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依言住了脚,在曹舒的示意下坐至她一边的榻上听她诉说心事。
“你说,王爷他是喜欢我的吗?”
“娘娘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秋月自先笑道,“这几月来王爷对娘娘的好秋月可都看在眼里,单说我们在郊外遇险那次,王爷不假人手,从马车上接过娘娘一路抱回院中,且在娘娘苏醒前寸步不离地守着娘娘。”
可这件事在曹舒看来,以朋友之名亦说得过去。
如今她的纠结点仍旧在齐卓梁去代凝柔屋内过夜一事,虽不见得他就爱上了代凝柔,但反向可见他也并未多爱她。
“唔……可是那日他去代侧妃屋内过了夜。”
“可自从王爷搬离我们院子,也未见他再到别的嫔妃住处。王爷若对代侧妃有意,又怎会拒之不见。依秋月看来,王爷最看重的还是娘娘。”
对上秋月熠熠发光的眼眸,曹舒还是将话憋入了心底。她该如何跟秋月说明她和齐卓梁之间的一切,一切在外人看来像是情侣的行径,她和齐卓梁却以朋友身份相安了二十年。
但今日这一吻,却再不是“朋友”可解释得了的了……
“算了,你去歇息吧。”
曹舒最终还是决定龟缩回她的壳里,就看齐卓梁愿不愿意抡起锤子砸破它了。
若齐卓梁当真有意,明日当会来寻她——
次日清晨,齐卓梁顶着发胀的脑袋前去上朝,退朝后却被皇帝留了住,与他一并的还有昌王齐向明。
周廷已从昌王封地调查归来,其结果与张清舟所招供的不出其右。齐向明跪于阶下,却仍做着无谓的狡辩,“是属下替儿臣接了,儿臣事先并不知晓这是赈灾的银两!还请父皇原谅儿臣这一次!”
皇上冷嗤了一声,眼中的失望神色更甚,“便是与地方府衙暗通款曲也合当死罪!朕还未亡呢,他就急着孝敬你了?”
“儿臣不敢,父皇万岁万万岁!”齐向明慌忙叩首,冷汗沿着他的额际滴落在地。
“你三皇兄此次在徐安府遇刺,你知情么?”
皇上口中的怀疑意味令齐向明如同锋芒在背,他更是连连叩首,“儿臣不知!儿臣当真不知!”
“自嘉熙走了后,朕是日渐觉得朕老了。朕只有你们这几个儿子,实不忍见有一日你们挥刀相向……老五,朕便罚你俸禄三年,非召不用入京,在封地好好反省去吧。”
“父皇……”齐向明还想为自己求情,但皇上眼中的神色已不容许他再多言,只好颓然道,“儿臣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