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名声很臭,谁沾上谁倒霉,而元乐志本来就是已死的人,不管怎样,能活下去就不吃亏。
元南楼轻轻笑了一下:“既然我们都不想让家人知道,那我住院的这段时间,只能靠哥哥照顾了。”
不就是照顾个病人,有啥难的,元乐志立刻点头答应:“没问题。”
于是元南楼放下了手里的杂志,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那哥哥现在扶我去厕所吧,我身体弱,自己扶不稳。”
元乐志:“……”
“你扶哪里扶不稳?”
第2章有人来接我们
元南楼盯着他的脸看:“不是说喜欢我吗?不会不愿意吧?”
如果是原来的元乐天,估计要被元南楼的话给羞辱到气死,恨不得撕了元南楼才算完事。
但穿书的元乐志可没有那么多想法,他当然愿意了,上个厕所而已,他一个铁直男,陪个同性上厕所,同性长得又这么好看,有什么不行的?
他不仅能陪元南楼上厕所,甚至没经过那人同意,就帮对方提上了裤子,裤腰的皮筋被拽起来,叭地在元南楼腰上弹了一下。
等元乐志回过神来的时候,元南楼正皱着眉头看他,元乐志在其屁股上拍了拍:“别客气别客气,一条龙服务。”
元南楼甩开他,独自回了病房,于是元乐志又主动提出去买饭,穿书之前他也曾经在医院照顾过病人,对这一系列服务都非常熟悉。
饭买回来了,元乐志还给自己带了份财报,两本书。
原身元乐天除了搞事情,是从来不会看任何金融方面的书籍的,他也看不懂,不想学习,但元乐志不一样。
他热爱自己的专业,上学的时候常年都是年纪第一,考了一大堆证书,大部分的理论知识他都懂,而且也十分关注市场,原本准备毕业实习一段时间就辞职去搞投资,但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先猝死了。
元南楼见他拿起金融报纸,挑眉:“准备用这个帮我垫饭盒?”
元乐志:“……”
他不理会,搬了把椅子坐在窗边:“我自己看。”
元南楼便不说话了,默默吃完了自己的饭菜,又眼看着元乐志将垃圾收了下去。
扔完了垃圾,元乐志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书报,看着看着,就躺在窗边睡着了,两人折腾了一个晚上,这时候都困,不过元南楼有床,乐志就只有椅子可以睡。
在元乐志睡着以后,元南楼接到了于梁的电话。
对方问他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晚上不接电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后者目光却一直在他哥脸上。
睡着的元乐志面目柔和多了,嘴唇有些淡淡的粉色,可能是太累了,人睡得很安稳。
昨天晚上的片段慢慢被回忆起来。
床帐之中灯光昏暗,乐志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虽然非常生硬,却让人很舒服。
元南楼迷迷糊糊中,听见元乐志一下一下在记录着数字,一片暧昧之中,他浑浊地吐出一口气:“你在做什么?”
相比较他的昏沉,乐志一开口语气就是明朗冷静:“我在记算。”
元南楼一挑眉头:“记算什么?”
“年度报表。”
元南楼:“……”
元南楼捏过元乐志的下巴,也许是药效的原因,他第一次发现这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哥哥蜕去了平日里做作的模样,居然长得还挺好看的:“你有病?还有心情想这个。”
元乐志没病,他只是看过很多小说。
阅文无数的他,当然也看过不少男主遇到被下药的情况,总结下来,习武之人总是默念心经,外国友人就念圣经,古代武侠还有念佛经的,都可以成功让躁动安抚下来。
身为一个会计,他也有自己的冷静办法。
于是元南楼就听见某人一边帮助他,一边默念:
“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资产等于负债加所有者权益,收入减费用等于利润,有借必有贷……”
配合动作,还挺有节奏感。
元南楼皱眉头。
昨天晚上的脸,慢慢和面前熟睡的人重合。
他轻笑了一下,对于梁回答:
“没什么事,昨天突发心脏病,去医院了。”
并没有说出下药的事情,元南楼语气平常,手指轻轻碰了碰元乐志的眉间,又碰了碰嘴唇。
于梁闻言,便没有怀疑,也没有责怪元南楼让他白跑了一趟,而是恰到好处的关心:“身边有人照顾吗?你在哪间医院。”
“有人照顾,我哥也在呢。”元南楼把手收回来,走去窗边,把窗帘拉好,听见对面果然沉默了片刻,于梁重新开口,“我明天下班以后会过去,你自己注意安全。”
元南楼掐断了电话,从病床上站起来以后,他已经没有了虚弱的样子,身体看起来非常健康,坐在床边处理了一系列的事物以后,盯着椅子上的元乐志看。
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模样真漂亮,眉眼都精致,嘴巴里吐出的气息总是香喷喷的,在人耳边数着数字,声音也好听。
可元南楼身为重生文的主角受,拥有上一世的记忆,依然记得元乐志是怎样吞没财产,将他们一家三口赶出家门。
彼时他重病缠身,什么脏活累活都做了,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但治病的钱一直筹不到,苦苦哀求这个本以为会有感情的哥哥,可元乐志却只是羞辱了他一顿,最终他死在了冰凉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