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爷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了青石寨。
旁人问起刀爷是咋回事,他竖着眉毛,眼睛一瞪,只说是遇到了赵海潮带着官兵来了。
对着大当家,他满脸悔恨,将事情照实说了,谁知道却被大当家骂了一顿。
“一个年轻面嫩的女子,将你们二十多个人全揍趴下了?”大当家不相信他的说辞。他山南山北的道上走了这么些年,从未听说过谁的武功能高超到如此地步。
“是啊,是啊。”刀爷连连点头。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拿这种话忽悠我。我知道赵海潮确实是个人才,武艺高强。败给官兵也没什么丢脸的,就别怪到什么武艺超绝的陌生女子身上了。”
大当家皱眉,最后连连摇头,这个老刀怕不是喝酒上头了,还没醒过来?
“大当家,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派人去城里查一查就知道了。”刀爷急急地争辩道。
大当家不耐烦地摇头,就要往外走。
“大当家!你听我说,那个女子能坐进江瑜的马车里,定是和她认识的。只要派人盯着江瑜,何愁找不到那女子?”
大当家也有些头疼,有人给他送银子,让他派人去绑走江瑜,两次都没有成功,心里觉得底下的人做事不力。
既然已经收了人银子,没道理事情几次都办不好。
但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人家肯定会加强防范,短期内暂时不宜再动手,但总要派人去城里盯着才行。
可恨这次损失了这么些兄弟,这个仇他定要找赵海潮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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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瑜问苏惟眇经过,她只是含糊地说自己在马车里睡着了,后来才发现有异常,她当然没有和土匪们硬拼了,还没到土匪的山寨呢,赵大人就带着人赶到了,于是顺利被救了回来。
江瑜很是贴心,怕苏惟眇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就没有多问。
苏惟眇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土里,生怕赵海潮来问她为啥会武艺。
但是这些天,赵海潮早出晚归的,她基本上没怎么见过他。
一般来说,两人在饭桌上总要见到的,可是苏惟眇回来后就病了,加上四肢酸痛,饭食都是端到她房间用的。
不见面挺好的,万一他要问起来,她还得抓破脑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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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已久的机器织布局,这一天终于开业了。
机器织布局的大门外街上,挤满了人,锣鼓喧天,彩带飘飘。鲜红的绸布将大门上方的牌匾盖住,只等着来人将其扯下,宣告本省第一家机器织布局的成立。
讲话、掀红布、放鞭炮,热热闹闹,街上但凡路过的人,总要停下脚,围观看上几眼。
纵然苏惟眇不爱热闹,这种场合,她也出现了,当然她没有资格和立场上台讲话,但不妨碍她在台下鼓掌。
知春和桃英站在苏惟眇身后,两人相互看一眼,俱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高兴。
前几天,苏惟眇就在想这天穿哪件衣裳,她还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般郑重的样子呢。
倒是赵海潮没料到苏惟眇会来,他甚至没有听她说起过这件事。
“夫人怎么来了?”赵海潮也在间隙问过苏惟眇。
“我是跟着嫂子来的。”苏惟眇面带微笑,看着在前面讲话的江瑜,眼神都没丢给赵大人一个。
弄得赵海潮竟觉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苏惟眇经过对现场的观察,她来得早,就在织布局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发现多了不少兵丁,尤其是前门外。
奇怪,据书中的描写,机器织布局开业只有十来个兵丁充门面,面对来势汹汹的土布织工,一时之间没能拦住。
愤怒机器织布局抢了自己饭碗的职工们,手里拿着铁球、木棍、铁棍或者其他工具,冲进机器所在的厂房,一通乱砸,仿佛对方是杀他父母的仇敌。
甚至当时赵海潮和陈长青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尤其是陈长青受伤较重,江瑜还为此颇为挂念。
苏惟眇问了江瑜,才知道这些都是赵海潮安排的人。
甚至由赵海潮提出,江瑜程长青照办的提前安抚土布织工,为土布织工们想好了出路,要么去机器织布局做工,要么继续纺织土布,纺织出的土布根据平均市场价格由苏陈两家收购,但是有时间限制。
这些都是苏惟眇不知道的,她这些天连大门都出不得,没办法,浑身骨头痛,剧烈体育运动的后遗症。
哦~所以这一切都是赵海潮安排的!苏惟眇恍然。
他怎么会提前安排好这些?书中没有这个剧情啊。
她对这个剧情记得很清楚,完美男配赵海潮还为女主挡了一下攻击,虽然没有陈长青受伤重,但到底受伤了,可是江瑜抱着重伤的陈长青,伤心难过得近乎肝胆俱裂。
当赵海潮见到这一幕时,他的黯然神伤,怕是只有一众读者可以知晓了吧。
不错,苏惟眇正是这个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