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也不是求娶的好时机,朝中同僚虎视眈眈,若真想揪出一个过错也不是找不出来,他不想因为这个让齐禾再深处险境。
可如何摆脱现状,也是一个麻烦事,还得好好思量思量。
“醒了?”齐禾已经走到顾默书身前,见他呆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齐禾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
“嗯。”顾默书回过神,伸手扯过她纤细的手腕放在
二人身前。
院中这时倒是无人,但齐禾还是慌张的回头一看,最后推搡着顾默书进了屋。
其实刚刚动作倒是无伤大雅,旁人瞧见了也不会多想,但齐禾心虚...
心虚的怕别人看见,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怕有人将此事说了出去,怕...
“刚刚苏莺那孩子过来找你。”顾默书含笑道。
“嗯”齐禾并未当回事,只身往屋中走去。
顾默书跟在她身后,继续说道:“有些不凑巧,我那会儿还在床榻上。”
“嗯,嗯?”齐禾停下步子,转过身惊讶的看向他,“???”
顾默书点点头,指了指内屋中仍旧放下床幔的床榻,道:“那时我就坐在那整理衣裳,她瞧见了就跑出去了。”
这个时辰,整理衣裳,床幔还放下了,任谁瞧见都会多想,齐禾脑袋都大了。
她摆摆手,扶着顾默书的胳膊往旁边竹椅上走去,怪不得刚刚苏莺瞧见她的神情有一些恍惚,怕是不知要如何面对她。
齐禾心中明白,这种事解释一下倒也容易,说默书昨夜喝多了她照顾一番,可人是她照顾的没错但这屋子却不对啊,在顾默书屋中照顾好像更加合理一些。
“罢了罢了。”齐禾摇头道。
“不解释了?”
齐禾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怕是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不如就这样,我瞧着刚刚她见我也没有要问的意思,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顾默书闻言笑笑。
二人正说了,米阿嬷带人将今早的饭食端了过来,三盘水煎包,三碗小混沌。
苏莺紧跟着走了进来,装作若无其实的样子同齐禾他们一起落了坐。
如今云棠她们搬走后,一起吃饭的也就她们三人。
“我昨夜弄的肉馅,今早起来包的,你尝尝比起外面的如何。”齐禾夹了一个小包子放在了苏莺面前的盘中。
苏莺吹了吹这才咽下一口,汁水充足,肉馅鲜香,她开心道:“好吃。”
至于齐禾刚刚说的昨夜弄肉馅一早包包子,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耳朵中去,要不怎么也会发觉出今日事情中的不妥,若她们二人同塌而眠一整夜,那齐禾怎么会有空弄肉馅,还能起那么早呢。
三盘水煎包,齐禾包的那十个在这一堆中格外显眼,任谁也能瞧的出来那定不是米阿嬷包的。
苏莺看着那小包子刚要说笑两句,就见顾默书拿着筷子夹了起来,一会儿功夫那是个小包子便都进了他的肚中。
苏莺默默垂下头不敢再言语,她就知道她今日看见的一定是真的!
她为何以前就不曾发现这其中的问题呢,这么光明正大的举动她以前竟然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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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顾默书休沐,一整日都会留在家中,苏莺觉得自己已经实在不适合留在这,一吃完便赶紧溜走了。
一时间屋中又只剩下齐禾和顾默书二人。
“昨夜你醉酒的厉害,嘴中叨叨着去了工部?”齐禾偏头看他,想看看顾默书对他自己突然升官的想法。
这样的好事,怎么没有落在旁人身上。
顾默书微微点头,眸光微寒,“昨日本想回来同你说此事,没想到竟喝的不省人事,这事倒也不难想,只是一个局罢了。”
至于这做局之人,除了京中最得势的三皇子还能有谁。
明面上中意这个新科状元郎,实则挑拨他与众人的关系,现如今将他推到工部郎中这个位置上,甚至还惦记上了他身后的家业。
若真让他登上皇位,那众人就全都成为了他的掌中物。
“五皇子已到边关?”齐禾问出这话时声音小了许多。
“朝中传是如此,但具体如何我们也不知。”顾默书眼帘微垂,心中隐隐明白齐禾接下来想说什么。
众多皇子中,五皇子和三皇子都是炽手可热的人选,这样的人真的能冒险毒害太子吗?再说太子更不是他们登基之路的绊脚石,他们彼此才是,五皇子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
那为何处境成了现在这般,连沈家,陈家都殃及到了。
细细想来,结果只有一条,那就是这都是五皇子设计好的,他只差一个时机一个回京的时机。
不管是被皇帝召回还是千里勤王。
二人对视一眼,更加坚定了这一念头。
“到底是皇子。”齐禾言道,“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物件,我想沈家和陈家这个时候应该也琢磨出来了。”
陈鹤鸣兄长对顾默书的劝谏处处透着真情,若不是他们陈家真的以为五皇子出了事,是万万不会这样的,而沈家如今已经被殃及,沈明翰的兄长甚至被关了禁闭,这处处都透着落败气息。
五皇子是真不曾告诉旁人他的安排,不过也恰因如此,这出戏这个局才会演的这么真。
同样的,三皇子才会因他的离开而得意猖狂忘了自己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