一些布条和断掉的丝线,加上角落处还堆放了许多包装木盒,看起来十分杂乱。
可她今日踏进工作室,里面不仅明亮整洁,还有一gu淡淡的花香。
“工作室还收拾得挺g净的嘛。”
“公子。”红瓷对她微微一笑,“向yan很勤快,收拾得很g净。”
一旁的向yan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云山姐姐教得好。”
松息对她笑了笑,然后叫道:“云山。”
“来了公子。”云山从角落里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木盒,“要出发了吗?”
“嗯,先跟你俩说个事。”松息把红瓷和云山叫到一旁,“苏公子过几日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铺子。红瓷姐,今日你让她们早点回去,记得把准备的什么粽子香艾发给她们,明日开始放三天假。”
红瓷点点头,“今日把刘夫人的单子做完就结束。”
上次新招的几个nv红姑娘在红瓷的培训下,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内衣的各种裁剪方式了,现在一套内衣不超过半月就可以完成。
“云山,那我们出发吧。”
松息在端午之前让姑娘们准备了端午礼盒,她今日花了大半日挨个给顾客的府上送去,刚好赶在跟程相如约好见面的未时前送完。
在去程将军府上时,她忽然想起来对云山说道:“你对向yan挺上心的啊。”
云山没说话,她又笑笑道:“云山,之前在松山没问过你,来了京城忽然发现你也不小了,你有没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情?”
“公子?”
“总不能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吧。”
松息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一丝丝难过。
云山急忙说道:“公子,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松息看着车窗外,半晌才说:“万一哪天我不在了呢?”
云山皱起了眉头,“公子你又说这话了!”
松息见她生气了,0了0她的头,“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但我是认真的,云山,你若是有什么想做的事可以告诉我。”
云山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就想跟在公子身边。公子开店难道不需要我了吗?”
“开店是我的事,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云山想了一下,“可我现在还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松息想想也是,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好像什么都想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你若是愿意,来帮我准备开店的事吧,你平常做的事都交给云竹。”
“公子?”云山看了眼她,又低下头来,“可我什么都不会。”
“怕什么?”松息捏了捏她的脸,“不是有我带你吗。等你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之前,就留在我身边帮我,这样可以吗?”
“嗯。”云山用力点了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走吧,到了。”松息撩起车帘,“带你去见见程小姐。”
她刚下马车就听到一个豪爽的nv声。
“长安公子!”
程相如一个下人也没带,亲自跑出来迎接她。
“程小姐。”
“快进来,进屋说。”
松息进府里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相如注意到她的视线,跟她解释道:“那是宁安侯,他今日找我爹有事。”
宁擎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身刚好看到她在看他,对她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
松息也微微一笑。
程相如感受到了有些微妙的氛围,“你跟侯爷认识?”
松息面无表情,“不认识。”
“是吗?”
程相如又远远看了眼宁擎,他身上挂着的香囊,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走吧,程小姐。”
进屋后,松息拿出画册让她边看边挑。
程相如边看边夸,看到这后面的情趣内衣还嗷嗷乱叫,一点小姐样子都没有。
松息觉得她的反应很好玩,
', ' ')('也没有打断她,谁料她看完了画册,手上一合,“长安公子的画果真有意思,b那些酸腐文人画的看不懂的东西好玩多了,怪不得于舒然要让你教她画画。只是,你这衣裳,好看吧还是好看,但没有一个我特别喜欢的。”
松息突然怀疑起自己的审美来,“一个也没有?”
“嗯。”程相如诚恳地点了点头,“话说我平时也不怎么穿这玩意,不方便。”
松息往她x脯上看了一眼,这看上去也不是没有啊。
“呀,公子,你g嘛呀?”程相如捂住x口,尖声尖气地叫起来。
她立刻挪开视线,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男的,“冒犯了。”
程相如得逞地狂笑起来,“逗你玩呢。不过我本来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这于舒然天天长安来长安去的,我就好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妃不过是一人在王府里无聊了才叫我去的。”松息看她一身劲装,又想起她是将军的nv儿,这说话做事确实跟一般的小姐不太一样,于是问道:“不知程小姐平日都喜欢做什么?”
“哦?”程相如不回答,反而抱着手臂说道:“你猜猜。”
松息喝了口茶,随口道:“耍枪舞剑?”
“厉害呀!”程相如一拍桌子,吓得她茶都洒了出来,“来,我给你表演一个我最近新练的剑法。”
不等松息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人就到了院子里,眼前的姑娘已经舞起了剑。
程相如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她除了能在半空中转身,还表演了几个后空翻,看得松息一个目瞪口呆。
程相如朝她走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如何啊?”
“厉害!”松息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不得不说,我都想拜师学艺了。”
程相如笑得爽朗,“你要是想,我倒是乐意教你。”
松息是看的真想学,就算只能学会挽几个剑花,那也是帅得不行,“那就谢谢程小姐。”
程相如直接把剑递给了她,“你试试。”
松息拿着剑,不知所措,“我该怎么弄?”
“你照着我的样子做。”
程相如摆了个姿势,还讲解起了动作的要领。
松息想来都来了,学两招也不错。
两人愣是在院子里舞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满头大汗热得不行了才回屋休息起来。
“你还是有点天赋的,回去自己多练啊,下次来我检查。”程相如猛灌了一杯凉茶。
松息扇着衣领口散热,“遵命,师父。”
她忽然灵光一现,“程小姐,可以借我纸笔用用吗?”
“你要做什么?”
松息拿过纸笔就画起来,程相如立在她身旁看着,“这是?”
“我刚刚突然想起来,程小姐平时好动,这普通内衣确实不太适合你,这种运动内衣你看如何?”
程相如看着画上的几款简单背心样式的内衣,也说不准,“我平时束x,只是最近确实有些热了。”
“程小姐,你若是愿意,我想做一套给你试试,算是我学剑的学费。你若是穿过后不喜欢,也没关系。”
程相如见她一脸认真期待的样子,觉得自己试试也没什么损失,便答应了下来。
“云山,你帮程小姐量几个尺寸。”
程相如满身大汗,顺便回房换了身衣裳,出来时,桌上多出来一个盒子,“这是什么啊?”
“明日不是端午吗,送给你的小礼物。”
程相如立马拆开。
盒子里面一gu淡淡的艾香味,一层淡绿se的丝布铺在一层松软的g草上,上面固定了两小束艾草,一个胖胖的粽子香草包,一个填了荞麦的龙舟挂饰,还有两条五彩绳。
程相如在手上蹂躏着那个香草包,“这个粽子好胖呀。”
松息见她还挺喜欢就告辞了,她出了将军府看到宁擎正负着手在马车旁立着,“你在等我?”
宁擎点点头,“忘跟你说了,明日午时我来接你。”
“嗯。”
宁擎见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不知怎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转身说道:“那我先走了。”
程相如站在后面,手里拿着松息落下的运动内衣图,远远地看着两人,“这还说不认识。”
端午节。
云山推门走进松息的房间,“公子,侯爷已经到了。”
“这么快?”
松息转过身,云山傻傻地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公子生得真好看。”
“嘿嘿,就是这头发还是有点短了,绑个辫子真不方便。”
松息摆弄着她的头发,她实在想不出这么短的头发能梳个什么发髻,就用一条松霜绿的丝带在一侧随便编了根松松的鱼尾辫。
云山用力摇头,“公子头发短也好看。”
“走吧,别让侯爷等久了。”松息迈着欢快的步子朝宅子门口走去。
“侯爷。
', ' ')('”
宁擎闻声转过来,他微微张开的嘴愣是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怎么了?”松息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笑着道:“我穿这样你不喜欢?还是你更喜欢男装?”
“不是。”
宁擎瞥过眼,却又忍不住看过去。
她穿了一件深艾青se的交领窄袖短衣,下面是一条裙尾染成淡绿se的月白se长裙。裙上的绑带在她腰间缠了两圈,完美地把她的腰t曲线展现出来。
她本就长得白皙,眉眼分明,脸上未施粉黛,只在唇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口脂就更加惹眼了,宁擎一时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里了。
“那就好。”松息自己上了他的马车,撩开车帘看他还愣在原地,“你不上来吗?”
宁擎这才上了马车。
仟风和云山坐在前面,驾着马车往广聚楼驶去。
仟风这么多年是第一次看到他主子眼睛黏在一个nv子身上,愣的连话都不会说了,虽然他知道这样想是不对的,但他真的觉得他主子的样子有些好笑。
刚到午时,广聚楼里已经是非常热闹了,大堂里坐得满满当当。
松息惊叹了一声,“这么多人啊。”
“嗯,广聚楼在京城很有名,我在楼上订了雅阁。”
老板见到宁擎,不用多说就领着他们上了三楼,而二楼的一间雅阁里,几人正偷偷地看着这上楼的两人。
“悦妹妹,那不是宁安侯吗?爹爹不是说要给你说亲,怎么侯爷身边还有个姑娘啊?”
