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卓梁已经相识这么些年,见他半露胸肌,曹舒竟还是丢人地咽了口水,脸颊也浮起了两片红云。
意识到自己的窘况后,她剜了齐卓梁一眼连忙揪紧被子背过了身,嘴角的笑意却是藏不住,“行了行了睡吧,让我再酝酿酝酿,说不定一会就有感觉了——”
“……”齐卓梁无奈再度躺下,语含威胁道,“明天归宁,别指望我会叫你。”
曹舒“哼”了一声,困意渐起,睡了她到这里后最踏实的一觉。
梦里有房有猫还有齐卓梁,这曾是她理想的生活,也是十岁时她没有上交的美术作业,因为齐卓梁的画里并没有她……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曹舒才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而身旁的位置早已只剩凉意。
曹舒揉着眼睛呆坐了半晌,第一次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昨晚与她拜了堂的,应该真的是齐卓梁吧?
“秋月——”
清醒后的曹舒赤脚下地,未走至门边,秋月已闻声走了进来。
“小姐,你又赤脚下地了。”
这几日秋月活像曹舒的老母亲,甫一进来便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在自己房里还要穿鞋穿袜好麻烦的,下次我得搞个拖鞋穿穿。”
“何谓拖鞋?”
“嗯……”曹舒沉吟了片刻,随口扯了个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一块窄窄的布像桥一样攀在鞋板前端,脚套进去不用穿袜子拖着就能走了。”
她该庆幸穿来的这个朝代并没有裹足的陋习,这副身子能走能跳,脚的大小也正好。
“可女子的脚自古不外露,小姐此举恐有不妥。”
“我知道嘛,女子的脚只能给夫君看。我就在房里走走,不会被旁人看了去。”
曹舒的话令秋月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只是道,“小姐还是先将鞋袜穿上吧——”
“好,”曹舒无奈地耸耸肩,看来只有齐卓梁才能体会到拖鞋的美妙了,她边套着鞋袜边问道,“齐……三殿下呢?”
提起三殿下,秋月的眸中便溢出了几分流彩,也为小姐觅得佳婿而欣喜,“王爷一早便出去了,临走前特意吩咐我别叫醒小姐,让小姐多睡会呢!小姐既是起了,我现在便去打水给小姐梳洗——”
“好。”
梳洗过后,曹舒挑了件翠绿烟纱裙,粉黛微施,朱唇轻点。铜镜中的她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清丽又不失俏皮。
“小姐真真好看——”秋月在一旁由衷感叹道。
曹舒不由得想起昨日秋月对齐卓梁的一通乱夸,到底是秋月溜须拍马功夫做得好,还是这里的人都生的磕碜?看来她有必要上街走走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