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就在你这凑了热闹,明日就不过来了。”现在顾默书回来了,季叶梨便不好意思再留下来,有她在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反正过年也是为了热闹,过来吃就是,等槐生回来了你再同他过。”齐禾哪里不知道一人在家的孤寂,本就说好今年她们二人一起,还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怎么能因为顾默书回来了就让人回去,这种事齐禾可做不出来。
季叶梨又推拒了两次都没成功,最后拗不过齐禾,便答应这几日都过来一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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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宅院中,季槐生捧着热茶实在没忍住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陈鹤鸣。
“季兄,怎么了,我瞧你有话想问我似的。”陈鹤鸣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今日一大早他便忙活着,到现在这个时辰了还没吃什么东西,肚子空空的。
季槐生犹豫了一下,道:“刚刚那人不是同你和默书一个课室,怎么还同我问起默书的事情了。”
陈鹤鸣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问这个,他将嘴中的糕点咽下,这才说道:“他啊,以前不在禄山书院,是今年才来的,以前他跟着族中夫子念书次次小考都是榜首,谁能想到一来禄山书院竟被别人夺了头名。”
“就因为这个?”季槐生不确信,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种事情好像也不是大事不至于吸引一个人的注意吧。
陈鹤鸣拍拍季槐生的肩膀,忍着笑,“对于别人来说不至于,但对于他来说很至于。”
沈明翰去的
路上就心觉不好,果然等他一推开屋门,就见里面坐满了人。
除了陈鹤鸣的兄长以外,还有他大哥,以及余家的兄妹二人,可真是差一点就凑齐了。
“你们怎么都在。”沈明翰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今日本就心烦,看见屋中这些人后他这心中更加烦闷。
“听鹤鸣说,年前小考你又是第二,真成万年老二了。”他兄长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沈明翰寻了他兄长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冷哼一声,“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我是你兄长,自然能说你。”沈潭泽伸手弹了他脑门一下,“你看看你这什么语气,还以为你像曾经一样?”
沈明翰自觉理亏,便没再同他理论,毕竟曾经的他确实不会像现在一样。
他虽年岁小但天资聪颖,跟着余夫子念书一直是文采最好的那一位,哪成想去了禄山书院一切都变了。
他本想明年秋闱拿个解元回来,可照如今这情形怕是也难了。
“刚鹤鸣说,那书生没来,你可知为何?”沈潭泽今日过来就是想见见那个把他小弟比下去的书生,谁知那人说来却又没来。
沈明翰哪里会知道,他泄气般的拿起旁边的茶盏直接喝了一口,没想到那是刚上的热茶,烫了他一嘴,他连忙吐了出来。
“斯,怎么这么烫,谁晾的茶。”他不满道。
“刚上的怎能不烫,你啊就是心太浮躁,做事如喝茶一般,要静的下心来。”沈潭泽给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将茶盏撤了下去,重新换了新茶。
陈鹤鸣的兄长见状解释道:“听说那书生是家中有事便早些回去了,毕竟他家在府城若是来了咱们这再回去这新岁几日便错过了。”
“学子宴比不上回家过年?”沈明翰可不觉得顾默书是因为家中有事,毕竟在他眼中学子宴可是比回家过年重要百倍的,回趟家罢了什么时候不能回呢,非要在这个时候回去。
“明翰,慎言。”他兄长微微皱眉厉声呵斥。
一直品茶从未说话的余娉思索了一番,言道:“府城来的顾默书?那我便知道是谁了。”
“你认识?”沈潭泽看向她,他可不觉得像余娉这种京城中的大小姐会识得外乡之人。
余娉轻轻笑了笑,“自然,你们也知道我在京城中开了一家绣品铺子,那铺子中的苏绣你们可记得?”
在坐的几位都是官家子弟哪里会不知道苏绣,他们还在余娉的铺子中买过呢。
“那苏绣便是他家的。”她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眼眸都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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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默书回屋换了身衣裳便来了小厨房,见齐禾她们已经动手弄了起来便站在一旁帮着递肉串。
这肉串肥瘦相间,每一串上面也就几块肉并不多,一串也就吃几口,可为何还要这么费工夫的切好又串起来呢,为何不一整块肉直接烤呢。
他还没来得及问,就见齐禾手中烤的那几串已经滋滋冒油了,油滴在下面的炭火上,火更旺了。
“那边桌上有两个碗,里面是我调好的料子,你们撒上去尝尝可好吃,红色是辣的,灰的是麻的。”齐禾忙着来回翻面,便让她们先自己弄着尝尝看。
季叶梨闻到味时就想吃了,如今烤好了她便拿过去撒了些辣椒面,一口下满嘴都是肉香,还有一丝辣辣的,她三两口便将一串吃完了,竟一点也没有尝出来羊肉的膻味。
“好吃!”她喜道。
“好吃你再多吃点,一会儿给你弄别的味的。”齐禾手上忙着连头都没抬,突然嘴边多了一个肉串。
顾默书蹲在她旁边,将肉串递到她嘴边,小声说道,“我给你拿着你尝尝。”
齐禾脸一下子就热了,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季叶梨背对着他们,她刚吃了一串觉得不错,便想也弄一个给齐禾吃,“禾禾,你想吃什么味的,我给你弄一个。”
齐禾:“你先吃我一会儿自己弄。”
“快吃。”顾默书忍笑。
齐禾张嘴吃了最上面的一肥一瘦,忙回头看了一眼,见季叶梨没看她这才放心。
“不吃了。”她对着顾默书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站起来,“一会儿我再吃。”
顾默书在季叶梨转身前站了起来,当着季叶梨的面将手中剩下的肉串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