“侯爷只带了她来用饭吗?”
“不是说侯爷不近nvse,还可能有龙yan之好吗?”
“那是哪家的姑娘啊?生得倒是好看,就是这打扮怪怪的,看着不像京城的人啊。”
“……”
身边的人叽叽喳喳,王婉悦却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她觉得宁擎身旁的姑娘有些眼熟,可半天想不起来是谁。
宁擎和松息坐进了三楼最里面的雅阁,老板殷勤地问道:“侯爷,今日要点些什么菜呢?”
宁擎看向她,“你有什么想吃的?”
她撑着脑袋看着他,“你点吧,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菜,我不怎么挑食的。”
宁擎笑了笑,熟练地点了几道菜,又叫了壶白桃酿。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菜就上齐了。
松息面对满桌子的菜一下不知道该夹哪一个,选了半天还是先尝了尝松鼠鳜鱼,“好吃!你经常来这吃饭吗?”
“有时候谈事情会来这。”宁擎看她吃得很香心里也高兴,抬手给她倒了杯白桃酿,“这是京城最地道的一家,知道你喜欢吃辣,但我想你刚来京城不久,应该还没尝过这里的特se。”
松息猛点头,十分赞同,“你选得好,我真没吃过。”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吃到一半,外面忽然喧闹起来。
松息伸着脖子看向窗外,楼下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平时这里也都这么多人吗?”
“再等一会儿要开始游旱龙了。”
“游旱龙?”松息又看了看窗外,“是什么东西?”
“京城附近没有水域,所以只能游旱龙。旱龙是用竹片和彩纸扎成的龙舟,游龙队伍会从庙里出发,在京城走一圈,然后出城门。这些人是等着抢彩龙身上的绣球,抢到也意味着能取个好彩头。”
“我们吃完可以去看看吗?”
松息第一次听说游旱龙这种活动,生怕错过了抢彩球,她猛吃起来,一壶白桃酿也是喝得一滴不剩。
楼下传来锣鼓声,她连忙催着宁擎下了楼,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人。
她拉着宁擎一路往前,好不容易站到了稍微前排一点的位置,回头却发现仟风和云山不见了,“完了,只顾着你了,我把云山ga0丢了。”
宁擎被她拉着手腕,身边挤满了人,脸上没有一丝不悦,“仟风应该跟她在一起。”
锣鼓声震天响,松息看到游龙队伍的头激动地踮起脚,“这彩球是不是能保佑生意兴隆啊?”
“可以。”
她撩起袖子,准备大g一场。可惜等这龙头游到他们这时,她挤了半天连龙都没0到,更别说抢彩球了。
她一个不稳被攒动的人群推到了后面。
宁擎想接住她,没想她自己退了两步就稳住了身子,他伸出的手搂了个空,又悄悄放回了背后。
“早知道今日就不穿裙子了,真不方便。”松息撩起裙子,准备打个结再冲一波。
不等她挽好裙子的结,耳边忽然一阵惊呼。
“快看!”
“哇,哪家的公子啊,长得好好看!”
“看他穿着不像普通人啊,真的好俊啊!”
“……”
松息抬头,空中一个黑se的身影向龙头跃去,轻松摘下了龙头上最大的那个彩球。
宁擎脚尖在龙舟上轻点一下,转身稳稳地
', ' ')('落在了她面前,他拿着彩球,语气平淡,“给你。”
松息手里拽起的长裙滑了下去,半天才回过神接过他递来的彩球。
“怎么了?”
“你知道你刚刚很帅吗?”
“帅?”
“就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高大威猛,惨绝人寰。”
松息把自己一时能想到的成语都用上了,宁擎轻咳了一声,看向一边,“惨绝人寰不是这么用的吧。”
“但你这样不算犯规吗?”
前面的人还在拼si拼活地抢彩球,可以说是一场混战。
“没说不能用轻功。”
“谢谢侯爷!”松息0了0自己怀里的彩球,“我们走吧,这里太挤了。”
两人走出人群,路上仍时不时有人向他们投来目光。
“快看,是刚刚那个公子!他身边还有个姑娘了。”
“但是他真的太好看了,这么近看更好看了!”
“他身边那个姑娘头发怎么那么短,好奇怪啊。”
“就是,这姑娘断过发,是不是……”
“……”
宁擎加快步子,微微侧身,把松息挡在了身后。松息倒是还在开心地摆弄手上的彩球,毫不在意耳边的议论声,“侯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宁擎想了想,“一会儿晚点有九狮拜象,你想看吗?”
“好啊!”松息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那现在呢?”
“宁擎哥哥!”
松息转身看到一个一身华服的娇俏姑娘。
宁擎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荣芳郡主。”
“你真的在这呀?刚刚遇到王家小姐,听说你也在附近。”
荣芳郡主走到松息面前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着宁擎,一脸灿烂地问道:“宁擎哥哥,这是谁啊?”
松息刚准备跟她行礼,却听她说道:“她怎么头发这么短,不知道地还以为是要准备出家了呢。”
宁擎皱了皱眉,刚要说话,一声娇媚的“擎哥哥”打断了他。
他一脸震惊地回头看着躲到他身后的人。
松息抬头看了他一眼,委屈巴巴地说道:“擎哥哥,郡主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我只是头发短了些,怎么会丢下我们擎哥哥去出家呢?”
荣芳郡主瞪大了眼睛,“你谁啊你,什么你们擎哥哥啊,识不识礼数啊?”
松息抓紧了宁擎腰间的衣裳,又可怜道:“擎哥哥,郡主好可怕,吓si人家了。”
“你!”荣芳郡主气地直跺脚,“你看她,宁擎哥哥!”
“荣芳郡主,我今日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改日再去拜访南平王。”
宁擎立刻带着松息离开了,留下荣芳郡主在原地气地破口大骂。
等走远了,宁擎忽然大笑起来,松息仍一脸无辜样,“怎么了,擎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她装到一半自己也忍不住爆笑起来,“抱歉,忽然就来戏了,一没忍住就,哈哈哈哈哈哈。”
宁擎笑得蹲在了地上。
松息每次好不容易快止住笑时,宁擎又开始笑,她立马就破功了,两人愣是傻笑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收住。
“别笑了别笑了,要不再去附近逛逛?”
宁擎努力收住,带她去了附近一条小商小贩最多的街闲逛起来。
“你就不怕荣芳郡主来找你麻烦?”
“管她了,反正过了今天,我就变回男的了,让她找去吧。”
松息一路走一路看,遇到觉得好玩的,都要上去0两把。
“姑娘,要不要买一根簪子啊?”
松息笑着摆摆手,走过后转头对宁擎说道:“这大姐没见我头发这么短吗,还让我买簪子,ga0笑呢。”
宁擎也笑了,她头上的丝带b头发还长,在发尾处还留出好长一截,但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盯着那条跟着她步伐飘动的丝带,忽然一把被拉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松息指了指巷外,云山手上抱着一个小彩球,边走边四处张望,仟风默默地在后面跟着。
宁擎一笑,“想当红娘?”
“那倒也不是,虽然有些对不起云山,”松息低头理了理自己手上的彩球,又看了他一眼,“但我想跟你单独待在一起。”
她不等宁擎回应,先走出了巷子,钻进一间画坊逛起来。
宁擎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跟上去。
松息本来是想随便看看,没想到一逛就挑了好几种画笔颜料,结果付钱时,一0兜才想起来今天穿的裙子,钱全在云山身上,只好尴尬地对老板笑了笑,“老板,对不住啊,我忘带钱出来了,下次再来买吧。”
她出了画坊觉得头有些晕,估计这酒劲上来了,“侯爷,我走得有点累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嗯。”宁擎望了望不远处一座高楼说道:“去那吧。”
松息和宁擎爬上天水台,
', ' ')('一路上是一个人也没见到。
松息一pgu在栏杆旁坐下来,“这里景se确实不错,就是爬八楼差点没累si我。”
宁擎在她身旁坐下,看她脸红扑扑的,“不舒服吗?”
松息摇摇头,“中午白桃酿喝多了,刚刚酒劲上来了,有些头晕。”
她一下午活蹦乱跳的,宁擎还以为她酒量不错,没曾想她是一路晕着走了那么远,倒也算是酒量不错了,“怎么不说?”
天边的云彩被落日染上一层金se。
“因为想跟你一起来这儿啊。”松息趴在栏杆上,扭过头冲他笑了笑,“要是告诉你了,你肯定就不带我来了。幸好来了,赶上日落了。”
宁擎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望着前方,眼里却只有趴在栏杆上的人,“嗯,京城落日时很美。”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松息安静地看着日落,宁擎估计她是真有些醉了。
她突然转过头,“今日端午,你不用回家吃饭吗?”
