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文搀扶着越贵妃走出宫殿,出门的时候,越贵妃还往里面看了一眼,许昭仪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不可置信,她轻笑一声,把门关上,将许昭仪锁在里面,整个人轻快极了。
娘娘。素文问道,这样真的好吗?让昭仪一个人处理那些东西?
越贵妃:没问题,你可别小瞧了她。
素文仍然有些担忧:但是昭仪看上去并不怎么愿意。
越贵妃笑道:愿意不愿意是一回事,能不能办成又是另一回事,不逼她一把又怎么知道呢?
素文又问道:奴婢还是不明白,后宫这么多嫔妃,您怎么就选上她了呢?
越贵妃道:个中缘由有些复杂,一句两句讲不清。但是有个理由,你应该是知道的。
素文面露疑惑,问道:奴婢也知道?
一时半会儿,素文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
她能想出来的,无非是许昭仪无世无争,心思纯净,平日里乖巧谨慎,从不多说一句话,自己过自己的,不和任何人交好,也不得罪任何人。
后宫中能有这样一个人实在难能可贵,这种人又常常被人忽略,娘娘能注意到实属不易。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理由是她知道的?素文想不出来了,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
越贵妃笑道:昭仪还没入宫的时候,有过这样一句话宁娶许家女,不做帝王婿,本宫不相信这句话是空穴来风,定有其中缘由。
素文是越贵妃的陪嫁,越贵妃一点,素文顿时也想起来了,在娘娘进宫之前,京城许家女极负盛名,说的可不就是宫里这位不起眼的许昭仪。
越贵妃坚定了把许昭仪拉上贼船的心思,她不能让许昭仪的才能在后宫中白白地浪费掉。
许昭仪连同许家、在朝为官的许大人,都是宝贝。
把许昭仪锁在毓秀宫的主殿处理账簿,越贵妃来到她给邢飞廉安排的住所。
越贵妃让素文在外面盯着,自己走近去,届时邢飞廉正在睡觉,越贵妃只觉得邢飞廉天生就有一种特性,他特别招人恨,看到他,不上去踹他几脚抽他两巴掌,就觉得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所以越贵妃上去就给了邢飞廉一脚。
醒醒!别睡了!
邢飞廉哼哼吱吱,翻了个身蒙住脑袋。
越贵妃心生一计,又踹了他一脚。
苏遗秋进冷宫了!
什么?!
邢飞廉一掀被子,从床上蹦起来。
怎么回事?!
齐璟把苏遗秋送进冷宫了?书里没写啊!齐璟想开了?觉得苏遗秋美色误国?所以把人家送进冷宫了?
不对,前几天盈盈说过,太后不日就要回宫,齐璟把苏遗秋送进去,八成不是真的进冷宫,只是把他送进去避避风头。
邢飞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却向越贵妃询问道:苏遗秋知道陛下为什么把他关进去吗?
越贵妃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理由是谋害皇嗣,他们应该早就串通好了,你不必担心。
邢飞廉:真的?
越贵妃:还能有假的?他们肯定已经串通好了,不然陛下不可能把苏家哥哥送进冷宫。
邢飞廉笑了:你去冷宫见过苏遗秋了?
越贵妃摇头。
邢飞廉不再问了。
有两种可能,进冷宫是两人串通好的;或者齐璟根本没跟苏遗秋商量,直接把苏遗秋送过去了。
要是这俩人之间没有提前串通,那他就有可能策反苏遗秋。
邢飞廉说道:盈盈,我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该走了。
嗯?一听邢飞廉说要走,越贵妃心中窃喜,怎么?良心过不去了,终于要走了?
邢飞廉笑道:走了你还不高兴?
越贵妃:高兴!当然高兴!你一走,我少个大累赘!
邢飞廉起身,捋了捋越贵妃的鬓边一缕头发,越贵妃心生嫌恶,若是小时候邢飞廉这样做,倒也没什么,可现在她已经大了,还是皇帝的妃子,邢飞廉的动作可算逾矩。
越贵妃打开他的手,说道:有话快说,别恶心人了。
邢飞廉噗嗤一笑:行,盈盈这是着急赶我走。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戳了当地说道:你弟弟不是个好东西,以后离他远点儿。
越贵妃皱了皱眉头:他发配边疆,非诏不得回京,这还不够吗?
邢飞廉只道:不够,你还是得防着他,日后能少招惹少招惹。
越贵妃只觉得自己那个混账弟弟不可能回来,邢飞廉说的话自然也不可信,再说了,她身处后宫,也没什么机会见到自己的弟弟,虽点头应下了,却也没往心里去。
邢飞廉不能以人形出去,自然是要变成哈士奇,越贵妃愣神片刻,邢飞廉已经变成哈士奇了。
呜汪!
邢飞廉冲她叫了几声,往门口一站,示意自己要走了。
越贵妃抿了抿嘴唇,一脚把邢飞廉踹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素文吓了一跳,哈士奇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撒丫子跑了。
*
邢飞廉一路飞奔,他没有着急回去,毕竟现在后宫都知道,他是越贵妃的狗,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邢飞廉大摇大摆地去了冷宫,避开冷宫的看守。顺着宫墙旁边的一颗歪脖子树跳了进去。
他在冷宫里转了一圈,既没发现苏遗秋,也没发现伺候的人。
不对啊?
难不成盈盈说的是假的?其实苏遗秋没有被关进冷宫?齐璟只是把他藏到了别的地方,但是对完却说把苏遗秋关进了冷宫?
那这可麻烦了,他是来打算策反苏遗秋的,齐璟把人藏起来了,这可怎么找?
哈士奇转了一圈又一圈,依旧没有发现苏遗秋的身影。
冷宫的布局简单,几间房子,几棵老树,院子里还有两张石桌,难道还有什么密室不成?
邢飞廉来到树下,用后腿挠了挠耳朵,打算找个狗洞钻出去下次再来,忽然,一个果子从天而降,真好砸中了哈士奇的脑袋。
汪!
邢飞廉嗖地站起来,抬头一看,直呼好家伙。
好家伙,怪不得找不到,原来在这种地方待着呢!
苏遗秋趴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头枕在胳膊上,衣服有些散乱,头发也没有好好地扎起来,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半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的傻狗。
呜汪汪
邢飞廉纳闷了。
苏遗秋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病秧子,及时学会爬树了?
趴在树上的苏遗秋皱着眉头,喉咙里发出些不清楚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