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何况王伯早就对江忆给出的价格动心了,只缺个支持者,以防村民说他自作主张。当下便默许似的收下了银子。
江忆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昨天租的仓库的地址。
王伯会意收下,承诺三天内会将货全拉过去。
交易完成的还算顺利,江忆还要赶去下一个村子,寒暄两句就走了。
王伯送她上了马车,铁娃看王伯一直不动,吸吸鼻子:“叔,你想啥呢?”
王伯道:“你见过这位姓江的妇人吗?”
铁娃嘿嘿一笑:“我哪见过这么带劲儿的姑娘。”
王伯嘴里叨咕一声,狠狠拍了铁娃那颗大脑袋一下。
铁娃被拍的眼泪都出来了,看他叔脸色古怪,没敢抗议。
他知道叔心里有事,但不知道是什么事。
只有王伯自己知道,一直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有多难受。
下个村子离这边不远。路过村口时,江忆掀开窗帘想透口气。
偶然瞥见有人靠在光秃秃的树干上,着一身白衣。若不仔细瞧,就要与雪地融为一体了。
那是一个少年,约摸十八九岁,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目光略过一瞬,江忆打了个冷颤。
另三个村子交易也很顺利,商人重利,在两个买家中选择出价高的是常态。
何况张家在价格这方面一直都不地道,村民们早就产生厌烦心理了。
两人只用一上午时间就把周边糯米全数收购完毕。
回程路上,依然是竹寒赶马江忆休息,主仆两人一内一外,各怀心思。
江忆自然是在思考下一步动作,竹寒目光时常划过车帘,秀眉紧紧蹙着。
她发现,自从卷到张家命案里以后,自己主子就变了,变得跟以前截然不同。无论是处事的态度,还是说话的方式。
要不是在旁目睹了全过程,她甚至可以确定主子被掉了包。
这种变化让她有些不安,怎么想也想不通缘由。
最后还是忍不住,将车帘掀开一个角:“小姐,你怎么突然想对付张家了?以前他纠缠你纠缠的那么狠,你都一直忍着。”
竹寒没明说,但江忆听出了更深一层的意思。
好在她早为自己找好理由:“生死线前走了一遭,我才知道懦弱和隐忍改变不了什么。甚至会让敌人变本加厉,唯有反击才能立足。”
“那这些法子都是从哪得来的?”
“逼到绝处就无师自通了,你理解不了,当然我也不希望你有机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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