“我爹不在京城。”
“你不是京城的人吗?”
松息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不是,我家在泽城。”
“泽城?”松息回忆了一下,“那里离水饶很近啊,还经常下雨。”
“嗯。”宁擎看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去过?”
“路过那里待了小半月吧。”松息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你是宁安侯,那你爹是什么?”
“我爹是将军,我封侯之后,他便退守泽城了。”
“将军?”松息又回头看着他,笑着道:“怪不得你这么厉害,基因不错啊。”
“基因是什么?”
“就是说你爹生得强健,你娘长得好看,所以你又好看又强壮。”
天边的太yan快消失了,一丝余晖勉强照亮着京城。
宁擎淡淡地说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有些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抱歉,我不知道。”
宁擎只是笑了笑,“你是哪里的人?”
“我嘛,”松息躺在地上,盯着天边的余晖,“我现在算是泰城的人吧。”
“以前呢?”
宁擎歪着头看她,她枕着手,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红晕似乎已经退了一些。
“以前,”她慢悠悠地说道:“以前在水饶待过,但不算那里的人吧。”
宁擎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从水饶来了山樾?”
“不喜欢水饶。”
“你喜欢山樾?”
松息睁开眼坐起来,看着天边,“谈不上喜不喜欢吧,倒是最近过得还不错。”
城里亮起了点点灯火。
“你的家人没跟你来吗?”宁擎记得她户籍上写的是无双亲,可他却总觉得她这样的人,不像是一个孤儿。
松息怔了一下,习惯x地撩了一下头发,却忘了自己今天绑了辫子。
“他们不在这。”她整理起了被自己弄乱的头发,可越整理越乱,她g脆一把扯下丝带,拆开了辫子。
宁擎本还想继续问,却看她拨弄着披散下来的头发出了神。
她的头发变得又卷又翘还有些乱,b平时看起来更短了。
锣鼓声从楼下不远处传来。
“那就是九狮拜象吗?”
宁擎点了点头。
这里虽然不能近距离看舞狮,却能从上面看到九只狮子的全貌。
松息从没现场看过舞狮,她趴在栏杆上看得入迷,时不时被舞狮的动作逗笑。
宁擎仍坐在原地,仰着头悄悄地看着她,直到九狮拜象结束了,松息才发现他还坐在地上,“你没看吗?”
宁擎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看了。”
“走吧,再带你吃点东西。”
两人0黑下了楼,朝刚刚舞狮的街道走去。
人群还未散去,街边的小贩也还在吆喝着。
松息看了一圈,挑了个刚蒸好的粽子,“你不吃吗?”
“我不饿。”
“我也是,但我就是想尝尝这个粽子。”
松息吹着手上热腾腾的红豆腊r0u咸粽,没想到京城竟有这种粽子卖。
“公子!终于找到你了!”
云山气鼓鼓地朝她走来,她抬头看了宁擎一眼,一脸可惜,“被发现了。”
“主子。”
仟风回到了宁擎身边。
云山手上除了彩球,还带着五彩绳,拿了一支糖葫芦,“公子你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一整天。”
松息把手里的粽子往她嘴里一送,“尝尝好吃吗。”
云山咬了一口,忘了原本要问什么。
宁擎笑了笑,对松息说道:“走吧,送你回去。”
仟风把一直停在广聚楼前的马车赶过来接上三人。
马
', ' ')('车里,松息低着头,有些闷闷不乐,宁擎问道:“怎么了?”
她垂眼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今天过得太快了。”
她又抬头看着他,“好像有些舍不得。侯爷今日玩的开心吗?”
宁擎轻声应道:“嗯。”
她一听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那就好,我也很开心。”
马车停下,宁擎撩开车帘先下了车。
松息一手提着裙子,另一只手在半空中还未扶到车门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宁擎见她脚下踩稳了,立刻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转身上了马车,“早点休息,我走了。”
看他马车走远,松息才转身进了院子,心情忽然低落起来。
她躺在床上,把右手举在空中看了又看,她真想紧紧握住那只温暖又有力的大手。
可她一个不明不白出现,或许哪天又会不明不白消失的人,真的可以握住那双手吗?
“公子?”
松息睁开眼,天已大亮了。
云山站在一旁轻摇着她,“公子昨晚怎么衣服都没换就睡了?”
松息坐起来,抓了抓脑袋,“太累了。”
“公子,刚刚有个掌柜送了很多东西来,说是你买的。”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买了什么。
“东西还在门口,那掌柜放下就走了,我问他是哪间铺子他也没说。”云山有些拿不定主意,“我怕是骗钱的,就还没动那些东西,先来问问你。”
松息穿上鞋,打着哈欠跟在她身后走到院子门口,大包小包的东西堆了有半墙高。
“什么东西啊?”她随便拿了一个包裹拆起来,“这……”
她连拆了三个,叹了口气,“云山,先帮我搬进书房吧。”
“公子,真是你买的吗?”云山觉得不可思议,又看了眼这一地的包裹,她家公子从来没有像这样花过钱,“公子你怎么一下买了这么多。”
“唉,一时上头,买多了。”
几日后,苏墨启从泰城回了京,立马跟松息约好在花满楼吃饭。
宁擎这边的弩机|图纸出了些问题,本想去找她,得知她在外面吃饭后,等到天黑才去了竹南街。
书房里没人,他在她的卧房外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
宁擎推开门进来,脚下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关上门。
松息等了半天没见着人,回头才看到原来是他,他一声不吭背对着自己立在门口,“怎么是你?你坐着等会儿,我还有两组动作。”
宁擎盯着房门发呆,耳边却能清晰地听到她规律的呼x1吐气声,他立着等了半炷香的时间,正犹豫自己是不是出去更合适些时,松息拍了拍他后背,“你要在这站到什么时候啊?”
宁擎转过身,下意识看了眼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大腿,然后立刻转开眼看着地板,“能不能再穿件衣服?”
松息笑了笑,“等会儿再穿,刚做完运动还出汗呢。”
宁擎无奈,抬眼又看到她修长有力量感的双腿,他抬脚就准备往外走,“那我出去等。”
“好好好,我穿我穿。什么事啊?”
宁擎拿出图纸摆在桌上,“我是不是哪里画错了,铁匠照着做出来不对。”
“我看看。”
松息从床边拿起一件衣裳套在外面,然后走到他身旁仔细看起图纸。
宁擎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只多穿了一件睡袍,不仅没遮住她那双白皙饱满的大腿,腰间的系带还凸出了她g人的腰t。
“这里画错了。”松息指着一处,“我这没笔,我去书房拿。”
“我去。”
宁擎飞快走出卧室去了书房。
书房里堆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有些拥挤。
他从笔架上挑了一支新笔,端上砚台,走到卧房后,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走进去。
松息暂停了拉伸动作,接过笔在图上改起来,她边改边解释哪里画错了。
宁擎听着听着就走了神。
一gu香味若有若无地g弄着他的鼻子。
这香味似乎是从她头发上飘来的,她今日也披散着头发,耳边的头发被她挂在了耳后,顺着纤细的脖颈垂下来。
“这里也错了。这里要……”
他拉回自己的思绪,刚看回桌上的图纸,一簇头发却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抬手把那簇头发撩起,重新挂到她耳后。
松息转过脸看着他,眼里满是惊讶。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好像不太合适,立刻收回了手。
松息低下头,盯着面前改好的图纸,心脏怦怦跳个不停,她忽然想起这画笔一事,开口问道:“那些画笔颜料,是侯爷送来的吗?”
宁擎微微侧身,看着一旁摇曳的烛火,“嗯,是给你的谢礼。”
“可是……”
松息猛地站起来,立马就知道坏了,刚刚
', ' ')('练完腿还没好好拉伸,现在腿软了。
她想抓住什么稳住后倾的身t,眨眼间,腰间已经被稳稳地揽住。
宁擎的鼻尖若有若无地擦着她的脸颊,呼x1洒在她脸上,他那双总是严肃认真的眸子此刻温柔至极。
她攥紧他x前的衣襟,心脏跳得更加剧烈,腰间的触碰让她变得有些躁动。
他的气息,t温,还有他的双唇……
她拉着他的衣襟慢慢靠近,就在快要贴上那双唇时,宁擎忽然别过头,她的唇从他的嘴角擦过。
宁擎手上用力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松息松开手,一手撑着桌子,低头看着上面的图纸,半晌才说道:“图我已经改好了。”
“多谢。”
宁擎卷好桌上的图纸往门外走去。
“侯爷。”
宁擎止步。
“抱歉,刚刚是我越线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宁擎捏紧了手里的图纸。
“弓|弩若还是有问题,我可以让风驰去帮你,他很熟悉弩机的构造。明日我会告诉他,侯爷若是需要直接找他便是了。”
“侯爷慢走。”
屋里的蜡烛灭了,一片漆黑。
宁擎轻叹一口气,松开捏紧的拳头,推开门大步离开了。
京城最繁华的一条商铺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就是这间。”苏墨启领着松息走进了一家香料铺子,“楼上还有一层,一直空着。”
松息随手拿起一个铜制香炉看起来,“可这铺子不是开得好好的吗?”
