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样是大曲酒香,制法不同,香型也不同。大致分浓香,清香,酱香三种吧。其中浓香型的大曲占了大多数。甘冽醇厚不难辨别。另一种清香大曲,芳香净爽,移到坛子里存放,多少酒香更会淡雅。”蓝天时的话时不时被杨总狠命的点头附和。
“杨将大曲,是江城老酒了吧,是市场占比例不多的酱香型大曲。口感醇厚绵长,正是酒如其名让人联想到杨家将,精忠不渝久久留香。”说到这儿,杨总已经快要跪下去了,蓝天时赶紧扶住了他。
“刚刚杨总提到了杨将大曲的销量了是吧。酱香型的杨将大曲,生产工艺最是复杂了,保留着传统的手法,才护得住千年的酒香。”蓝天时抬眼瞥见了严总越来越难看的脸,很识趣的把话收住了。
他的话,提点的恰到好处。
蓝天时清楚,在一桌人看,他就是个初来乍到的占着蓝家名字又什么也不懂的小少爷。
所以,他只是精准的回答了杨总为什么能品出来杨将大曲的原因。
至于其他的话,尽管杨总伸着脖子都想听下去。蓝天时却不说了。
“老杨,今天大家齐座,把蓝江集团的代表请过来,不是为你杨将大曲一瓶酒才聚的吧。”严总有些不自在地把桌子一拍,此时也不顾什么礼仪排场了,冲着身后的服务生一个指响:“上酒。”
这一声“上酒”之后,四个小巧可爱的白色瓷瓶端了上来,摆在了中间。
蓝天时扫了眼这四个小瓷瓶,一个半斤,加起来也有两斤了。
想起了刚刚江畔上一闪而过的身影,蓝天时抬手按了按领带结,他竟然冲着对面的严总主动点了点头。
第25章 酒后
四个小巧可爱的白色瓷瓶摆在了正中间。
趁着服务生上了几道小菜的功夫。
杨总一让再让把自己的位置给了蓝天时,而杨总自己去了首席首位,这可不是个好坐的位置。
杨总叫杨力,是这一桌年龄最大的一个酒厂厂长了。
但年龄大,并不代表资历最深,论资历自然要数对着一桌人叱喝风云的严总,严一行。
严一行,虽然刚过三十,但在酒水这个老行业里算是年轻有为敢想敢做的长江后浪。
而且,这凶猛的长江后浪,把江城酒业的前浪们都狠狠拍在了沙滩上。
商场上不是过家家,能让一桌人规规矩矩喊他一声“严总”,他严一行不是富二代,近乎白手起家,简单说就是个拿实力说话的人。
毕竟,江城75%的酒水销量都集中在严一行启创的枫江酒厂,枫江馏又是最近被标了国家指认名牌白酒的国宴酒。
严一行早就是明摆着的司马昭之心,他就是要人人皆知,他要扩大枫江的营销路子,买断江城酒业。
今天这桌酒席,便宜买下蓝江家送上门的酒厂,在严一行眼里就是势在必行。
好像比抓起一块糖,随便揣进兜里都要来的容易。
中间的四个小瓷瓶摆正了,每个人眼前都放了个七宝烧的精巧小酒盅。
严一行这才站起身,“今天江城酒家的代表能聚在这八仙桌上,为的是今后江城的酒业能发展的更好。今天从江城走出去的国家认定名牌虽然只有枫江馏一款,今后跟着我严一行干的,我保证大家一定能看到更多的枫江馏。”
好一番没有根据的口头保证。这种话,蓝天时上辈子听多了,不以为然。
不过,事实上,已经开始销往国外的枫江馏就是实力的保证。
蓝天时没说话,跟其他人一起举起了酒盅。
酒盅里的酒,别说一两了,真就是几毫升的量。蓝天时举起酒盅在鼻子前面嗅了嗅,才轻轻把酒盅里的几滴酒点在了舌尖上。
等放下酒盅,果然,严一行就冲着他蓝天时来了。
“刚刚蓝小爷突然发挥的淋漓尽致,都让咱们老杨热泪盈眶了。不过,酱香大曲,也就是麦子酒,在座的都是酒界高人,其实没谁品不出来。”严总果然一开口,随便几句话,都能让在座的其他人跟着捣蒜一样点头附和。
蓝天时看明白了,今天这桌,得“喝”明白了严总才算过关。
“这桌上四坛酒都是产自咱们江城的白酒。能不能请蓝小爷和在座各位一起品品,和刚才开宴的杯中酒枫江馏比较比较,也分析给咱们大伙听听。”
这明显就是来刁难蓝小爷的。
蓝天时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瓷瓶,也不多问,先给自己斟上了。
“严总,蓝天时刚到了能喝几口酒的年龄,并不懂酒,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在座都是前辈听个乐呵就好了。”
严总站起身,一把按住了小瓷瓶,“今天这酒桌上,蓝小爷是新人,这四坛,都直接拿去就好。”
严总又回头吩咐了下身后的服务生,转眼给每个人的座前都放上了四小盅。
四坛对四盅!
严总打得好算盘。
蓝天时刚刚掂量着瓷瓶,应该有半斤。四瓶下去也是两斤酒。而且这次是45度起的白酒。
这哪是听他说话,明摆着就是要灌他。
此时蓝天时脑子里只反复回应着江叔告诉他的一个字:喝。
本来他没打算真这么硬喝下去,不停地想起来那个漫步的庸医,这会儿还真上头了。
“来。我严一行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