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2 / 2)

她捡了个话题。王咏似乎不是很健谈的那类人,除非她挑起话头,又正好撞在他兴头上,他才会多说几句。

“咏小字雅怀。”王咏道。

“不有佳咏,何伸雅怀,”朱莹念了一句诗,这些日子她经常对着李充仪念诗词,读得多了,便记住了好些,“厂臣的名与字,都是取自李太白的诗句么?”

“是。”王咏道。

朱莹感慨极了。

这一个个人的名姓,都好有文化的样子。明明王咏算是个很大众的名儿,有了字,就显得与众不同起来。

或许是知道这字,取用了李白的诗,她又觉王咏的名字,莫名带着几分仙气,连同他这个人,都缥缈了许多。

“好字!”朱莹真心实意夸赞道。

王咏慢吞吞的喝茶,用茶盏和衣袖,挡住了微红的脸颊。

糟了,他想,他脸上好热,莫不是穿得太薄,伤了风,烧起来了?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话题最终还是不经意间,转到了对朱家的处理上。

王咏赧颜道:“是咏对不住娘娘。”

听这话头,朱莹便知他为何这样说,不禁暗自庆幸,那日她足够谨慎,没在皇帝面前真拿主意。

她安慰道:“厂臣别这么说。你总不能为了我,去违背圣上的意思。”

宠臣也是有条件的,谁乐意宠爱一个老跟自己唱反调的人啊!

王咏略显紧张的神情缓和下来,他道:“多谢娘娘体谅。”

古代很重视宗族,朱莹笑了笑,没再往这上面说,转而谈起那天被皇帝召去的事:“厂臣不知,若非你与陈太监交情不错,他将扣押的信件给了我,那日突然被圣上宣召,只怕我一句话都对不上来,便要受责罚了。”

这事儿王咏听几个好友提过,知道朱莹成功从愤怒的皇帝手下全身而退,不禁微微笑起来:“娘娘聪慧,何苦这般贬低自己。”

朱莹又讲了几句当时的心情。

她还想说,本来以为皇帝就只是个好色昏君来着,没想到不涉及柳贵妃,他真的还算靠谱。

盛世明君虽谈不上,总归比她想象中的好上太多。

对于以后的命运,似乎不用太担心了。

当然,这些埋汰皇帝的话,朱莹一个字都没往外吐,倒是自己想着想着,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本意是分享给王咏一些有趣的事情。

宫中生活单调得很,她照管李充仪,比别人还要过得枯燥。

难得有这么个回想起来,便很令人激动的话题,朱莹总想告诉王咏,叫他和自己一样乐一乐。

王咏果然笑了。

他脸上虽在笑,心中却突生一股酸涩之意。

儿时的记忆太过美好,叫他入宫后依然牢牢记着。等到掌权以后,他便一直在寻她。

只是他一开始寻不着,后来寻见了,朱莹却早入宫一年了。

宫中的女子,除了帝王的宠幸以外,最想得到的,应该是权势、地位和孩子吧。

而这几样,除了皇后,别人离开皇帝的宠爱,几乎一个也得不到。纵然得到了,也如镜花水月,不会长久。

王咏凝视着朱莹的笑靥。

她似乎很高兴,是为扭转了皇帝对她的印象而兴奋吗?他回宫后,确实听皇帝难得的夸了她一句。

就如当年朱莹对他哭喊的那样,他也是希望朱莹能好好儿的过的。

王咏抿了抿唇,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尖冰凉的弯在掌心中,头一次令他觉得那样寒。

他不想再坐下去了。

王咏有些狼狈的站起来,维持着温和的面色,柔声道:“恭喜娘娘。”

朱莹一脸懵的跟着站起身,不知他这恭喜是何意。

见朱莹不明白,王咏解释道:“咏听圣上夸赞过您一句,想必圣上对娘娘有些改观了。”

朱莹一惊。

王咏继续刺激她:“以娘娘的本事,想来重新获宠,指日可待,咏便先恭喜娘娘了。”他声音微微有点颤。

朱莹震惊的望着他,目光渐渐木然。

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她手都有些哆嗦了,不可置信的瞪着王咏――

她好不容易喜欢个人,这人看起来也并非对她毫无感觉,结果……居然是块木头?

王咏已经告辞,离开了偏殿。

朱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眼前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王咏的影子?!

她越想越生气,顾忌着宫里有个孕妇,不好直接发作,以免吓到人,可这口气她又忍不下去。

朱莹提着裙子,便往宫外跑,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一眼看见王咏翻身上马,正要离开。

她愤愤的撑着长庆宫门口的石狮子,叫道:“王咏!王雅怀!”

王咏已拍马跑出去了,闻言连忙回首。

朱莹脸上满是郁气,指着他怒喊道:“王咏!你这个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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