“这两年收益不好,掌柜嫌租金太贵了。”
松息走上二楼,b她想象中大了不少,“这里可以做六个小隔间。”
“还是打算做成y山岚那种布局吗?”
“嗯,方便跟客人谈生意。”她大致b了b屋子的长宽,“就这样都还很宽敞,可以把情趣内衣放到二楼展示。”
苏墨启抬了抬眉,笑着道:“你不怕姑娘们看到都不来了吗?”
“怕啥?又没强迫她们买。这铺子什么时候能空出来?”
“这个月底。”
“这么快?”松息算了算时间,“重新装潢估计至少得花一个月,加上布置又小半个月,这就秋天了。时间也差不多。”
她向掌柜借了纸笔,趴在地板上就画了起来,“云山,帮我量一下尺寸。”
苏墨启在一旁喝着掌柜泡的茶,耐心等了两炷香的时间,“你还要画多久?”
“快了,不是让你先回去吗?”松息换了个姿势,继续画画,“我打算在一楼正中央做个主展示台,上二楼的楼梯扩修成左右两条,中间是情趣内衣的展示台,二楼这边还是展示情趣内衣,窗边做成雅阁。”
“长安,你最近是不是努力地有些过头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松息蘸了蘸墨,继续g画上二楼的弧形楼梯。
“长安。”
松息头也没抬,“怎么了?”
“别画了。”
苏墨启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笔,“我让你别画了。”
松息这才站起身,有些生气,“你g什么?”
苏墨启看了眼一旁站着不敢吭声的红瓷和云山,“云山,你跟红瓷姐今日先回去吧,我跟你家公子有事谈。”
云山看了眼松息,想留下,却听她说道:“去吧云山,先跟红瓷姐回去。”
云山和红瓷离开后,松息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笔,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g嘛?我图还没画完呢。”
“图要画,也不急这么一时。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
苏墨启捡起地上的画,一把搭上她的肩,把她往楼下拖去,“掌柜,我们下次再来。”
“苏公子慢走。”
松息出了香铺才从苏墨启的手臂里挣脱出来,“苏墨启你到底想g什么?”
“吃饭,走吧。”
宁府上,宁擎正对着树上的十几个小沙袋疯狂s击。
“主子,风驰已经帮程将军那边做出了第一把弩|机,他说明日会进行后续的什么测试。”仟风盯着他手上的东西,很是好奇,他近日几乎每天都会对着树玩上一炷香的时间。
“嗯。”
宁擎从腰间的袋子里抓出一把木质子弹,熟练地塞进弹匣里,瞄准了树上的小沙袋。
仟风看他动作利索又jg准,把树上挂的沙袋击得啪啪响,只是这似乎是心情有些不好的样子。
宁擎又打完了一轮才开口问道:“长安近日在做什么?”
仟风愣了一下,“主子很久之前就让监视他的人回来了。”
宁擎怔了怔,仟风立马又说道:“属下这就派人去。”
“不用。”
他伸手又去0腰间的袋子,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他看了眼手上的沙鹰,jg巧
', ' ')('别致,就是用不坏。
“我出去一趟。”
仟风接过他递来的沙鹰,一时有些0不着头脑。他本来平时就够严肃了,这心情一不好,看上去就更冷了。
宁擎去了竹南街,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人回来。
他跃上屋顶,消失在夜幕里。
松息跟苏墨启还在吃烤串。
“老板,再来二十串,再上一罐米酒。”
松息看了眼桌上的一大把串签,“你还吃的下?”
苏墨启点点头,“说说吧,你最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松息挑了一根烤串,送进嘴里。
苏墨启提起刚上的米酒罐,把她的酒碗满上,“五日前我去找你,云山说你忙了两个晚上没睡,在睡觉。前日去找你,你又在睡觉。今日你不也睡过午时才起来。”
“不就是准备这开店的事吗。”松息一口g了米酒,“你知道我现在赚多少了吗?”
“多少?”
她嘚瑟地b了一个八。
苏墨启睁大了眼睛,“八百两?”
她给自己倒满酒,举起碗跟他碰了碰,“努力以后赚更多,带你走上财富的康庄大道。”
苏墨启笑起来,跟她g了一碗酒,“那也没必要这么拼啊,这离铺子开起来少说还要两月。”
松息满上了酒碗,叹了口气,“不这么忙,有些心烦。”
“我这不在京城的日子你也没出什么事啊,王丞相府上的事宁擎不也处理好了。”苏墨启往前倾了倾身子,“不会是他找你麻烦了吧?他虽然看着凶但也不是ai找别人麻烦的人啊。”
松息端起酒碗的手一滞,“他没有。”
“那怎么回事,你快说。”
苏墨启恨不得把她的脑子掰开看看,真是磨叽si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最近喜欢上一个人,但好像ga0砸了。”
“啊?”苏墨启是万万没想到她是感情上的事,“你喜欢男的还是nv的啊?”
“男的!男的!我喜欢男的!”
她这么一吼,引来了周边好几个大汉的目光。
苏墨启看她这么激动,哈哈大笑,“怎么ga0砸了?你不会是穿成这样去……”
“唉,不是。”她摆摆手,“b这个更糟。”
她看了苏墨启一眼,垂眸道:“我没顾着他的感受,亲上去了。”
苏墨启一口酒笑喷了出来,“长安,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么主动。”
“不是,那种氛围下,他又长得那么好看,我怎么忍得住嘛。”她一脸幽怨,“总之就是被拒绝了。”
她又闷喝了一口酒,然后一把捂住脸嚎道:“啊!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讨厌了!”
“不是,你穿成这样去亲个男的,不拒绝你才怪了吧。”
她冷静下来,撸了一根烤串,“他知道我是nv的。”
“谁啊?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苏墨启一下更好奇了,仔细想了想,“该不会是……”
松息斩钉截铁道:“不是。”
苏墨启玩味地看着她,“我还没说是谁呢。”
“反正不是。”
她一口喝完了碗里剩的酒。
苏墨启压住脸上的笑,“要不要我帮你去……”
“不用。不喜欢那样。”
“真不要我帮你?”
她坚定地摇头,“让我冷静一段时间。”
“行吧。若是你需要我帮忙,随时开口。”
苏墨启又满上她的酒碗,觉得这京中的日子是越来越有趣了。
“不喝了,回去了。”
苏墨启本来说送她回去,结果半路遇到几个朋友,愣是被拉走去了第二场。
她有些撑,一个人慢吞吞借着月光往回走。
她走着走着,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身后没有人。
待她继续往前走,一人从巷子里走出来,放慢脚步继续跟在她身后。
她走得很慢,脚下还有些不稳。
可他除了跟在她后面,还能做什么呢。
她忽然停下,大叫了一声。
宁擎立刻贴着墙隐匿在了y影里,松息并没有发现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突然好想唱歌啊。”
他继续跟在后面,听她陶醉地唱着有些奇怪的调子,也听不清词是什么,就这么一路陪她走回了宅子,看她进了卧房,躺shang。
他刚要离开,屋里又传出了歌声。
这次的调子还是有些奇怪,但他能听清词了。
他在半打开的窗边靠着。
“……慢慢慢慢拉近距离,慢慢地发现我们相同的频率,慢慢地没法抗拒彼此x1引力……”
“只想,抛开本能拥抱你。”
“……”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变成了平稳的呼x1声。
', ' ')('宁擎轻轻关上窗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宁安侯府的书房里,苏墨启东00西看看。
宁擎端坐在书桌前盯着他,“你到底要翻到什么时候?”
“不是好久没来你府上了吗,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苏墨启转过头对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宁擎夺走他手上的沙鹰,顺手放在桌上,“说正事。”
苏墨启一脸不屑,一pgu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你刺客查的如何了?”
宁擎也坐了下来,“查到两人,滨城通判嫡长子罗明和盐商范杰,查他们背后的关系还要花些时日。”
“唉,在水饶确实不太好查。”苏墨启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泰城那拨外邦人离城了。”
宁擎皱起眉头,“离城了?”
苏墨启点点头,“派人跟着去了。他们应该还会回泰城,我在泰城里也留了人手。你帮我打听到药粉的事了吗?”
