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溪诗顿时心生怜悯,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大殿下,皇上那么多儿子,皇后娘娘凭什么认定就能轮到你做皇帝呢?古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皇上查出来这件事跟皇后娘娘有关,就算你没有参与,也会怀疑你的,到时候你跟你母后都会万劫不复的。”
谢谦正抬起头,呜咽着道:“可是我能怎么办,他们现在要把太子杀死,一边是我兄弟,一边是我母后,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刘溪诗挺起瘦削柔弱的胸膛,坚毅道:“大殿下,我晓得你一向视我为知己,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对我坦诚相告,我真的很感动。我刘溪诗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当初我桐姐姐有事的时候,你挺身而出帮她伸冤,这件事我欠你一份恩情,现在我既然知道了,我一定会帮你的。”
谢谦正绝望道:“事到如今,真的还有办法补救吗?”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刘溪诗其实也很怕,但她是在穷人家长大的孩子,虽然胆小怕事,但成长路上遇到的磨难太多了,反而比旁人多了些孤注一掷的勇气。
刘溪诗压下内心的焦虑,尽力安慰谢谦正道:“大殿下,趁着现在大错还没酿成,我去边境救太子,你去想办法查清楚皇后娘娘和沙塔人之间的事情,劝阻她吧。”
谢谦正已经六神无主,抓着刘溪诗的胳膊就像抓着救命的稻草,他无助地点点头。
谢谦正走后,刘溪诗说她今天想留在这里陪陪养父母,让金铃回府报个平安,明天再来接她。
金铃毫不怀疑,回太傅府报信去了。
刘溪诗怀里揣着宋疏桐的那把匕首防身出了城,一路追着大军的方向去了。
第76章76
距离塔辽河关隘驻军的沙北郡还有两三天的路程。
大魏先锋军的中军帐里,谢初静坐在主位的元帅交椅上一言不发,下面整齐地坐着几十位高等将校军官,大家的脸色都很凝重。
邵洪峰脸色蜡黄地靠在偏位的圈椅里,他病了大半个月了,各种办法都想尽了,可是这水土不服之症,让军医们也束手无策。
谢初静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他已经问过军医官了,军医官说邵爵爷这病,回京城可不治可愈,但大战在即,邵爵爷无论如何不肯抛下太子和军队。
如果不管不顾坚持行军的话,军医官也说了,邵爵爷的身子经不住颠簸了,再在马车里颠几天,可能会彻底伤了他身子骨的元气,以后都很难上战场了。
中军帐内很安静,只有邵洪峰偶尔虚弱地咳嗽几声,病来如山倒,一代战神,如今比万春楼的小娘们还娇弱无力。
军情紧急,谢初静其实心急如焚,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他一挥手,有兵士将几封信拿出来给众位将官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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