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都挺忙的,好久没见过你了。”苏惟眇笑着寒暄。
“没办法,我爹交了许多事情给我。”古宁话虽这么说,但神情愉悦。
“听说你要成亲了。”苏惟眇不打算再顾左右而言他。
“是啊,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古宁点头,端起茶杯吃茶。
“怎么这么突然?都没听你说起过。”
“你当初还不是一样?我不过是出省一趟,回来你就成亲了。”古宁说起往事,语气仍有埋怨。
“谁让你跑那么远啊?一时半会儿都通知不到你。”苏惟眇可不知道当初的具体情形,只有胡编乱扯了。
“你是来祝福我的吗?”古宁看着她的脸问。
“我希望你幸福。”
“如果你真的喜欢宋铭谦,不论他是什么样的人都喜欢,那我只有祝福你。”
“如果为了你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古宁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陈长青让你来的?”
“不是。”苏惟眇摇头。
古宁盯着她,但笑不语。
她不相信她的话,苏惟眇霎时就明白了。
她以为她是陈长青请来的说客,那么陈长青之前来古宅,就是要劝她不要嫁给宋铭谦。
“苏姐姐,你为什么不赞成姐姐嫁给宋铭谦呢?”古筝送苏惟眇出府的路上,她很是疑惑的提出了问题。
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在书中,宋铭谦是个坏人吗?
苏惟眇答不上来,她只是直觉这门亲事不妥。
“小姐,你别伤怀,古小姐不听你的劝,早晚会后悔的。”知春见不得苏惟眇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闭嘴!”苏惟眇轻声呵斥。
后悔是一种多么折磨人的情绪,她不希望她后悔。如果一个人生出后悔的情绪,就是对当前情况有不满。
她为什么会一时兴起来劝说古宁呢?不过是因为想起她初来乍到,她对她的宽慰之词,在云来楼,她痛快饮酒,却很是伤感的模样。
那时,她真切的感受到,对方不只是书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而是有血有肉、有悲欢离合、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啊,和她别无二致。
每天登门蹭饭的赵海潮,会为了讨她的欢心,亲自去买胭脂水粉给她,他会迟疑、会吃醋、会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面对许多层出不穷的困难而从未妥协的江瑜,她会伤心、会难过、会高兴、会想出各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还有陈长青,他对江瑜的感情是复杂难言的,不完全是喜欢和爱,也夹杂着些许恨和不甘,他可以枉顾人言帮助她,也会因她对亡夫的深情而怨怼她。
和她一样会痛、会冷、会哭、会高兴、会饮酒、会醉倒。
和她一样是活生生的人啊。
苏惟眇浑浑噩噩爬上马车,斜靠着车壁,不言不语,一副痴痴傻傻的情状,吓坏了一旁的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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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保守派和洋务派的争斗,进行得如火如荼,此时虽然洋务派暂时占了上风,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对方挑出个什么错处。
赵海潮虽有心不予理会朝中派系争斗,但他身在其中,无法做到片叶不沾身。
而且他面临着很大的心里压力,他做了不少事情,试图扭转事情原先的走向。
“大人,永安堤业已修成,另外东边沿河而建的堤坝,已经建成15座,另外5座,预计两个月内可以竣工。”
“去岁添置的巡逻马队,成效颇为不错,沿岸地方治安情况较以往更好,百姓生活安定。”
“是的,今年提供的水情预报,为提前加固沿河堤坝起了不少作用。虽然雨季即将到来,有了那些堤坝,相信两河的水,必然能各归其道,不致酿成灾祸。”
“关于在九坝增加文武童生名额,增辟书馆和考场,今年的秋闱即可投入使用了。九坝的读书人和老百姓都很高兴,不用再跋山涉水去参加考试了。”
“今年的秋闱考试安排已经......”
“......”
赵海潮在衙署里忙得天昏地暗,雨季即将来临,堤坝的检修,在建堤坝能否按时完工,科举考试安排等等诸多事宜,下属们都要报给他决策。
等他忙完公务,从衙署来到苏宅,却不见往日的灯火通明,仆从也都三五人聚在一处悄声议论。
院落里点着硫磺,散发着淡淡的味道。
难道她外出还没回来?赵海潮心里疑惑,正准备抓个人问一下,就看到知春从后院出来了。
“大人来了。”知春行礼。
“她还没回来?”赵海潮指了指黑漆漆的会客室。
“小姐已经歇下了,只是......”知春欲言又止。
“发生了什么事?如实说来,不得隐瞒。”赵海潮道。
“小姐今天去了古家,回来情绪就不太对,晚饭也没用,只是呆呆坐着,天还没黑,就回了卧室。”知春一番思量,还是照实说了。
“你把她今天外出的情况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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