“我让人试药了,用过后头晕目眩,神情恍惚,可能是某种迷药。不过未曾听过用迷药治病的。”
“迷药?”苏墨启0了0下巴,“除了通判家的陈卫权,还有顾峰,贺书清,常译同都在用那药粉。他们并无隐疾,但有时会畏寒发抖,jg神狂躁,很是奇怪。这东西说不定还真跟那些外邦人有关。”
“你若是能再多弄些药粉,我手下的人或许能查出到底是什么。”宁擎挑了挑眉,戏谑道:“上次帮你偷药粉的那青楼nv子呢?”
“这陈卫权并非每次去青楼都会带药粉,况且他每次用药时都会让其他人出去,那青楼nv子也只是碰运气。”苏墨启叹了口气,“这青楼nv子我也信不过。”
“其他人的药粉哪里来的?”
“陈卫权那买的,但陈卫权从哪得来的药粉就不清楚了。我让人去查了,还没结果。”苏墨启看了眼宁擎,“但若是那药粉真跟外邦人有关,等那些外邦人再次回泰城时,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碰面。”
宁擎点了点头,“我这边会再让人查查迷药,还有让人畏寒发抖jg神狂躁的病症。”
“谢了,兄弟。”苏墨启一展愁容,满脸灿烂,“一会儿瑞王办的夏至晚宴你去吗?”
“不去。你什么时候又去泰城?”
“等那边的消息吧,最近先帮长安把铺子的事办妥。”苏墨启忽然嘴角微微一g,“长安也是,天天都说在忙,我本来这次回来想尽个地主之谊,带他好好在京城玩玩,b如什么花满楼啊……”
宁擎黑脸,“说完正事就快滚回去。”
“怎么就突然发脾气了呢?”苏墨启起身走到他身边,贱兮兮地问道:“除了正事,你就不想知道你兄弟近日在做什么?”
宁擎一把推开他,“不想。”
苏墨启哼笑一声,“无趣。”
他扇着扇子大步朝门外走去,留下一句:“也不知道以后是哪家倒霉姑娘摊上你这个不解风情的人。”
宁擎提笔继续写公函,没写两行又想起了苏墨启刚刚的话。
他不解风情吗?他不这么认为。
他看了眼桌上还未收起的沙鹰。
那她会不会跟苏墨启一样认为他不解风情?
他拿了一本书把沙鹰盖住,认真写起公函,可写着写着,他又把写到一半的公函r0u成了一团。
他心想自己是不是快疯了,松息现在已经跟刺客没有关系了,虽说她现在还是身份来历不明,但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弩机一事,她也帮忙解决了,他饭也请她吃了,谢礼也回了。
苏墨启回了京城,也不需要他帮忙照看她了。
可他为何心里就是这么烦闷?
他把手里捏得只有核桃大的纸团往桌上一丢,起身出了书房。
“仟风,备马车去瑞王府。”
瑞王把夏至晚宴办在了室外,因此也邀请了更多宾客。
戌时,天还很亮,一众人在花园里饮酒作乐,很是热闹。
苏墨启坐在宁擎一旁,给他倒了杯酒,“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宁擎端起满上的酒杯,一口g了,“事做完了。”
苏墨启瞧着他的样子,将手里的酒壶搁在一边,“怎的?有什么烦心事?”
宁擎伸手拿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没有。”
“你是……”
南平王端着酒杯走到两人面前,打断了苏墨启,“宁安侯。苏公子。”
两人起身应道,跟他喝了一杯。
南平王喝完酒,对宁擎说道:“老夫上次听荣芳说端午碰到你了。”
“是。”
“荣芳说你当时身边还有个nv子,可是真的?”
“荣芳郡主看错了,以为街上的哪个姑娘是与我同行的了。”
南平王笑了笑,拿起酒壶给他倒满酒,“我听荣芳那么说,还以为宁安侯是有心仪的nv子了,毕竟老夫和王丞相跟
', ' ')('你说亲,都被你拒绝了。”
宁擎一口喝掉了南平王刚给他倒的酒,“荣芳郡主和王小姐年纪都还小,嫁与我有些委屈了。”
南平王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算了,你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我府上。”
南平王离开,苏墨启立马拉着他问道:“端午那姑娘是谁?”
“说了看错了。”
“你别想骗我,”苏墨启拉着他坐下,“话说你就真没想过答应哪家的亲事?”
“没有。”
他又g了一杯酒。
“这么多年,你就没对哪个姑娘有过感情吗?”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对人有没有感情你不知道?”苏墨启急的猛捶了他的x口一拳,咬着牙问道:“你有没有天天想哪个姑娘,有没有对哪个姑娘的事特别上心,又有没有特别想见哪个姑娘,这种事你能不知道?”
宁擎看着手里空了的酒杯,又抬手满上,“不知道。”
苏墨启摆了摆手,一脸恨铁不成刚,“唉算了,懒得跟你说。”
“苏公子和宁安侯可还喝得尽兴?”
苏墨启和宁擎起来,于舒然垂眼盯着宁擎腰间问道:“侯爷跟长安也是朋友?”
她微微一笑,又说道:“不过长安是苏公子的朋友,跟侯爷是朋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我就是看着侯爷的香囊有些特别,不知能否让我看看?”
宁擎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香囊,想了想,还是取下来递给了她。
于舒然接过他的香囊仔细看了看,还给他后道:“这香囊可是长安送的?”
她见宁擎不吭声又说道:“长安也送了我一个香囊。我就是好奇这香囊上的图案是他随便画的,还是特意选的。若侯爷的是狼,那应该是特意挑过的。”
宁擎又看了眼香囊上面的图案才系回腰间,“王妃的是什么图案?”
“我的是老虎,”于舒然低头笑了笑,“就是被画的像猫一样。”
苏墨启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明明是我先跟长安认识的,他怎么没送我一个。”
于舒然轻轻一笑,“苏公子若是找他要,他肯定会送你一个。苏公子是怎么跟长安认识的?”
“王妃怎么突然对这好奇起来了?”
“苏公子放心,我就是对长安有些好奇。苏公子应该也知道长安这人有时候有些奇怪吧。”于舒然让人拿来了一个空酒杯,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说起来,“他这人一点也不识礼数,第一次见我竟还叫我姑娘。”
苏墨启举杯跟她碰了碰,难的遇到了同道中人,“你别说了,我刚遇见他时,他问我是谁,我跟他说这京城的苏府,他没听过就算了,竟让我拿出文书证明我是苏墨启,还要证明我是我爹的儿子。”
于舒然赶紧抿嘴咽下嘴里一小口酒,笑了出来,“估计这满京城的人也只有他会这样了。宁安侯呢?长安不会见你也叫公子吧?”
宁擎仔细想了想,她好像从来没这么叫过他,“他叫我侯爷。”
“哦?看来我和苏公子的确是b不上侯爷的。”于舒然打趣道:“他这人虽怪是怪了些,但也有趣,常常会跟我说他今日又画了什么衣裳,这开铺子又准备做什么,跟他一起倒是让我觉得轻松。”
“长安这人就这样,我刚在泰城见他时……”
宁擎听着两人说话,又默默地g了一杯酒。他来这里本来是让自己不再乱想的,现在倒好,旁边的人张口闭口都是长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她手把手教自己用沙鹰的样子。
她端午在天水台对他笑的样子。
她被自己搂在怀里脸上泛红的样子。
她那双水neng饱满的双唇快吻上来的样子。
…………
此时,景知隐正远远地看着说话的三人,手里的酒杯都快被捏碎了。
这于舒然一天到晚对他不理不睬,平日常常叫那个长安来府上就算了,现在还跟另外两个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说有笑,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见于舒然跟两人告辞走了回来,便笑着问她:“王妃何时跟苏墨启和宁安侯走得这么近了?”
于舒然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没什么。王爷,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于舒然刚回屋,景知隐就跟了进来。
“王爷?”于舒然吓了一跳,“你怎么也来了?这宾客都还没走。”
景知隐一把拉过她,“他们自己玩累就会走,倒是王妃你,近日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于舒然别过了头,“王爷想多了,我并没有。”
景知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头就要吻上去。
“王爷。”于舒然用力推着他的x口。
景知隐停下来看着她,“还说没有。你近日不都是像这样拒绝我的吗?”
于舒然半天才说道:“那是因为王爷你y来。”
', ' ')('“哼,y来?”景知隐看着她的眼睛,“我给你送的东西,对你的关心,你是看不见是吗?”
于舒然眉头一拧,“王爷给我送东西就是为了让我乖乖听你的话,这种时候不反抗你吗?”
