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拍鸟经验,这次孙导放开了许多,加上白高兴表现惊人,孙导预期的拍摄时间一下子从三个月缩到了一个月。
在听到对方感慨的时候——
白高兴:醒醒,我只请了一周的假。
知道孙导这次的电影主要是挖细节,有了足足两次演员经验的白高兴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孙导讲戏他聆听,别人说节奏他数拍,用学高数的理解力去琢磨这个戏该怎么演,摸索导演想要的效果。
终于,开头一幕正式开拍了。
孙导坐在监视器前,屏息凝神,眉头紧皱。
缓慢而谨慎的脚步声在铺满灰尘的地板上响起,衬得周围愈发寂静,主人公推门而入,干涩嘶哑的响声像一道裂缝破开在人的耳畔。
青年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空间愈发清晰,笼中鸟的背影渐渐出现在镜头里。
镜头开始推进,摄影师紧张得要命,胳膊端得极稳,生怕大白突然好奇地回过头来,那这段就废了。
但是没有。
出乎所有人意料,雪白的鹦鹉没有在不应该回头的时机回头,它甚至都没有乱动。
镜头推进到贴近笼子,到这一步为止,就应该cut,然后拍鹦鹉转头的下一幕了。
——是的,为了避免鹦鹉在不恰当的时机转头,孙导原本打算把两个镜头衔接起来,这样最节省时间也最保险。
但眼下,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继续。”他挥了挥手。
摄像师表情有点诧异,但还是根据导演所说执稳镜头,等待下一幕。
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笼子。
除了枚有树。
另一个摄像机镜头里,青年正缓缓向鸟笼靠近,数秒后,他站定在笼门前,神色好奇又夹杂着一丝恐惧。
这种地方出现一只鸟,着实有些吓人了。
此时的枚有树:“piupiu回头!”
话音刚落,那只雪白的鹦鹉就缓缓转过头来,明明是无辜可爱的一张萌脸,漆黑的眼眸却让人觉得无比森然。
卡的真准!
孙导都惊讶了,而且确实是他想要的效果,慢慢转头,突出一个阴暗和可爱的对比。
“咔!很好啊。”他喊了停。
接下来再拍鹦鹉啄站架,发出摩斯电码。
随着笃笃笃的声音响起,在场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来是房间里太冷了,吹来一阵阴风。
“孙导。”黄莎青搓了搓胳膊,“你确定这是你朋友的别墅?”
气氛太合适了,合适得让人都快忘了别墅里七零八落的装潢是他们特意布置的,还以为从一开始就是个鬼屋。
然后是让鹦鹉学黄莎青哭。
《鸟鸣》的主人公经常看见幻觉,他是看到死去的女友跑进别墅才进来的,谁料进来之后没见半个人影,反而发现了几具尸体。
鹦鹉发出的哭声,跟她女友的声音很像。
黄莎青准备好了,她问:“我来个什么样的哭?”
孙导答:“越瘆人越好。”
黄莎青:“啊?那还挺有难度的。”
黄莎青说的是自己哭成鬼有难度,而不是怀疑大白能不能学出来。
毕竟她亲耳听过大白是怎么说她台词的!
漂亮的女人哀声哭泣,鹦鹉看了她一会儿,咳嗽了一下,也开始呜咽地哭。
一开始还不是很像,随着尝试,声音渐渐与黄莎青变得九分相似。
这一段也顺利拍完了,拍摄之成功让所有人惊讶。
枚有树看着啧啧称奇的其他人,想,作为这群人里唯一知道真相的,他已经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时间缓慢地流逝。
在拍完鹦鹉留下线索、鹦鹉指引主人公寻找真相之后,所有属于鹦鹉的剧情就都拍完了。
此时才刚刚过去六天。
“大白,下次再见啦!”黄莎青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白高兴的羽冠,看得枚有树眼皮一阵狂跳,又不好阻拦。
“好!大白杀青了!”孙导照样给包了红包。
大白杀青的微博发了出去,配图是枚有树一手拎着鸟包,一手拎着导演特别找人做的宠物食用小蛋糕,下山而去,背影透出一股沧桑的感觉。
网上的粉丝们对此消息意外到了极点。
“啊啊啊?杀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