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您想看些什么。”铺子中的绣娘见他一人便迎了过来。
顾默书指了指一个月白暗纹璎珞荷包,问道:“这样子的荷包,上面的绣样可有苏绣的。”
那绣娘还以为他是一个不懂绣品的人,没想到他一出口问的就是苏绣。
这京城中只有一家铺子里有苏绣绣品,听说是从下面府城运来的,她们铺子还派人去府城重金聘请绣娘,可惜根本没有人愿意前来。
那绣娘摇了摇头,一脸歉意的同他解释道:“这位公子若是想买苏绣的绣品,可以去百绣阁,那里面有时候有但是也不多。”
顾默书又同她问了位置,这才出去。
那百宝阁离这边有些远,与他的书院又在相反的方向,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过去,而是回了书院。
今日他在京城中逛了逛,心中竟生出一个小小的念头,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断了。
他想离着齐禾近一些,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若是让齐禾在京城中开个铺子,那对于齐禾来说又不公平。
为了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搬到京城,再者说他也不一定会留在这里,顾默书想想还是将这个念头放弃了。
与其盼着齐禾来到京城,不如他早些回去留在府城。
九日一眨眼便过去了,顾默书这几日又去茶馆送了两封信,算起来,每三日他就送出去一封,也不知道齐禾收到会作何反应。
顾默书叫了马车,亲自去贡院前等人,这几日天气不好,竟还下了雨,也不知季槐生他们二人在贡院中如何,顾默书早早备好了姜茶就等着他们二人出来。
贡院的大门被打开,先出来的是被抬着的考生,一连数十人,顾默书扫了一眼,好在没有他们。
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瞧见季槐生,只见他眼下乌青一片,出来时还打了喷嚏,想来这几日是冻着了。
季槐生也瞧见了他,他步子走的快些,赶忙挤了过来。
顾默书没有问他如何,毕竟刚出贡院问这种话实在伤人,不如好好歇几日等揭榜再说。
“喝些姜茶。”顾默书将竹筒递给他,季槐生接过抿了一口见不烫嘴便大口喝了起来,一杯下肚这身子才觉出暖意。
“这几日真是冻死我了,也不知周兄如何。”正说着周世兴从旁边走了过了,他面色倒是比季槐生要好些,只是瞧着也是一脸倦意。
顾默书将另外一个竹筒给了他,几人这才上了马车。
“你是不知,我心中的惶恐不安了好几日,进了贡院这心才平静了下来,可惜我这次无缘了。”季槐生叹了口气道,毕竟那些题是他自己答的,至于如何他心中有数。
顾默书宽慰道:“不谈这些,不到最后揭榜一切都是未知。”
周世兴赞同道,他答的中规中矩,心中其实也没有什么数,眼下考完了终于可以放松几日,还提那些作甚。
几人回到书院梳洗一番便去寻了一个小面馆,一人吃了一碗热乎乎的汤面,好不快哉。
第二日,那二人便发起了高热。
顾默书醒来后便去了课室,谁知到了晌午回来后还见那二人在床榻上躺着,顾默书这才觉察出不对,一摸额头,一个比一个热乎。
他忙去外面寻郎中,那郎中听他描述完后便开了几服汤药,昨日便有书生来取了,都是此次参加春闱的书生。
顾默书提着药回了书舍,将二人的汤药熬好后给他们灌了下去,这才放心。
一连喝了几日,季槐生他们身子这才好起来,可见春闱这九日是真的折人。
-
自顾默书走后,齐禾铺子就忙了起来,因云棠要给自己绣嫁衣所以铺子中的绣品只能交在她身上。
齐禾熬了好几日,最后坚持不住了,这才又起了开始找绣娘的打算,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
她正发愁,就见一两马车停在了她的铺子前,里面下来一货郎,那人走了进来。
“可是齐禾,齐掌柜。”那货郎手中拿着一封信在铺子中出声问道。
齐禾走过去那人便将信给了她,其余的话连说都没说。
“可是默书来信了?”云棠伸着小脑袋往这边望着。
齐禾心中算了一下日子,顾默书到了那再写信回来,差不多就是今日。
她拿起信这才低头看了一眼名字,只见上面写着李嫣。
不知为何她见上面不是顾默书的名字竟心生失落。
齐禾将信拆开,一边读嘴角一边上扬。
云棠站在柜边瞧不见心上的内容,便问道:“他在京城可还好?”
齐禾摇摇头:“这不是他的信。”
“啊?不是他的那是谁?”云棠诧异道。
“李嫣的信,信上说他们过几日便来京城,说是攒够了银钱打算买个小
宅子定居在这。”齐禾刚说完就见门外又走进来一货郎。
不知为何这次她觉得那人手中的信定是顾默书的,果不其然她接过来一瞧,就见上面落着顾默书三个字。
第一百二十六章
齐禾笑了笑, 将信拆开。
信上面写道因着年后回京路上人多所以耽误了两日,这才写信晚了,让齐禾不用惦记他, 他在京城一切都好。
齐禾小声嘀咕道:“谁惦记你, 若不是今日云棠提那么一句,我都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