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虽然学长您在了望台上也帅的可以登上杂志扉页啦!”底下有学妹满眼崇拜。
就连刚刚台下的练团体操学生都跑过来了,连胜抱怨:“学长学长,我们要告状,今天负责监督的面瘫学长消失了半天诶,当了志愿者代表还一点都不负责,不知道干嘛来的……”
时绪笑说:“好,我回去一定收拾他。”
算了吧,你们的面瘫学长连表演班漂亮小姑娘的面子都不给,更别提他了。靳择野今天估计心情不好,还是下次再问个清楚吧。时绪想。
此刻周围学弟学妹已经无比热情的拥上来,争着跟他说话还有的去给他拿水,叽叽喳喳吵成一团。这是无比现充的一刻,有学弟们忙着端茶倒水,学妹们抢着和他说话。这不就是他之前的梦想么。
时绪又瞥了眼看台。
看台空荡荡的,就像从没有人待过。
周围彻底空下来。灯光渐暗,漆黑夜空挂着几颗星点,孤零零的看台彻底沉寂在黑海中。像一座小岛。
一转眼就来到了运动会。
晴空万里无云,操场上学生们按年级划分区域。校长热情洋溢的致辞,眀栖带着几个表演班班的学弟早早凑在一起。
“就这么说定了,待会时绪上台发完言,你们都别鼓掌!”
“眀哥,这合适吗?”学弟有些犹豫,“这次主席台上坐着的可是坐着沈家贵客,咱们这么不给面子,校长万一追究下来……”
眀栖恨铁不成钢:“说你蠢你还来真的,咱们又不是不给校长鼓掌!”
周围都是表演班学弟,眀栖索性说开了:“你们别惊讶,我听说那时绪家里就是单亲,穷的很。他和他妈挤在面包店,当时转来城艺还是他妈跪下求的校长……穷逼就穷逼呗,还非打肿脸充胖子,累不累啊。”
有学弟恍然大悟:“明哥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他好像从来不参加各种实践……原来是没钱啊。”
“说那么委婉干啥,就是特么穷逼一个,”眀栖不屑的抬起手,腕上金表闪闪发光,“过生日我爸送我的这块欧米茄,都能买下他们那小破店了信不信?”
“我靠明哥牛逼啊,‘Moonshine18K’!”有识货的学弟惊叹。
“来了来了,”有学弟激动说,“时绪上来了!”
看台上的少年发言很短,还没回过神就没影了。这边表演班众人稳坐如山,坚决不鼓掌。周围掌声稀稀拉拉的,眀栖很惊喜:“这掌声也没多热烈啊,设计班也不知道整天吹什么吹!”
“不是啊明哥,你看,”学弟不敢置信的伸手,“时绪明显是还没讲完就被中途拉走了,那男的看着有点眼熟啊,等等,那不是咱们校长都得好生供着的沈家……”
“我靠,他怎么被拉去主席台了。”有人语气酸溜溜。
所有学生都在操场挨晒,但背靠树荫的主席台却阴凉如水。旁边不光有无限供应的饮料还有遮阳板,因为沈家贵客来他们抠唆的校长还给买了台大功率的移动空调!”
“你们羡慕什么,好好想想,咱们……”眀栖吼道,“咱们至少还有钱啊!”
看着众学弟表情,眀栖突然悲哀的明白,在能把柏油路蒸化的骄阳下,这句“有钱”显得多么苍白。
扛着书包遮阳的学生一脸怨念:“我不想喷时绪了,我只想问他能不能带我一个。”
“我也。”
“我也是……”
“都是一个班同学,不是图什么,主要交个朋友。”
主席台。
“沈总,又,真巧啊……怎么有空来我们学校?”时绪站在主席台上,笑容勉强。
在对面校长惊愕的视线中,时绪意识到他这句话十分不妥,听着有点像某特殊场合的“大爷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玩?”透着九分虚伪,还有一分心虚。
沈晏双手交叠放在桌前,闲适的如稳坐谈判桌,“邱校长邀请,听说今年城艺运动会规模会比以前大,正好我今天会议在下午……不欢迎么?”
最后半句男人声音微沉,铅灰色眸子里透着点难以捉摸。
时绪说:“哪能啊,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边僵硬的笑,其实偷偷在身后揉着手腕。现在身体比以前敏感多了,以前顶多疼一下,现在手腕处却又酸又痒,刚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痕明显。
偏偏这狗男人又不是能轻易骗过去的。这次来估计又是警告……不就看见你对你外甥沈浩初见死不救么,多大点事,放心啦他嘴严得很不会乱说的。时绪很想这么说。
想了想,他把兜里的黑卡递给男人:“对了,这张卡还给您。”
“你知道这是什么卡?”沈晏嘴角噙着笑,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