景知隐看她眼里含水,咬着牙说道:“不许哭。那你说说要我怎样?你宁愿每日跟那长安在府上画画也不愿看我一眼。跟苏墨启宁擎也能说说笑笑,见到我就要走。”
于舒然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跟长安只是朋友,跟苏墨启宁安侯也没什么。”
“朋友?”景知隐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这么说我连一个朋友也不如?那长安小白脸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眯起了眼睛,“还是说你对那小白脸……我就说你怎会无缘无故让个男人来做贴身衣物,于舒然,你过分了。”
“长安不是那种人,我跟他也只是朋友。”于舒然还是没忍住,眉头一皱眼泪滑了下来。
景知隐看着她恨恨地说道:“好,我就让你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样的人。”
于舒然声音颤抖着,“你想g什么?”
景知隐没有回答,砰地推开门走了。
他刚回书房,小厮就贴上来说道:“宁安侯的那个香囊,王妃的确有一个相似的,不过这香囊是长安公子做的。”
景知隐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果然是长安。”
松息跟云山在工作室里打包做好的内衣,她最近几乎是手把手带着云山在做各种事,云山也聪明,什么都学得很快。
“好了,今日就休息吧,辛苦你了。”松息起身r0u了r0u腰,“明日我给王妃送去。”
“我不辛苦。”云山帮她捏了捏肩,“明日我去几个木工坊谈谈价钱。”
“你一个人可以吗?”
“公子放心,我可以的。”
云山最近又学会了许多东西,很是开心。
松息笑了笑,拉着她走出工作室,“今日天黑得好晚。”
“今日是夏至,公子忘了吗?”
“夏至啊,”松息伸了个懒腰,“今天确实挺长的,累si我了。我去洗个澡,你也快去休息吧。”
她洗完澡,一路看着天上的星星,哼着歌回了卧房。
她刚进房间就被一gu力量推到了一边。
她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半晌才开口,“侯爷?”
宁擎躬身把她压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侯爷?”
他靠得越来越近,松息只能侧过头留出一些距离,她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样,忍不住亲上去,“侯爷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宁擎见她撇过了头,倒是顺势贴上她耳朵,“松息,你为什么这么奇怪?”
他忍不住深x1起她身上的味道,靠得这么近,更好闻了。
“啊?”松息耳边痒su的,呼x1也变得急促起来,“侯爷你喝酒了?”
宁擎这才往后撤了些,低声道:“你不喜欢?”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不敢看他,“倒也不是。”
他每次喝过酒后就跟平时有些不一样,上一次在瑞王府也是。可她不仅不讨厌他这样,看着他眼神迷离的样子,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反而更加悸动。
宁擎轻轻一笑,又贴近了些,“你现在这样倒是不奇怪了。”
松息任由他靠近,轻轻问道:“我怎么奇怪了?”
宁擎掌心贴着她的脑袋轻抚她的头发,然后在发尾夹起一小撮发丝,“你头发为何这么短……”
松息还以为他要说个什么呢,“这样方便……”
“……还这么美?”宁擎松掉指间的发丝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为何总是做些让我不明白的事?”
他的指尖在她的脖间轻轻摩挲着,眼睛又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双微微张着的嘴唇,那日从他嘴角擦过的温润柔软,他皱着眉,“你为何总是让我忍不住做些奇怪的事……”
松息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面对他有些炽热的目光和越来越靠近的脸,只能喉间轻道:“侯爷?”
云山的声音忽然响起,“公子,你掉了件衣裳在外面,我给你拿进来。”
云山推门而入,看到她一人贴着墙站着,满脸通红,“公子你在做什么啊?”
松息靠着墙半蹲起来,“哦,这个叫靠墙静蹲,做运动呢。”
“哦。”云山把手上的衣裳放在一旁,“你衣裳掉门外了都不知道。”
“啊,我没注意,谢谢你。你快去休息吧。”
“嗯,公子也早点休息。”云山走出去前又看了她一眼,这屋里怎么有一gu淡淡的酒味呢。
云山离开后,松息吐了一大口气,腿一软靠着墙坐了下来。
等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她才起身小声喊道:“侯爷?”
“宁擎?”
他这也走得太快了吧。
算了。
', ' ')('她灭了蜡烛,躺shang,闭上眼睛,嘴角却g了起来,好歹知道他没有讨厌自己了。
宁擎在屋外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靠着墙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心从来没有像这样乱过。
第二日,他睡到了午时才醒来,想到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叹了一口气。
他走进书房,拿起桌上昨日被自己r0u成一团的公函小心翼翼地展开。
皱巴巴的公函突兀地以“松息”两个字结尾。
他重新拿了张纸,誊写起公函。
一旁的书忽然滑落掉在了地上,他抬起头看到本来被盖在书下的沙鹰,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突然又乱了。
他看了半晌,放下笔,拿着沙鹰起身去了院子里,对着树上的沙袋,疯狂地s击,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三十下……
手里的沙鹰忽然“啪”的一响,无论他再怎么扣动扳机,子弹都稳稳地卡在弹匣里,坏了。
他急步往外走,走到半路又停下,转身回了书房。
他耐心处理完耽搁了几日的公函,抬头一看,天se已经不早了。
他拿着坏掉的沙鹰去了竹南街,正好撞见风驰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里,云山见到风驰回来,也着急道:“如何?”
风驰摇了摇头,“王妃那边说公子午时就走了。”
云山眉头紧皱,来回踱步,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还是去报官吧。”
“我去。”风驰拦住她,转身出了院子。
宁擎闻声从屋顶跃下,从正门走进去,喊道:“云山,我找你家公子有事。”
云山赶来,看到他立刻有些绷不住了,“侯爷,我家公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
云山努力镇定下来,“公子今日去给王妃送衣服,我去木工坊谈木偶的价格,可我回来了公子都还没回来。风驰刚刚去瑞王府问,王妃说公子午时就离开了。”
她憋着眼泪,看着宁擎恳求道:“还请侯爷帮忙找找我家公子。”
宁擎握紧拳头,“知道了。你在家等着你家公子。”
于舒然眉头紧皱,在房里来回踱步,她见灵儿进来,立马上前问道:“如何?有消息了吗?”
灵儿摇了摇头,“长安公子的丫鬟说昨日已经去报官了。”
于舒然轻咬了下手指,又来回走了几步,“走,去王爷那。”
“王妃,王爷今日去g0ng里了。”
“王爷何时回来?”
小厮低着头,“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于舒然冲进景知隐的房里,小厮跟在后面想拦却又不敢拦。
房里一尘不染,还有gu淡淡的幽香。
于舒然四处翻找了一阵,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找什么,王府这么大,要藏个人可太容易了。
“灵儿,我们回去。”
她一整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魂不守舍。
外面天已经黑了。
“王爷还没回来吗?”
“奴婢刚刚去问过了,王爷还没回来。”
“那长安那边呢?”
“长安公子那边也没消息。”灵儿见她焦急了一整天,只能安慰道:“王妃还是早些休息吧,若是有什么消息,奴婢立刻来叫你。”
于舒然点了点头,自己这样坐着也没有用,等景知隐回来就知道了。
她躺shang却久久不能入睡,脑子里全是前日景知隐对她说的话。
若不是她和长安走得这么近,长安或许现在也不会遭遇这种情况。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不过是难得遇到了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
……
于舒然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窗外早已yan光明媚,她坐起来,慌张地穿上鞋,喊道:“灵儿,灵儿!”
“奴婢在。”灵儿赶紧跑了过来。
“几时了,怎么不叫我,王爷回来了吗?”
“刚过巳时,奴婢叫了王妃几次,王妃都没醒。王爷也还没回来。”
于舒然跌坐在床上。
灵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王妃不要把身子担心坏了,奴婢再去问问。”
“嗯。”
于舒然忽然发现自己虽是王妃,但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在这王府,她想找个人,也叫不动人。
就在她懊恼时,灵儿急匆匆地跑了回来,“王妃,王爷回来了。”
“快!跟我去王爷那。”她腾的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忽然又想起自己连衣服都还没换,“灵儿快帮我梳头。”
景知隐刚回卧房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听小厮通报王妃来了。
于舒然两颊红通通的,一看就是跑着过来的。
他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才慢悠悠地说道:“王妃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了?想我了?”
于舒然懒得跟他绕弯子,开口质问道:“景知隐,你把长
', ' ')('安弄哪儿去了?”
景知隐只是轻轻一笑,起身走到她面前说道:“王妃这么说,真让我伤心。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于舒然怒视着他,“你可以对我不满,但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我说过了,我和长安只是朋友。”
景知隐一听,脸se立马变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啊,王妃既然认定是我把长安藏起来了,你就求我啊。我若是高兴了,说不定长安自己就从哪里出来了。”
“你!”于舒然咬着牙,“你就这么想我屈服于你吗?”
