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越贵妃摇了摇头,我只是说,不追究我亲娘的事儿了,哪有说具体是什么事儿了?我可没说是您害死的我亲娘
越夫人登时就反应过来这丫头是在套话,怔愣半晌,半斜着身子,手指抚着鬓发,不急不缓地说道:盈盈也别怪娘,你刚才的意思,不就是说先夫人是我害死的吗?所以娘才会顺着说下去的呀说着说着,越夫人的眼中竟滚出了几滴眼泪,她一边用手帕拭去眼泪,一边偷偷观察着越贵妃的神色,再说,当年经过查证,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越贵妃见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叹为观止。佩服到五体投地。她由着越夫人哭,越夫人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啜泣了几下,乖乖坐在位置上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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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东篱从毓秀宫出来,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想踢两脚门口的石狮子撒气,又想着皇宫四处都是眼睛,让下人看见了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笑柄。
他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发现给自己母亲抬轿子的家奴正眼巴巴地望着毓秀宫,越东篱正愁没地儿撒气,这家奴便成了撒气的对象,两步上前,抬脚就踹去他的腿弯,家奴一看是少爷自然不敢躲闪,生生挨了一脚,跪在了地上。
越东篱嗤笑道:狗奴才,看什么呢?这是你能看的地方吗?!
他教训自家奴才,旁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
家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越东篱的怒骂,直到越东篱觉得骂够了,气也撒了,才大摇大摆地让太监领出宫。
家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确定越东篱已经离去才敢起身,本想再往毓秀宫内看一眼,却想起越东篱刚刚说的话。
小姐身在皇宫,是皇上的贵妃。他只是越家的奴才,一个家奴,连看一眼都是不配的。
越东篱出来后不久,他家小姐就把越夫人送出来了。家奴不敢抬头,只敢用余光悄悄瞥了越贵妃一眼,不敢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又立即收回了目光。
好盈盈,回去吧。越夫人攥着女儿的手,依依不舍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你在宫里,要处处谨慎事事小心
越贵妃也道:母亲,女儿知道了。母亲也好好珍重,您和弟弟平安喜乐,我在宫里也好安心。
俨然一副母女和谐、令人动容的景象。
家奴仅仅看了越贵妃一眼,便觉得胸腔中的心脏怦怦直跳,浑身的血液都翻涌滚烫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要烧起来,弯着身子守在轿边,不敢让别人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常。
越夫人上了轿子,还掀开轿帘叮嘱越贵妃保重。
家奴这次不敢再抬头,把轿子抗在肩上,朝着宫门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他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小姐,但是只要一想到小姐在宫里风光无限,他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毕竟他只是个奴才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_(:3」)_越越的对象上线了
第67章 渣攻见面
越东篱打皇宫出来后便没回越家,而是直接去了霍府。
霍其遇届时正在哄苏遗秋。
他不能让苏遗秋恢复记忆,就像当时对付齐璟一样,让苏遗秋喝下使精神错乱的药,但是苏遗秋虽然失忆了,却并没有齐璟那么好对付,喝了几次后似乎就察觉到药的异常,摔花瓶砸碗,要死要活地闹,就是不肯喝。
对于霍其遇而言,苏遗秋不恢复记忆就是最好的结果。就算苏遗秋的精神会受到一定的损伤,但是他们的时间还长,还有足够的时间替苏遗秋医治。
哄人哄到一半,就有人进来和他说,越家老三来了。
霍其遇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之前和越东篱约定过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样明目张胆地来霍家,不是给别人留下把柄吗?再说今天是越东篱进宫见姐姐的日子,进宫没说几句话,这么快就出来了?
霍其遇先让人令越东篱去会客厅,转身看了看苏遗秋,苏遗秋正抓着斗篷躲在墙角警惕地看着他,身旁是七零八落的花瓶碎片,滚烫的药洒了一地。
长黎霍其遇蹲在地上,拨开苏遗秋面前的碎片,一个不小心碎片尖锐的角划破了手指,苏遗秋瞳孔微动,却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蹲在地上,用斗篷裹住自己。
长黎,我要去见客,你乖乖把药喝了。
苏遗秋狠狠地摇头,看样子是铁了心不想喝。
霍其遇无奈劝道:长黎,听话!把药喝了,你的病就好了,
他把手探进苏遗秋的兜帽中,轻轻抚摸着小傻猫头顶的耳朵,苏遗秋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抓住霍其遇的手腕把他的手拽出来,恶狠狠地瞪着他,怒吼道:别碰我!
霍其遇噗嗤一声笑了。
他端着药碗起身,把药交给下人,说道:我要去见客,让他把药喝了。
下人连忙应下,霍其遇又走到苏遗秋面前,柔声道:长黎别让我生气,乖乖喝药,嗯?
苏遗秋依旧倔强,下巴一扬甩开霍其遇的手,闷哼一声道:不喝!我就是不喝!
霍其遇笑了,伸手捏了捏苏遗秋的下巴,说道:长黎得乖乖的,你可别再让我生气了
他一说完这话,原本张牙舞爪的苏遗秋明显地抖了一下,看起来是害怕了。
苏遗秋往后靠了靠,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紧紧地盯着霍其遇,仿佛生怕他做什么似的,霍其遇并没有打算为难他,只不过想给这个小傻猫一个警告,见警告的目的达到了,便径直走出房门,去见越东篱。
说实话,霍其遇对越东篱并无什么好感。
在他印象中,越东篱的母亲是个妾,在原来的越夫人死后抬正的,远不如越家兄妹尊贵。况且越东篱还是个庶出,从他亲娘那里学来一副小家子气的做派,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见霍其遇来了,越东篱立刻起身,拱手道:霍相,许久不见了。
霍其遇迎上去,让下人看茶,示意越东篱坐下,问道:不是已经和三公子定好见面的日期?怎么今日就来了?私以为你们姐弟叙旧,需要不少时间。
越东篱道:我那姐姐心高气傲,哪怕我母亲是正室夫人,她仍觉得我是个庶出的,处处瞧不上我。
霍其遇皮笑肉不笑,心道不光你姐姐看不上你,我也看不上你。
越东篱见他和颜悦色的,登时放心了不少,又说道:霍相本一介平民,能位及万人之上,全凭一身本事,和那些依靠祖上荫封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着实令人佩服。
这几句奉承非但没有踩到霍其遇的点儿上,还让霍其遇觉得尴尬不已,他不是来听越东篱奉承的,家里还藏着一个苏遗秋,总不能和这小王八蛋待太长时间。霍其遇直戳了当地问:三公子今日来霍府,可是有何要事?
越东篱见霍其遇敞开了,便也不拐弯抹角了,问道:我听说,当时太后娘娘想连我兄长一起召回,但是兄长却想方设法推脱
霍其遇抢先道:东明心系边疆,放弃与家人团聚的机会,虽有些可惜,但也情有可原。
越东篱道:只怕不是这么简单霍相和太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夺了越家的兵权,然后再把自己人推上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