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脚步又折返回来,元南楼停在原处看了许久。
半晌,才转身进了浴室,拿了条毛巾出来,沾了些温水。
睡着了的元乐志没有一丁点防备,任由元南楼用毛巾揉搓了脸颊上印上的字,即便动作不温柔,上头红了一大片,也只是用同样白皙发红的手挣扎了两下,还是没醒。
拉开领子。
脖子上还留着牙印。
元乐志第二天醒过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一问之下才知道,他是被保姆阿姨给他送回来的。
因为前一天的劳累,开学第一天他腰酸背痛,去浴室照照镜子,发现脖子上的印子还没消,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发红,很清晰看得出来是被咬的。
夏天也没办法穿高领,元乐志从衣柜里找个小丝巾,左拉右扯把脖子盖住,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确认不会露出来,才去了学校。
因为找丝巾浪费了一些时间,元乐志有点迟到了,到达学校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上课。
第一节课是小组训练,四人一组模拟实训,元乐志因为去的晚,其他人都已经分好了组,只剩下了同样来的晚的另外三人。
其中于梁也迟到了,薛云营是因为分组的时候睡着了被遗忘下了的,还有另外一名方脸的男生,加上元乐志,刚好四人。
他没有犹豫地贴着方脸的男生坐下了。
上完了半节课,元乐志去看了看他弟弟,今天这人也带了口罩,穿着外套,时不时还会咳嗽两声。
“你怎么也感冒了?”元乐志站在他身边,“不会是被我传染的吧?”
后者皱了下眉头,神情冰冷:“不是。”
元乐志把自己带的早餐丢在他桌子上,还留了两片药:“给你吧,吃了舒服点。”
然后不等他弟弟的拒绝,人就走了。
后者坐在原地,被口罩盖住了一半看不见表情,但倒是没有叫回元乐志。
如果不是为了给元南楼买早餐,元乐志倒也不至于迟到这么久,他高中的时候看同桌追女生,也是送一份早餐,如果生病了骑自行车去送药。
元乐志在心里想,讨好元南楼应该也差不多。
回到座位,才发现薛云营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方脸男生换了位置,正乖巧地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做账。
元乐志:“你坐这边来干什么?”
薛云营抬起头:“我猜于梁不想看见我,也不愿意看见你。”
元乐志往隔壁座位上看了一眼,于梁像是没睡好,比平时还要疲惫,不知道是怎么了,脸色难看异常。
相比较薛云营善于在人前伪装,于梁好像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我不高兴”几个大字就写在脸上,如果不愿意看见谁,随时都像要上来打一架。
薛云营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反正只是上课,这人也没办法在课堂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么多同学都在,薛云营总得维持住自己的阳光人设,元乐志的担心不多。
下午有节形体课,为了同学们的身体健康,以后在生意场上形态端庄,学校特意开设的,四人一组,形体老师怕麻烦,就直接按照早上的分组来了。
一开始做了两个开腿深蹲,元乐志有点热,脖子上的丝巾闷闷的,但又不能摘下去。
深蹲结束以后,需要两人配合压腿,元乐志自然又和薛云营分到了一起。
对方非常谦让:“你先来吧。”
元乐志也不客气,摆好姿势。
他感觉到那人从背后靠近,室内虽然闷热,可薛云营身上却莫名有些寒气,让周身都稍微舒服了点,他忍不住问系统:“薛云营该不会是个死人设定吧?怎么哪哪都不正常?这体温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刚回答不是,元乐志就感觉到那双手按了下来。
虽然平常看起来有些瘦,露出的手臂也并不算强壮,可却异常有力气,突然一下子按下来元乐志闷哼了一声,感觉腿筋都快断了。
他笑吟吟地趴在元乐志肩膀上问:“舒服吗?”
元乐志疼得直呼气,出了一层薄汗,对方离得近,也注意到了元乐志脖子上的丝巾,白皙的脖颈因为喘息加重,喉结滚动,越发骨感,此刻咬牙,狠狠地回头看。
他挪动手指,拽住了丝巾的一角:“这么热还戴着丝巾?”
被拉开了一角,元乐志想要把丝巾拉回来,可还没等碰到,就被捏住了指尖。
对方盯着他:“你脖子很漂亮。”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元乐志说的,因为声音不大,除了他们同组的人以外,其他人都听不到。
元乐志也看着他:“你真够变态的。”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这人有听到山洞里的动静了。
薛云营轻轻一笑,稍微离远了些,动作轻柔帮元乐志整理好领子,一旦笑起来,模样乖乖的:“是你让我上山找人的,我很听话。”
“比你弟弟更听你的话。”
元乐志闻言,也注意到了远处的元南楼正看着他的方向。
他把视线转回来,没做理会,趁其不备,一把捏住薛云营苍白的手腕,对方眉头一皱。
元乐志:“老师说同学之间得互相帮助,现在该到你了。”
估摸着薛云营从来没从第二个人身上吃过这种闷亏。
往常的形体课他基本上都不会参加,薛云营和于梁一样,在这群人中间有很多特权,但这次却被元乐志整个给按在了地上,已经不能算是压腿了,其他人练的是形体,元乐志练的是擒拿,一丁点情面都不留,用力把胳膊往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