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四爷咳了两声,没有说话。
经过江瑜的苦劝,苏二爷同意先从申城购进洋布售卖,但这么大笔生意,谁去申城办?
江瑜肯定不行,小星星还小,又离不开她,且不可能带着孩子长途跋涉。
苏二爷一把老骨头,在莱阳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苏四爷就更不必说了。
“我可以去。”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没开腔的苏惟眇,举起了手,望着她爹。
“绝对不行!”苏二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苏惟眇脸一垮,看一眼江瑜,江瑜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虽然她心里觉得苏惟眇去是可行的,她有脑子,有能力,还有见识,最重要的,她绝对可行。可是她太年轻了,又是一个富家千金,光凭这两点,就很难说服苏二爷同意。
“爹,我真的可以去!”苏惟眇再次毛遂自荐。
“我说了不行!这个人选,咱们再看看,”苏二爷起身,先对江瑜说,又转头看苏惟眇,“你别想给我打歪主意!现在给我回去!”
这次主屋议事整体顺利,如果不算最后苏二爷咆哮而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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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爷回到兰院,心里的气都没消,而且还越想越气。
这个苏惟眇简直太气人了,她就不能不要这么惊世骇俗吗?现在已经回苏家了,难道还要抛头露面继续做生意?
他苏宗庭的女儿,绝对不能一直抛头露面。
于是晚一点回兰院的苏惟眇,又被苏二爷叫到跟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说看,苏惟眇!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在闵城做生意也就算了,你还想跑到申城做生意?你腿倒是长啊!”
“就经营了几家铺子,还算不错,你就尾巴翘上天了?翅膀硬了?”
“我给你请先生叫你读书识字明事理,不是要把你教成生意人!女孩子,最重要的是找门好亲事!”
“你真是要气死我啊?好容易回来消停了几天,又开始蹦跶了?”
“你脾气火爆,直言直语,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玩转点,在外面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结果你呢?得罪了人,差点酿成大祸!”
“你是不是以为生意做得好,就不认我是你爹了?我告诉你,没门儿!”
苏二爷咆哮着将苏惟眇痛骂了好一阵,兰院的丫鬟小厮都绕着走路,不愿意去听苏二爷的咆哮声。
“哎哟,小姐这才回来几天啊,就又被骂成这样了?”一个丫鬟叹气道。
“哎,也就刚回来那会儿疼爱得很,没几天就现出原形啦!”另一个丫鬟嗤笑道。
“小姐也真是脾气好,一个字都没还嘴。”
“是啊,小姐脾气比以前好多啦,以前她还敢骂三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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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惟眇垂头丧气回到卧房,把自己给摔进床上。
哎呦喂!还不如就住在闵城不回来了。
回来就时不时得挨一顿骂,她也太惨了吧!
呜呜呜,她要离家出走!
她也就是在心里哼哼唧唧,连打一拳床铺都是不敢的,万一给砸出一窟窿,她晚上就没地儿睡觉了。
“小姐,你别气啦!”知春端着托盘进来了,“有你喜欢的凤梨酥,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
“不想吃。”苏惟眇兴致缺缺。
“老爷也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嘛,我听李妈说,上次那事也把老爷夫人吓的不轻呢。”知春把托盘放在圆桌上,端起装着糕点的瓷碟子,走到苏惟眇跟前。
“哎!老爷子骂人太凶了!”苏惟眇叹气,她听得耳朵痛,现在脑仁里都还突突的。
照这么发展下去,她还不得有天被压抑出心理疾病啊?
想想还是在赵府那段日子好过,耳朵边特别清净,一点儿噪音都没有。府中除了赵海潮,就数她最大,没人敢给她甩脸色看。
哎,头痛啊!
“小姐,要吃凤梨酥吗?”知春劝道,“吃一块呗。”
苏惟眇摇头,知春看出她现在在是真没心情吃,方才将瓷碟子放回圆桌。
“小姐,你想搬回闵城了?”知春轻声问道。
“知我者,知春也。”苏惟眇望着床顶的蚊帐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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