景知隐也不否认,俯在她耳边笑着说道:“我就是想看你求我的样子,需要我的样子。”
于舒然半天没说话,他站直身子看到她浑身颤抖已是泪流满面,“怎么了?让你求求我有这么难吗?”
“景知隐,你忘了我以前是多需要你吗?你忘了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了吗?你以为我是无缘无故变成今日这样的?我那些难过得想si的日子,你又在做什么?”
“你问我长安有什么好的,我告诉你,那日我难受地想要寻si的时候,是他拉了我一把;是他告诉我即便不被人欣赏,我也可以活得快乐;是他让我知道,我除了是瑞王妃,我还是于舒然。他把我当一个人看,你呢?从头到尾,就是把我当做满足你自己私yu的工具,你有真的ai过我吗?”
景知隐咬着牙,“你若不是王妃,他还会这样对你吗?他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是个见se起意的男人,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对你这样?”
于舒然低头冷笑了一声,又抬头看着他,“景知隐,不要用你心里的y暗去揣测别人。你真是个b我还可悲的人。若是这样能让你好受些,好,我求你。我求你放了长安,也放了你自己。”
景知隐一把捏住她的脸,“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可怜我?”
于舒然挣开他的手,“王爷尊贵,我怎敢可怜你,我是在求你,王爷,求你放了长安。”
景知隐看着她大笑起来,“这可怎么办?王妃虽然求我了,可长安并不在我这。你的圣人长安可能早就被哪个歹人给宰了。”
“你无耻。”
于舒然抬手就想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王妃骂我也没用。长安不在我这。”景知隐笑着说道:“你若真这么在意他,现在去找他,说不定还能找到他的全尸。”
“好,景知隐,你给我记住。我这就去找。”
于舒然ch0u出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景知隐看她走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在屋里走了几步,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往地上一摔。
小厮听见连忙赶进来,跪在地上收拾起碎片。
“给我把他带过来。”
“是。”
松息被两个大汉拖着胳膊扔在了地上。
她眼睛上蒙的布被取了下来,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看清眼前立着的人。
“瑞王?”
景知隐蹲下来看着她答道:“是我。怎么,意外吗?”
松息嗓子哑着,“为什么抓我?”
景知隐微微一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松息双手被捆在身后,她艰难地调整了下姿势,“我并未做什么。”
“哼,你跟王妃背着我做些苟且之事,还叫并未做什么。”
她抬起头,“我给王妃做衣裳,教她画画,这不是什么苟且之事。”
“是吗?”景知隐坐下来重新倒了杯茶,“那为何王妃如此在意你,维护你?”
“王妃善良。”
景知隐放下刚端起来的茶杯,“哦?那你为何又对王妃如此上心?”
“王妃不在意我的身份,愿意与我交好是我的荣幸。我对王妃好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好一个理所应当啊,长安。”景知隐起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提起她的脑袋,“所以你才这么殷勤地给王妃做亵衣啊?只是这光做nv子亵衣,就能满足你了吗?还是你每日想着王妃穿着你做的亵衣……”
松息轻笑一声打断了他,“我从未对王妃有过非分之想。”
景知隐松开手,蹲下来歪头看着她,“长安,在王妃面前装清高骗骗她就算了。你我都是男人,男人的心思,我还不懂吗?”
松息一听,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她抬眼看着他那双冷漠的桃花眼,缓缓说道:“王爷尊贵,这全天下的男人,怎敢都跟你一样?”
“你,”景知隐哼笑一声,“胆子不小。我就看你还能嘴y多久。”
“来人,东西拿上来。”
小厮拿来一个盒子,景知隐取出一颗药丸,捏着她的脸塞进了她的嘴里。
不等她吐出来,药丸已经在口中化了。
景知隐松开手,坐回凳子上悠闲地喝起茶,“一会儿也让王妃来看看你的本x。”
松息
', ' ')('有些猜到他给她吃了什么,顿时觉得有些恶心,瞪着他说道:“那只能让王爷失望了。就算王妃看到了我的本x,也不会改变她对你的看法。”
景知隐没有理她,只是静静地等着。
松息也不再开口,闭上眼安静地坐在地上,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景知隐看她仍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微微一笑,“长安,不错啊,这么能忍,我都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她一动不动,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景知隐走过去提起了她的头,看到她脸上已是一片cha0红了。
他十分满意,对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去告诉王妃,我找到她的长安了。”
她仍然眼睛都没睁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景知隐见她还是这么安静,有些不可置信伸手在她腹部0了一把,接着一把扯开她的衣襟,“你?”
松息这才微微睁开眼,看他一脸震惊,嘴角一歪。
景知隐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好啊,长安,你耍本王。”
他蹲下,捏住她的下巴,“看你这张脸,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长安姑娘。”
于舒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景知隐,你真是个小人。”
景知隐笑了笑,吩咐道:“别让王妃进来。”
他伸手抚上了松息的脸,轻声说道:“这样倒是更有趣了,做亵衣的长安姑娘。”
“你给顺儿做的那几件衣裳,我还真喜欢。想必能做出这种衣裳的你,也不是什么单纯的nv子。”景知隐往下扯了扯她的衣裳,看着她露出一角的内衣,笑着说道:“竟然穿的是松霜绿的,我怎么觉得这玫瑰红或者芥花紫更适合你呢。”
“算了,这样反而更有趣一些。”
景知隐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又松开了她手上的绳子。
松息恹恹地靠着床,他觉得有些不尽兴,又拿起绳子把她的两只手分开绑在了床柱上。
松息浑身su软无力,没法反抗,只能斜着眼看着他。
景知隐轻轻0了0她的脸,温柔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若是你实在忍受不了求我的话,或许我会帮帮你。”
于舒然在门外踱步,景知隐叫她来又不让她进去,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转身朝门口冲去,又被门口的两个大汉拦下。
她想来想去,对灵儿说道:“你去找苏墨启来。”
“是。”
“等等。”
她叫回灵儿,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灵儿听后转身跑出了王府。
宁擎立在书房窗前,拳头攥得发白。
“主子,全城都搜过了,没有找到长安公子。”
“瑞王府呢?”
“瑞王府还没搜过。”王府可不是随便能搜的啊,仟风小心翼翼道:“这没有证据……”
宁擎没有一丝犹豫,“跟我去瑞王府。”
“是。”
两人出门撞见了跑来通报的小厮,“侯爷,瑞王妃请你立刻去府上。”
景知隐的卧房里,松息双手仍被捆在床柱上,她耷拉着头很安静,像睡着了。
这么久她除了脸有些红,就没别的反应了,景知隐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药丸有问题。
他不信,又从盒子里拿出一颗塞进她的嘴里。
说实话,看她这样像si了一样,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小厮突然闯进来,他有些不悦,“何事?”
“王爷,宁安侯来了。”
松息的身子动了一下,景知隐笑得意味深长,“长安,真行啊。”
“听到宁安侯终于有些反应了。”景知隐在她身边坐下掰过她的头,“你在意的不会是宁安侯吧,只是不知宁安侯对你又有多在意。”
他转头对小厮说道:“告诉宁安侯,本王现在有事,请他改日再来。”
屋外,于舒然焦急地看着宁擎,“侯爷,怎么办?都怪我,要不是我请长安……”
“不怪你。”
宁擎大步朝门口走去,两个大汉自然是抬手把他拦了下来,“侯爷,王爷说了现在不见客人。”
宁擎转身ch0u出仟风腰间的佩剑,两个大汉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但也只能y着头皮ch0u出剑,“侯爷,对不……”
两道剑光闪过,大汉话没说完执剑的手就负了伤,两把剑哐当掉在地上。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剑柄击打在他们身上,两人安静倒地。
宁擎伸出握剑的手,仟风立刻上前把剑收回去,他擦掉沾到手上的血,推开房门大步走进去。
景知隐听到外面的动静,笑了笑,起身迎上,“宁安侯,擅闯王府,胆子挺大。”
他又低声道:“不过是个低贱nv子,犯得着你这样?”
宁擎瞥了他一眼,“王爷恕罪。”
景知隐面带笑,“
', ' ')('要是我不呢?”
“侯爷,救我。”
微弱的声音传到了宁擎耳里,他眉间微动,撞开面前堵着的人往里走去,“那就请王爷降罪吧。”
他看到被绑在床上衣衫不整的人皱了皱眉,然后连忙上前松开了绳子,脱下外衣裹住她,抱起她离开,景知隐没阻拦,而是兴致b0b0地看戏。
他走到门口,对还在等待的于舒然道:“王妃,我们先走了,今日谢谢你。”
于舒然看着他怀中奄奄一息的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好……”
景知隐从房里走出来,笑着道:“王妃可知你心心念念的长安公子是个nv子啊?”
