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也是齐禾第一次去京城,别说路上如何了就是这路线她都不能确认有没有走对,她不敢带着苏莺,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弯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发髻,“师傅很快就回来了,这一个月你就在铺子中刺绣,不是你云姐姐也在吗,你们一起。”
齐禾知道她喜欢云棠,便扯到云棠身上。
苏莺脑袋转不过来,这么一想好像也可以,云姐姐也会刺绣,而且性子好又温柔,她喜欢粘着她。
齐禾问季叶梨有没有要捎给她弟弟的东西,季叶梨摆摆手,如今她这个弟弟是什么也不缺,根本用不到她操心这些。
齐禾正笑着,就见铺子中又进来一货郎。
因顾默书三天两头就往家中捎信一封,大家都认识这些货郎了,那货郎将从包袱中拿出两封信,一封是齐禾的一封是季叶梨的。
看来那两个人是同一天让人捎回的信,齐禾接过信这才看了看。
信与以往并不相同,并没有说这几日的趣事,而是告诉齐禾自己可能一月多月不能捎信回来了,原来禄山书院今年有研学,在书院的书生都可以去,只不过食宿要自己准备。
顾默书本对其没有多大兴致,但沈明翰和季槐生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情况,都想跟着去瞧瞧,再说他们三人如今相熟,到时候住在一起均摊食宿更是方便。
这研学并不是每年都有,机会难得,顾默书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不知为何,齐禾看完信竟松了口气,许是前些日子她想了又想还是没打算将自己去京城这件事告诉他,心中有些发虚。
“哎呀,这臭小子。”季叶梨当着众人的面抖了抖手上的信纸,“也不知怎么了,这去了京城一天天就每个正行。”
“怎么了?”齐禾眉头动了动,不就是去研学嘛,这也不算出去游玩,应该不至于让她这么生气....
季叶梨冷哼一声,“信上说他要去研学,说此次同行的有许多同窗,他会好好挑选一个当姐夫。”
众人闻言笑出了声。
“我还需要他不成。”季叶梨将信折好装进了荷包中,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对他弟弟的性子还是放心的,就说周世兴那件事,他弟弟虽有念头但也不会真的如何。
入夜后,齐禾在屋中收拾着包袱,此次去京城也住上些时日,她得拿着不少换洗的衣裳。
还未收拾完,就听见院中传来一阵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提着灯笼没有着急开门,而是站在院中对着外面的人问了一声。
“齐禾,是我啊。”郭暖站在门外出声回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齐禾将门打开,见外面只有她一人。
郭暖是紧赶慢赶赶过来的,傍晚时云棠同楼景去了她的酒楼,她有许久未来这边了,便同云棠打听齐禾的近况。
这一问才知道她明日就要去京城了,这不她赶紧赶了过来。
“去趟京城罢了,又不是见不到,你怎么还这么着急。”齐禾将她带进屋中,给她倒上一盏茶水。
“知道你要去京城我是专门过来问你一声的。”郭暖着急赶过来,眼下正渴的厉害,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说起来,她们二人可是从县城中相伴来到府城,这买卖也是一点一点做大,如今听闻齐禾要去京城,郭暖这做生意的心又动了。
这几年她酒楼生意好攒下了不少银钱,且家中就她一个孩子,她想再往前面走走。
“你想把酒楼开到京城?”齐禾语气平淡。
郭暖自嘲一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真有这个念头,不过我从未去过京城也不知道那边酒楼菜式如何。”
齐禾明白了,她这是想让自己去打探一下消息,若是合适便寻个机会去京城中开就一家属于她的酒楼。
这事倒是不难,她去了京中肯定会各个地方转一转的,怎么也要多瞧瞧,她可是想买宅院和铺子的人。
“我去了帮你看看,到时候写信给你。”
齐禾刚说完就被郭暖抱住了,“好禾禾,这次真的麻烦你了,我这边酒楼实在走不开,若是走得开我就同你一起去了。”
听闻京城中什么都贵,郭暖临走前硬塞给了齐禾一个很重的荷包,里面装了五十两银子。
齐禾无奈笑笑,最后还是收下了。
翌日天刚亮,齐禾便醒了过来,许是第一次出远门,她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睡睡醒醒好几次。
东西昨夜都装好了,事情昨天也都交代了,齐禾在屋中看了一圈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便关上了门,可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又停了下来。
她捏了捏泛白的手指,最后还是回到屋中在首饰盒子中将顾默书买的簪子装进了包袱中,她上次答应他了的,下次见面会戴上那簪子。
去京城这一路是真不容易,她一个女子又不敢做车,便同一对小夫妻共乘了一辆马车。
这一路走走停停,第六日才到京城,齐禾实在没想到会这么远这么累,下了马车她腿都软了。
好在她提前写了信,余家小姐已经让人安排妥当,给她准备了住处。
她到了那梳洗一番后便赶忙去见余家小姐了,两人在绣铺见的面,齐禾还给她带了绣品,是她前些日子终于绣好的双面三异绣。
绣品只有巴掌大,一面是红色的牡丹花,另外一面却是
黄色的。
余家小姐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绣品,她怔了怔,“这是?”
“苏绣中的双面三异绣,余小姐我的诚意如何。”齐禾恐自己在京中开铺子引她不满,便将这个技艺拿了出来。
双面三异绣并不容易学,她当时也是跟着祖母学了好久才会,她的师姐中也只有一人会,所以她不怕传授给别人。
余家小姐将那绣品来回看了几次,齐禾知道这事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