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舒接过外衫,在身前比划了一番,遂问道,“他身量与我差不多,可否让我一试?”
“姑娘请便——”
店家将曹舒引至试衣的帘风后面,转身又去招待其他人。曹舒则慢条斯理让秋月为自己易装着,她是标准的一米六八,着上男装虽娇小但也不算太过突兀。
“如何?”
待秋月完成最后一步为她戴上冠帽之后,曹舒转了一圈迫不及待地问道。
秋月艰难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这套衣服像极了为曹舒量身而制。
一旁闻声而来的店家对着曹舒亦是赞不绝口,“姑娘若说如今的是双生弟弟,我也是信的。”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曹舒将一锭纹银放在店家纹络清晰的掌心里,“我且这般穿回去吓他一吓。”
店家不禁失笑,“姑娘着实有趣,如此一来定当精彩。”
曹舒大摇大摆穿着男衣从裁缝铺走出,秋月暗自叫苦,负上打包好的旧衣服,小步快赶追上了兴致十足的曹舒,“小姐漏算了一件事,而今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若即刻回去,门外的清倌难保不会认出小姐来。”
“是哦。”秋月的话浇熄了曹舒的热情,若再被清倌赶上一次,她纵是脸皮再厚也是扛不住的,“那城里还有哪处好玩?”
“……每月初二、十六,城东诗钟社总会在惘游园举办活动。今日恰好是初二,小姐要不前去看看?”
秋月在心里做了一番思量,与谦谦君子相处总好过去逛那劳什子吟绿阁。
“当然去!”
闻言曹舒登时便起了兴致,她自小对古典诗词便有着极高的兴致,大学时更是诗钟协会的会长。因而惘游园于她自是比吟绿阁来得更有吸引力。
惘游园距长安街尚有十数里脚程,曹舒雇了辆马车赶到时,诗钟集会已开始了小半炷香的时间。
时下已是初秋,丛丛簇簇的菊花姿态各异地争相开放着,园内浸满了淡淡的清香。社主柳昶书见来者是面相清秀的读书人,便起身作请道,“这位兄台可要参加我们的活动?”
曹舒自是欣然应邀,“若公子不嫌小可文才粗鄙,小可倒愿一试。”
“今日所提乃‘钟诗’二字的魁斗格,兄台尚有半余柱香的时间。”柳昶书将曹舒引至一蓝袍书生身侧的位置上,指着正中央那燃了一半的粗香提醒道。
届时若香燃尽,悬挂于香柱底的红绳便会被烧断,绳上系着的铜钱便会掉落于铜盆中,发出清脆的声响。这遍意味着活动的结束,亦是“诗钟”命名的由来。
曹舒略一沉吟,当即对道,“钟鸣漏尽残红烛,马踏尘扬写离诗。”
此对一出,在坐文人无一不抬首望向她,且不论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