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默书他们回来时,正巧与余家小姐擦肩而过。
他两手各提着一兜糕点,在齐禾的示意下,直接带着林彦博上了二楼。
听见外面传来声响,陈鹤鸣赶忙打开门,二人四目相视。
“陈兄今日竟然过来了。”顾默书诧异道。
陈鹤鸣看了他身后的林彦博一眼,他们都是京中子弟自然相熟,二人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我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看来齐姐姐没有告诉你。”陈鹤鸣将顾默书拿来的糕点打开,从中取出一块直接塞进了嘴中。
三人都相熟,根本不用介绍便直接谈论起来,左右不外乎京中趣事。
陈鹤鸣殿试后便为翰林院庶吉士,还要等三年后考核过了才能进翰林院为官,所以这些日子也就他过的最清闲。
“你这样也不错,你是不知宋家那个纨绔也在翰林院,平时说话阴阳怪气的。”林彦博
瞥了顾默书一眼,皱眉道。
“他也在?默书啊你离那人远点,那人心眼子小的还没绣花针的针眼大。”
按理说宋侍讲也是三年前初入京中,可当年他们家刚到京中就疯狂投帖自荐,最后竟然给京中敌对的两个官员都投了帖子。
自那以后这事变成了笑话,京中子弟都不会同他深交,这人没脑子。
顾默书无奈笑了,这样的人不用他们提醒,他也懒得理会。
“对了,今日我过来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吃饱喝饱的陈鹤鸣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他摸了摸肚子,言道:“沈明翰与我堂姐已经定了婚事。”
“还挺快的,不过你同默书说这个做什么,沈明翰与他也认识?”林彦博开口道。
“我们都在禄山书院,自然认识。”陈鹤鸣得意洋洋的说道,“你在白露书院自然不知。”
林彦博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可只有顾默书一人知道,陈鹤鸣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陈鹤鸣的兄长在告诉他,从今以后陈阁老不会再找他。
“这是喜事,沈兄什么时候成亲?”顾默书淡淡道。
“我记得得腊月了,不过在年前,到时候你们可都要来啊,沈明翰可是入赘我们陈家。”陈鹤鸣脸上挂着坏笑,就这一件事他可以笑话沈明翰一辈子。
晌午时,铺子中的人终于没了,大家都累得够呛,今日只半天就卖出去了不少绣品,还订了几件成衣绣样,这一忙起来得有些日头。
因这些日子郭暖要同齐禾住在一起,所以顾默书一直没得空过去,二人除了白日里一同吃饭压根找不到独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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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禾的云绣阁逐渐步入正轨,齐禾便撒开手将铺子中过的事情都交给了云棠,而她则带着郭暖和楼景一起去忙活酒楼的事情。
酒楼布局没有变,桌椅板凳更是用的原先的东西,只是准备了些碗筷和厨具,又做了一份菜谱。
这些杂事做完,最重要的事情便来了,那就是寻找厨子。
京中每家酒楼都有自己的厨子,所以他们也要寻几个回来,只是这厨子难遇,一时间根本寻不到人。
最后郭暖只能在门上贴了告示,等着厨子自己寻来。
本已经不抱希望,不曾想隔日便有人来了,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张界酒楼的主厨。
齐禾他们不曾认识,还是跟着一起过来收拾酒楼的顾柏率先认了出来。
“石叔。”顾柏见到来人,惊的手中的东西都落在了地上。
而进来之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原先的小东家。
“听说那缺德东西把你们抵了债。”石然这高大的汉子用手抹着泪,啜泣道。
“石叔,齐掌柜的把我们买回家,我们兄妹二人现在好着呢。”顾柏手足无措的用衣袖给眼前之人抹了眼角的泪。
石然点点头,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身同齐禾她们说话。
原来前些日子听说这边茶楼换成了酒楼他就想过来,可又怕人家有自己的厨子这才犹豫了。
但昨日街坊同他说,这酒楼没厨子,正找厨子呢,他心想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为了心中那口怨气?”郭暖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
“回掌柜的,说心中没有怨气那肯定是假的,但我想用我的厨艺让他们彻底开不下去。”石然眸光闪动,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那你去做几个拿手菜吧。”郭暖早就在厨房准备了食材,就想着有厨子过来让他们一展身手,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用上了。
那石然不愧在长姐酒楼干过数十年,厨艺了得,手底下的功夫更是了得。
没一会儿厨房中就飘出了一股香味。
一道蚂蚁上树,一道锅贴鱼片,这两道正是他的拿手菜,也是当年张界酒楼的招牌。
郭暖拿起筷子各自动了一下,结果不然而喻,这厨子她用。
只是这偌大的酒楼光他一个厨子可不行,还要再寻找几个,郭暖话音刚落,那石然便道:“若掌柜的不介意,我这还有几个学徒,都是当年一同离开张界酒楼的,如今大家都在街上摆摊为生。”
郭暖看了齐禾一眼,见她微微点头,便应了下来。
如此,她们酒楼算是彻底齐全了。
五日后,京中多了一个名一念居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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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禾两边奔波了数日,这才终于得空歇了下来,她瘫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