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乐志:“这人闲得慌,没事发这么恐怖的图给我。”
他说着就要删除,系统这时候出声提醒他:“这男的是于敏波。”
元乐志:“……?”
对方很快又给他发消息:“受伤很严重,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
元乐志立刻回消息:“他被谁打了?”
岳尹这次隔了一会儿才发给他一张很模糊的图片,照片里只能看见一个人的背影,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武器正挥动起来,动作干净利索,看落下的位置也像那条腿。
“有目击者,我帮忙解决了,照片你看完删了吧。”
如果是不熟悉的人恐怕根本认不出来照片中的背影。
但朝夕相处,元乐志是最清楚那个人的,不管是站立的姿势,还是动起来时手部习惯性的动作,肩膀,腰腹,他每一样都清楚。
仅仅想到这里,元乐志就听见大门处传来声音,是元南楼回来了。
他连鞋也没穿,光着脚跑下楼,心脏急得怦怦乱跳,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一直到楼下看见那人。
他弟弟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动作慢慢的有井有条,温润的气质,丝毫看不出慌张,也没什么情绪,看到跑下楼的元乐志,还微微皱眉,问了一声:“怎么不穿鞋?”
元乐志一声不吭,跑到人面前,仔仔细细检查了这人身上,他换了身衣服,和照片里的人已经不是同一件,进屋却难免还是有些血味,揣在兜里的双手指甲缝里还有血迹。
“你疯了?要是被人看见就全完了,你会被告的!”
到时候主角受的事业全面崩盘,元乐志再也回不去他原本的世界了。
元南楼把手抽回来,似乎并不想给元乐志看,也不想提这件事,他悠哉地去冲咖啡:“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
元乐志往前几步,把咖啡拿过来,指着他手机里的图片:“岳尹都给我看了,现场还有目击证人,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怎么想到用这种办法?!”
“别人还知道找个替打上场,你缺那点钱吗?非得自己去?去打人很爽?”
元乐志在方才短短的时间里就设想过被录下来会是什么后果,如果于敏波想要告他弟弟故意伤人,估计要比自己容易得多。
“哥。”他嘀嘀咕咕说了很多话,元南楼终于愿意搭腔,他说,“没人给你伸张正义。”
在元乐志眼里,这次受伤仅仅是系统的任务,他也不会疼也不会死,顶多是在病床上多躺了几天,一丁点也不难受不重要。
可在书里人物的眼中,却完全不同。
在元南楼眼里,他差点被于敏波给杀了,却因为证据不足或暗箱操纵,没人能制裁,元乐志白受了罪,差点死了,在病床上昏迷了三天,被人打得面部肿胀,半死不活。
而那时候,他在学校搞什么演讲,对此一无所知。
在元南楼心里,如果今天他不去做这件事,那么他哥哥遭受的所有都会不了了之,没有任何人会受到惩罚,就像从前每次一样,他只要一想到这人从前受过的苦,就忍不住。
“我不想让他们欺负你。”
元乐志稍微冷静了点,轻轻吐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把他弟弟手拉过去,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一点一点擦拭指甲缝里的血迹。
“我听岳尹说,他碰见目击证人,但已经把照片删了,周围人多吗?”
后者任由他拉着手:“不多,没什么人。”
那处地方算是于敏波不经常会去的住宅,是年轻时工作的地方,只偶尔怀念了才会回去看看,身边也并没有带多少保镖,事发时都被绑住了。
元乐志让他弟弟快点去洗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他总觉得周围的空气里都有股子淡淡的血腥味,等人进了浴室,才抓起手机,走到门外。
他打通了前几天还以为不会有联系的人的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懒懒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语气里却一如既往很有耐心:“怎么了?”
元乐志往屋里看了一眼,确认他弟弟还没有出来,才开口:“你前几天说得话,还算数吧?”
听筒另一端,薛云营嗯了一声。
“我想让你帮我处理一点事情。”
没等元乐志继续往下说,就听见对面似乎换了个姿势卧在床头:“我听岳尹说了。”
“元南楼很有胆子。”元乐志听见对方闷闷笑了两声,似乎因为于敏波的事情心情不错,“我能帮你们把证据处理掉,但他如果报复元南楼,并不在我能管的范围内。”
元乐志压着嗓子嗯了一声,只要能够把证据压下去,就已经足够了,他实在不希望主角受会因为故意伤人被关进去。
打完了电话,坐在小院子里长吁短叹:“才几天而已,事情变了好多,我都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主角受平时也看不出这么暴力。”
“也不是暴力。”元乐志改口,“就是觉得他平时并不会以暴制暴。”
印象里他弟弟都是憋着力气沉着等待时机,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系统客观评价:“对付于敏波这样崇尚暴力的人渣,元南楼的方法简单有效,能让垃圾也感受一下疼痛,挺爽的。”
就像他对于梁母子也是经常家暴,这样的人并非不知道暴力带来的身心上的痛苦,只是这痛苦不落在自己身上,他就永远在享受着暴力带给他的威慑,等到他自己被打,他其实比谁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