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好的,怎么贡院前竟发生了这种事,可有其他人伤着?”齐禾问。
顾默书倒是不敢对齐禾隐瞒,便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都讲述了一遍,众人皆是一愣。
“你那会可不是这般和我说的。”云棠瞪大了眼没想到顾默书竟然会瞒着她。
齐禾握着云棠的手,安慰道:“他定是怕你听了害怕这才瞒着你。”
“下次可不能瞒着了。”云棠嘀咕道。
眼下若说这事没有蹊跷,齐禾是不信的,可要从头查起也不容易。
“等槐生归来,我去接他。”季叶梨生怕再出了意外。
“等等看,既然在贡院前出了事,官府肯定是要查看一番,咱们看看结果再下定论。”齐禾说。
一晃九日结束,季叶梨等人这次一同架着马车前去贡院接季槐生。
这几日,府城因着马车相撞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原来被撞的那辆马车来自内城区楼家。
虽然那车里坐着的是楼家庶出的少爷,但楼家毕竟大门大户这种事怎么会不去讨要一个公道。
原以为是内城其他几位官家子弟做的,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商贾之户。
那日罗文志受了伤他爹只有怪怨不曾有一丝疼惜,罗文志算是彻底看透了他虽然嫉恨季淮生,但他更恨他的父亲,所以当官府来人时他便招认了。
这么多年勤勉苦学,最后却被除去功名,罗家一家更是在楼家的施压里离开了府城。
“既然罗家离开了府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云棠问道。
若是那人怀恨在心再回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应该不会了,若是他死性不改大抵那日就不会认罪那般快。”因有云棠在,大家便隐去了一部分事实,那楼家庶子断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若是医治不好这辈子怕是与科举无缘了。
楼家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罗家,早在罗家离开京城的路上就派了人,那罗文志这辈子怕是下不了床了。
此事大家想起还是觉得后怕,便约好了不将真相告知季槐生,反正他也不会多想。
马车停在了贡院前,季叶梨拉开车帘望着贡院门,只见那门从内缓缓推开。
云棠也巴望着,她率先看见了季槐生,这几日下来,季淮生身上衣着已有些凌乱,状态甚是疲惫,手中提着篮子随着人流一点一点往外走。
“这。”云棠挥了挥手。
此时人群中的季槐生也看见了他们,脚下步子都快了些。
回程的马车中,顾默书问他此次考得如何。
季槐生靠在顾默书身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顾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下次你自己亲自去试一试。”
见他实在疲惫,大家便都没有再过问什么,等回了铺子,季槐生早已经睡了过去。
“看来是真累了。”季叶梨心疼的看向他。
等季槐生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
原以为他会在家中好好歇一歇,没想到他一醒来便带着书来找顾默书。
“你怎么不好好在家歇歇,我还以为要几日不见你。”顾默书打趣道。
季槐生眼中有些失落,道:“我也不瞒着你,此次下场我才知我的学问过于浅薄,若我不勤勉苦学,怕是三年后仍旧不能中举。”
顾默书见他一本正经的说,心中便知晓了大概。
果不其然,九月初放榜那日,榜上并未有季槐生的名字。
“莫要泄气。”榜下有人欢喜有人忧,顾默书安慰道。
季槐生其实心中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人不免都抱有一丝希望,万一榜上有名呢。
“三年后再来,你我那时定会榜上有名。”季槐生恢复了神情,苦笑道。
顾默书还未应他,又听道。
“也不对,你先过了府试再说吧,若是你过不了那榜上便只有我的名字了。”季槐生打趣说。
顾默书白了他一眼,“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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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记绣庄那边的绣娘都已经出师,齐禾平日里倒不是不用过去了。
京城余家那边倒是总有来信,齐禾看着信上的话,都可以想到那余家小姐写时的神情。
京城之中暂未有绣娘会双面苏绣,所以余家小姐私下开的那家铺子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虽然京城绣品铺子众多,但有苏绣的独她们一家。
余家小姐深知物以稀为贵,除了上次的台屏以外,后来便只要过一次苏绣的屏风。
日子逐渐稳定下来,齐禾虽然只开着一家小小的绣铺,却月月可以分得苏记绣庄一分利以及郭暖酒楼的利,她荷包中的银钱越来越多,若是以后真的能去京城,买一处铺子大抵是不成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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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三年。
齐禾他们已经在府城之中站稳了脚跟,现在一提起苏绣人们想到的便是齐禾,一说桑蚕丝线想到的也是小苏绣铺。
这三年里,苏记绣庄逐渐成为府城最大的绣庄,而何家绣庄早已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