于舒然没有他意料中的吃惊,反而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清脆响亮。
“龌龊。”
她扔下两字走远,景知隐呆呆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在原地愣了许久。
宁擎抱着松息上了马车,他想让她躺在软垫上舒服些,她却紧紧抓着他衣襟不放,他只好继续抱着她。
她脸埋在他x口,一声不吭却浑身颤抖。
他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手臂用力圈紧了怀中的人。
等到了侯府,怀里的人不再发抖,似乎也镇定了下来。
他抱她去自己的卧房,待她躺下,他准备让人叫大夫,转身要走衣角却被g住。
“别走。”
他拉着g住自己的手,坐回床边,往外喊:“仟风,去把大夫请来。”
松息侧身靠近他,贴着他很安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宁擎一下又一下轻抚她脑袋,另一只手却悄悄攥紧了拳头。
大夫扣了两下门,拎着药箱走进来,他起身腾出位置。
大夫在床前把了好久的脉却一字不语,宁擎忍不住问道:“她怎么样?”
大夫对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办法。”
“什么叫你也没办法?”
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控制住情绪后低声道:“她除了手腕有些擦伤,我检查过了身上没受伤。”
大夫看了他一眼,向他招手示意他靠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姑娘这是用了情药,要么等药效过,要么……”
宁擎恍然大悟,她一直这么安静,他完全没想到她是被下了情药。
他看着床上的人僵在原地,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若是难受得厉害,泡温水会好些。”
他送走大夫,头上大片乌云压了过来,天空y沉昏暗。
他进屋点亮蜡烛,把窗推开了些,一丝凉风吹进来才让屋里稍微不那么闷热。
他回来发现她身t又在抖,他像之前一般轻拍了她好一会儿也不见好转。
天边闷雷滚动,屋外响起簌簌风声,屋里的蜡烛灭了几支。
宁擎俯下身贴着她,继续用大手轻抚她的背,身下的人却轻轻ch0u泣起来。
他手足无措,只知道抹去她满脸的泪水,安慰道:“不怕,我在。”
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她停止ch0u泣,她反而贴着他大腿小声呜咽起来,眼泪浸sh了他一大片衣k。
隆隆雷声在头顶响起。
宁擎轻轻转过她的头,“松息?”
她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侯爷……”
“我在。”
“我好……难受。”
宁擎没防备地慌了一下,然后立刻镇定下来,“我让人去给你备水了,大夫说泡一会儿会舒服一点。”
“喝点水。”他倒了杯茶坐回床边,扶起她,给她喂了些水,“先睡会儿。”
他刚要起身去放茶碗,一道电光闪过,他立刻坐下,静静等待轰鸣的雷声消散。
“侯爷,对不起。”
“怎……”
不等他问出口,怀里的人伸手g住他的脖子,带着茶香的唇瓣贴上他的唇,先是轻轻摩擦触碰,然后张口轻吮起来,她口中的温润柔软沾sh了他的唇。
又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眼前的面庞,松息合着双眼,睫毛微微颤动,脸颊桃se盎然。
伴随着雷声的是茶碗落在地上的清脆一响。
宁擎推开攀在自己身上的人,轻轻喘着气,“松息。”
松息垂眼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唇,不舍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上面还留着他的气息和触感。
“宁擎。”
她近乎祈求,“帮帮我好不好。”
屋外暴雨泻了下来,屋里最后一支蜡烛也灭了。
宁擎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炙热滚烫的唇贴上去,含x1住她口中的软neng,他舌尖轻点,拨弄,转圈,x1覆,身下的人鼻间轻柔一哼,他口中的动作更加激烈。
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抚过他的耳廓,又往下,抓紧他的肩臂,最后顺着他小臂往上,覆住他的手。
松息拉着他的手往下,他撑起身子,制止,“松息……你……”
', ' ')('松息抬起腰吻住他,顺着他下颌,在他脖颈轻轻x1shun,温软,su麻。
“没关系,宁擎。”
“是你的话,没关系。”
宁擎喘息沉重,腹下隐隐跳动,他的手放弃抵抗,一把r0u上她x前的软r0u。
身下的人被r0u弄得猝不及防一声喘,惹得他失了智,他拉开她衣襟,去掉所有阻隔,大手再次覆上,肆意r0un1e。
“宁擎……另一边……也要。”
他声音低哑,无法拒绝,“嗯。”
他解开她衣带,她舒服地挺着腰,双x就这么敞在他眼前,rujiang更是因他先前的挑逗变得粉neng立挺,他喉结一滚,竟被本能带走,垂头hanzhu她r首。
“啊……宁……”
他抬眼看着她的脸,舌尖不停地x1含轻弹,另一只手也没停下,捏住她的另一边的rt0u轻轻r0un1e,拉扯,两边同时被这么激烈地玩弄,松息嗯嗯啊啊,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松息,这样舒服吗?”
他指尖微微用力,身下的人蓦地挺x,用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低喘着,忽的翻身靠坐在床边,将她拉进怀里,她背靠着他,偏头跟他接吻,两人唇齿sh黏,都攀着对方的舌不肯松,一人被磨得胯下坚挺,一人被磨得腰身su软。
大手从后捏住她的x,指尖摩挲抚弄她的rt0u,她伸着舌头跟他舌尖交缠,语音含糊,“宁擎,下面也想要。”
宁擎一顿,试图找回理智,却又被她拉着手往下。
他的手隔着她内k覆上她的柔软,滚烫的t温传过去,更让她迫不及待想被触碰,“求你了,侯爷。”
宁擎一手掰过她脸,吻得深狠,另一只手用力贴着她的花xr0u弄,sh润透过来的一瞬,他疯了,拉开那小片布料,指尖直接贴上那片黏sh。
他沉沉一喘,手指顺着黏腻sh滑的g0u壑上下滑动,轻柔有节奏地触碰挑逗她的花蒂x口,花x收缩ch0u动,推着更多yshui往外涌。
“松息,舒服吗?”
松息攥着他的衣襟,大口喘气,“舒服。”
他唇边贴着她耳廓,听着她浪动的声音,“有多舒服,嗯?”
他指尖更加用力,因太过sh滑,不经意地往里去了些,松息尝到甜头,只嫌不够,“侯爷,里面也想要。”
他又滑弄两下,怕弄疼她,只cha进一个指节,他指尖刚进去就被狠狠x1住,他探着里面的温暖柔软,0到一小块凸起的软r0u,下意识就逮着那块r0ucu0按压。
“啊……啊……侯爷……那里……啊……”
“是这里吗?嗯?”
他大幅度ch0u弄拨弄那块软r0u,xia0xx1的他手指越来越紧。
“侯爷,我快……”
“嗯。”
他看着她的脸,眼眸深沉,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喘,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下的人弓起腰,迎合他的手指,不停地叫他。
“宁擎,宁擎。”
“我在。”
“宁擎,啊……”
她身t绷紧到极致,然后瘫软下去,宁擎垂头吻她的额,她的眼,然后是她的唇。
他没ch0u出手指,留在里面,感受她跳动ch0u搐的xia0x,待她缓了一会儿,他手指又轻动起来,缓缓往更里面探去。
松息不由轻哼了一声,他停下,“弄疼你了吗?”
“不是。”
确认不是疼,那就是舒服。
里面是他还没探索过的区域,他温柔摩挲,到处试探,怀里的人忽然一抖,他找到了,对着那个点曲起手指,用力搅弄。
松息顿时被弄得下t一片su麻,他的手真有力,就好像不是手,而是抵在她腰间那炙热巨大的yan物一样。
“松息,怎么x1得这么紧?”
“侯爷的手指……在里面……太舒服……”
宁擎再次低头吻上去,手上加力,“喜欢这样?松息的xia0x喜欢这样?”
“喜欢……喜欢……”
“我再快一点好不好?”
“好……要……”
他喉间低y,手指快速顶撞她的花颈口,白浆顺着他手指流出,xia0x水声清亮,怀中人的y叫更加失控,也更加美妙。
“宁擎,我又要……”
“嗯,知道。”
“让你舒服,好不好。”
“嗯?这样舒服吗?”
噗叽噗叽的声音更快,xia0xch0u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手指忽的被猛x1住,绵长轻柔的喘叫戛然而止,他紧紧抱着她,她慢慢放松,一gu蜜露涌出,又sh了他掌心。
“谢谢你,宁擎。”
她的呼x1逐渐平稳下来,宁擎吻了吻她,将她放平,坐在床边轻
', ' ')('轻0了0她的头。
天好像裂了一道口子,大雨如瀑布般哗哗坠地把屋内隔绝起来,好像世间仅剩这二人一般。
他静静听着雨声,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事情。
松息贴着他睡得很熟,他起身,0黑找出药膏,涂抹在她手腕的擦伤处。
他今后又该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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