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么,我之前特意嘱咐过他们别放辣椒。”
时绪抿了口茶,又放下手里茶杯:“茶也太烫了,不是说毛尖要拿八十五度的水冲才最好喝么……这家用的是沸水吧?”
服务员诧异:“给您盛的这壶里是麻黑普洱茶……”
时绪迅速改正:“哦,我喝不惯普洱。请帮我重新上壶八十五度的毛尖,谢谢。”
少年虽漂亮却屡屡语出惊人,甚至还用“给我拿杯八二年拉菲”的架势点茶。服务员有点幻灭,下意识看向沈晏。深知这位不说话的爷才是今晚尊贵的主客。
也没料到时绪会这么说,沈晏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视线从对面时绪微微发红的唇上划过,却低笑着吩咐:“按照他说的,换一壶信阳毛尖上来。”
时绪笑嘻嘻的:“沈先生你对我真好!”
闻言,离得近的几桌客人心中便是一惊。
来这的非富即贵,自然知道沈晏在城北都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在城南连市政厅都得低一头,无数人求着还来不及,谁又见过像对面少年这么拿乔摆脸色的?
一时间,涌起无数对于时绪身份的猜测。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查了。开玩笑,他们抢破头都巴结不到沈晏,但能讨好到对方身边人也值了。
毕竟能这么放肆的说话沈晏还耐心哄着的,在城北都不超过三个吧。
时绪只当没察觉周围人的探究,他趁机转移话题:“沈先生,我们还是来谈首饰设计的事吧,不知道您有没有选好材料,设计想要什么类型的?”
“嗯,材料还是珍珠吧,这两天我让助理发图过去,”沈晏噙着一抹笑,不经意般道,“下周三你有空吗?”
这什么意思,陪吃陪聊现在还要加个陪玩?
对面沈晏低沉声音如同蛊惑:“下周城北有个朋友的海底酒店开业,到时候会展出一些新奇玩意,有没有兴趣看看?”
一听日期,恰好是他分班考试结束那天。
此时如果露出一点犹豫之前所有的演戏就会前功尽弃,时绪心一横,满脸惊喜说:“别人不敢保证,如果是沈先生您约我的话,自然就有空了。”
沈晏嘴角的弧度微微浅了一些。
自始至终,对面少年看他的眼神都情深意切,像之前遇见的所有人一样,似乎都对他都有所求……没什么特别。
是他看错了么。
半晌,在时绪挑眉开始小声吐槽盘子里的莴笋不够嫩时,沈晏抬眸看了眼腕间的表,低沉的嗓音稍有些歉意:“公司待会还有场会,下次再陪你。”
他又对服务员道:“好好招待,所有要求都尽量满足。刷我的卡。”
助理已经从门外送来外套。沈晏面色严肃了许多,披上外套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去。俨然已经没有丝毫留恋。身后人却突然叫住他,“沈先生!”
沈晏转身,心中突然多了丝莫名的期待。
身后少年搓了搓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朝他伸出手,表情兴奋,“沈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沈晏看了他半晌,才轻轻和他手碰了碰,甚至算不上握手。转眼间,对方态度似乎已弃之如履。
时绪只当没察觉到沈晏表情微冷。一直把对方送到门口,他还在后面恋恋不舍的挥手,就差攥个手绢了,“沈总您慢走,路上小心!我等您的消息!”
重新坐下,时绪终于笑出声。
看沈晏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大失所望。估计回去还得暗地质疑沈浩初的看人眼光。时绪倒轻松了,活动过后对方应该再也不会找他了。
正好,时绪的食欲也来了。
之前被评价“太老”的莴笋被他吃了一干二净,兔腰烤的鲜嫩,再加上各式恰到好处的烧菜。
一桌子菜沈晏没怎么动筷,全便宜了时绪。一通风卷残云之后他慢条斯理的用纸巾擦着嘴,在服务员惊讶的目光中拨通邹唯一电话,“搞定了,等着收钱吧!”
没过几天,紧张刺激的分班考试开始了。
城南艺高是四年制,入学先自由培养两年兴趣,可自由选择设计和表演。高三再根据成绩彻底打乱分班。
相熟的朋友都祈祷分在一起,也有人希望别来太多表演班的人。考试很快结束,有人幸灾乐祸道:“听说了吗,这次考试有人英语卷子被弄脏了。这下惨了,直接挂一科啊。”
“希望那个倒霉蛋是表演班的,哈哈。”
考完最后一科所有人都回到班里,马上就是寒假了,众人迫不及待的讨论起各自的行程安排。
有去玻利维亚旅拍的,有去瑞士滑雪的,还有准备玩帆船飞渡大洋湖泊。艺高学生大部分都家境不错,出国如出门。讨论起来兴致都很高。
有人随口问道:“时绪,你寒假去哪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