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哈……不都说当局者迷吗。”
电视机里看的。
谢绥就和他眼睛对视半天。
彼此互不退让。
宋喻泄气,改口:“其实是我猜的。”
谢绥:“……”
大概是没见过那么脸皮厚的。叹了口气,张开手臂,“你跳吧。”
宋喻脸色一喜,跳了下去。
铁门其实不高,他只是想找个人扶一下而已,也没什么怕的。
落地后,那条狗还在叫。
宋喻气得不行,仗着它被锁着,一手抓着谢绥的手臂,比它更凶地喊:“别叫了,叫破喉咙你也出不来!再叫明晚我带铁锅来炖了你!”
大狗怒不可遏:“汪!!”
哐啷哐啷,年旧生锈的铁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宋喻虚了,赶紧拽着谢绥往坡下跑,跑的飞快。
不带停一秒。
后面留宿宋家。
宋妈妈问起:“喻喻没烦着你吧,他的性子,就是闲不住。”
谢绥看了旁边悄悄竖起耳朵的男孩,想了想,说:“没,挺好的,挺可爱。”
宋喻神情都愣了,耳朵红红的,有种被小伙伴夸赞的迷之喜悦,连对谢绥的偏见都少了很多,笑出整齐白净的牙齿。
晚上两个人睡一张床,聊天。外面下着雨,夏夜幽长。
宋喻说:“你除了眼神不太好使外,人还是挺好的,够义气,够善良。”
谢绥很疲惫了,眼皮在打架:“嗯。”
宋喻觉得白天的事有点丢脸,还是打算证明一下自己:“其实我不怕狗,就是坐在上面,一时间慌了。平时真的丝毫不虚,我小叔养了条藏獒在家,我去过他家,都没怕。”虽然,全程让他小叔把狗关着,那条藏獒他就没见过。
谢绥懒得拆穿他:“嗯。”
宋喻天天被督促喝牛奶,浑身带着股奶香,只是白天拽着脸神态又嚣张欠揍,半分察觉不到一点软和甜。
到晚上,漆黑一片,不用看宋喻咬牙切齿的神情。
闻着那种有点清甜的味道。
谢绥恍惚间觉得,旁边该是个小姑娘。
宋喻有点急:“你不会心里看不起我吧!”
谢绥手放到眼睛上,觉得他好吵,说:“没。”
宋喻:“那你白天怎么看我的。”
“白天?”谢绥打算睡了,睡前决定膈应他一句,慢悠悠:“还挺凶的,小妹妹。”
宋喻:“………………”
收回刚才的话,特别好个锤子!
他憋着口气,想逼逼,只是微微的月光穿过窗,照在对面人的脸上,让他看清了他睡觉的模样,话就又憋了回去。
皮肤冷白,睫毛覆下阴影,眼下本来就是淡淡青灰色。看样子是很疲惫,一直没睡好过。
许阿姨身体精神都不好,他也很累吧。
善解人意的小孩翻了个身,把被子盖好,也闭眼睡了。
小时候的记忆清透明晰,夏夜,蝉鸣,细雨微声,夜间浮动草木花果的香。
一个温柔又纯净的夏天。
宋喻吃早饭的时候,就一直心不在焉,咬一口出神一下。白姨还以为是做的不合他胃口,又给他蒸了几个鸡蛋。
第67章 冬令营
这是宋喻第一次梦到小时候的事。
《温柔控制》里面三言两语带过的,关于他和谢绥青梅竹马岁月。原来,那么有趣的吗?
他嘴里咬着面包,吃得毫无滋味。内心有点迷茫,除却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太过清晰真实,更让他懵逼的是,太像了——梦里那个宋喻,和他的性子太像了。
表情,说话的语气,还有心里活动,他都仿佛是在看过去的自己。
在这个世界过了那么久,宋喻总有一种错觉,说不定现在才是他的本来世界,原来的世界只是他的一场梦呢?包括温柔控制,也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歪打正着写对了谢绥的一生而已。
到底哪个是真实,越来越模糊,庄生梦蝶蝶梦庄生,真真假假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