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见铺子中传来一道人声。
“云姑娘,云姑娘。”听声音像一位妇人。
齐禾同云棠走了出来,果然铺子中站着一位阿嬷,瞧那衣着打扮倒像是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奶娘。
想必这位就是约云棠绣嫁衣的人了。
云棠走过去,笑道:“阿嬷,怎么来的这般早。”
那阿嬷拉过云棠的手,轻轻拍了拍道:“这不是怕到时候晚了,姑娘家中人不放心嘛。”
这话显然是说给齐禾听得,齐禾打量了眼前人一番却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禾禾,那我过去了,一会儿回来。”云棠对着齐禾说道。
齐禾不太想让她去,可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若说这阿嬷不像好人这理由又有些牵强。
没法,齐禾只能亲眼瞧着云棠坐上马车离开了这边。
那马车前脚刚离开,后脚又来了一辆马车。
齐禾还没进铺子,就瞧见后来的那辆马车停在了她铺子前,轿帘被掀开,上面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齐禾那日没有同云棠她们在一起,所以并不晓得眼前之人就是那日打人之人。
只见那男子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下了马车便直奔她的铺子。
齐禾总觉得这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可又不知道这是为何。
她转身回了铺子,走到了柜台里面。
那男子紧跟了进来,在铺子中瞧了一番后才道:“姑娘,这铺子中的绣品怎么卖。”
“不知您想要什么绣品,这不同的东西价位自然不同。”
那沈鸣随意指了指齐禾身前摆放着的团扇,说道:“这些。”
“团扇价位各不相同,像公子刚才指的那把,那扇面用的是真丝,包边是宋锦,一把要卖三十两。”齐禾说。
一把团扇三十两,对于那些公子小姐来说倒是不贵,但对于只是一个管家儿子的沈鸣来说,这真是漫天要价。
虽然平日里他狐假虎威惯了,但那也花不到他的钱,可如今就不同了,买绣品他要自掏腰包。
沈鸣面上不显,心中肉痛,指了指那把团扇,让齐禾包了起来。
齐禾虽觉得这人行为有些异常,但见他买了东西便没有深想。
她将团扇包裹好装进了锦盒中这才递给沈鸣。
沈鸣从腰间荷包拿出三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在接齐禾递过来的锦盒时又问道:“不知这铺子中接成衣绣样是什么价位。”
齐禾笑笑,“铺子中每月初会放五个名额,至于价位那要根据绣样来说。”
齐禾以为这人是想来定成衣绣样但又不好意思问这才买了把团扇当幌子。
沈鸣忙追问道:“那这月的成衣绣样...”
齐禾:“已经都定完了,公子若是想约成衣绣样那只能下月再说了。”
沈鸣还想再打听打听,这时铺子中又来了两位小娘子,那两人一看便是老主顾,根本无需齐禾介绍,挑了两把团扇两个如意头式的荷包便过来结账了。
沈鸣看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齐禾就收了八十两,心中一惊。
这绣铺果然如外面传闻一般,生意火爆。
这银钱像风吹进来的一般,比他每月在府中做工挣得可多多了。
沈鸣怕漏了破绽,不再久留,拿着锦盒匆匆离开了铺子。
-
太阳落山后,铺子中便没有什么人再来了。
齐禾倚在门边瞧着远处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瞧见了云棠去之前坐的马车。
马车停在铺前,齐禾忙走了过去,见云棠平平安安下了马车,她这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来。
只是云棠脸上没有去之前的笑模样了,而且那马车将云棠放下来便直接走了,齐禾也没瞧见那阿嬷。
齐禾拉着云棠的手,将她带回铺子中,又将早已晾好的茶水递给她,这才询问道:“怎么了这是,可是那人家难为你了?”
云棠双手端着茶盏喝了一大口后才缓了缓道:“禾禾,你知道今日有多么奇怪吗?”
云棠心中憋闷,今日过去后发生的一切她都觉得很奇怪,可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你说说,我听着。”
于是云棠便将坐着马车离开后的事情都同齐禾说了出来。
原来她上了马车以后也有些紧张,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接成衣绣样,还是嫁衣,她生怕人家不满意,便想着多打听打听。
谁知那阿嬷一问三不知,连自家小娘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马车一直没有停下来,云棠以为到了院前她要走进去,没想到这马车直接从偏门进去了。
“所以,你压根不知道去的是哪户人家?”齐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