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吧,城南到这开车就得几个小时,靳择野有这闲心特意跑过来给他送卷子?
“虽然很感激你救我啦,但是能不能轻一点……”时绪小声嘀咕,“你把我勒的好疼。”
对方松开了一些,“没事了,放松。”
不是,大哥你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时绪装作没感觉到对方情绪异样,皮肤表面鳞片也狰狞蠕动。靳择野现在就像个行走的炸。弹,随时处于暴走的边缘。皮肤更是烫的像烧热的饼铛。
真的好烫啊……他都快脱水变成一只咸鱼了!
时绪恨不得躺平在大理石地板上打个滚。他下意识动动腿,耳旁少年的手威胁似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声音喑哑,“别乱动。”
时绪下意识低头。
借着门口手电筒的光束,他发现自己下半部分居然还是鱼尾……鱼尾?黑暗中看不见靳择野表情,时绪一下就毛了,“我错了!我道歉!”
“哪错了?”对方声音平静。
这货明知故问!仗着又当了次他救命恩人就蹬鼻子上脸!他又偏偏就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性格。
时绪偷偷看他,“鱼尾巴啊,我其实不是故意瞒着你……”
要不是知道黑暗中靳择野视力也是1.5根本瞒不住,他才不会坦白从宽。
“哦,”靳择野拖长了音,“那还有瞒着我的事么?”
时绪赶紧道:“没了没了!”
下一秒,对方试探性的用指尖轻轻滑过鱼尾表面。时绪瞬间毛孔都快炸开,“别碰!”
黑暗中,靳择野阖上黑眸中的欲念。
现在怀中的人瑟瑟发抖,毫无威慑力。只能柔软的依靠着他,纤细的手臂紧紧的环绕着他。没有他就哪里都去不了。光是知道这件事就让他感到难以抑制的兴奋。
是了,外界危险太多,还有各种心怀鬼胎的人。但怀中少年却脆弱又容易受伤,如果就这么一直乖乖待在他身边不就好了?
暴怒时血管里涌动的即将失控的力量此时似乎尽数化为了某种冲动。龙性本淫,似乎有点道理。
黑暗中,靳择野掩下眼底如海般的欲念。
门口陆续有人拿着手电筒进来,偶尔依旧有求救声。靳择野用外套把怀中人身下的鱼尾遮挡,迅速撤离向酒店旁边的房间。
时绪被小心放在被单上。
灯亮的瞬间,他就把鱼尾缩进被子假装无事发生。现在还没什么力气,只能勉强撑着起身看靳择野把房卡放桌上,开始翻找东西。随后又俯身准备抱起他。
时绪扯住靳择野的袖子:“我昨天洗过澡了。”
房间里静的不可思议,时绪躺豪华的大床上,鱼尾不安的在被窝里拍动一下,被子鼓出一个小小弧度。
下一秒靳择野的视线就追过来,“很闲么?”
恰好门外有动静,他站起身,凝神捕捉着门外声音——是沈晏的声音,而他们正在呼唤着时绪的名字。
立即明白,他们是一起来的。
靳择野眼眸蓦地变黑沉,他动作一顿,突然从旁边包里翻出一张折了的英语考卷,“闲的话正好把卷子做了。”
左边一张干净卷子,右边是脏了吧唧的一坨。对比明显。
咦,这不是他的罪证吗?时绪心虚。他还特意让人往奶茶里多放作料,现在这卷子上乌漆嘛黑的一坨来自奶茶里的芋泥仙草,没准还混着点红豆粒。
“写吧,不会的问我。”靳择野说。
正准备乱写一通的时绪:……
兄弟你真贴心啊。
整场考试,对方说一个他写一个,还附带生词解释的。最后时绪简直像个无情的抄答案机器。写完最后一笔,他长出口气,笔尖塞入笔帽,气势如战士骄傲的收刀入鞘。
“写完了!”
正准备趁对方不注意把沾满奶茶的“罪证”团起来丢掉,靳择野却摘下耳机看他,声音很淡:“刚才我说的单词,全都记住了么?”
“……什么?”
时绪没来得及反应,对面便拿着笔凑过来。纸上的字迹干净优雅,就连带着薄茧的手指都异常有力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