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的灯笼在微风中晃动,宁樱站在原地看着它们出神儿。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她就是那盏灯笼,离了这个屋檐,便再也没有了立足之处。
另一边的美月把食盒拿回房,盘里的百合酥颜色金黄,层层面皮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看起来非常香酥可口。
美月特地给春兰留了两个,结果人家不领情,嫌弃道:“都这么晚了还贪吃。”
美月才不管呢,拿起百合酥就往嘴里塞,口齿不清道:“你还别嫌,这是主子特地从福寿堂带回来的。”
春兰颇觉好奇,“那你还讨来吃。”
美月故意道:“自然是阿樱姐给的了。”
听到这话,春兰心里头有点酸。
美月也不蠢,知道她暗藏的小心思,戳了戳她道:“这可是主子特地给阿樱姐带的。”顿了顿,“明日主子要去南湖别院赏杏花,也会带上她。”
春兰没有吭声。
美月坐到床沿,吃完一个百合酥才道:“我若是春兰姐,就不会去想些不着边的。”
这话令春兰不快,皱眉道:“你瞎说什么?”
美月起身走到桌前倒水喝,“主子的床可不是那么好爬的,你的那点小心思,院里谁不知?”
春兰冷笑,“说得你好像有多清高似的。”
美月摆手,“我不是清高,我是有自知之明。”又道,“像咱们主子那样的郎君,诸事挑剔,阿樱姐能得他疼宠,必有过人的本事。”
“她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架不住主母进府。”
美月愣住。
春兰不屑道:“你我不过是个奴婢,哪来的架子教训起我来?”
美月:“我这是好心好意提醒你。”
春兰坐到妆台前,把头饰取下,“谁要你好心好意了,阿樱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奴婢。她现在风光,不代表往后也能继续风光,倒是你,这般巴结着反倒叫人轻看,你若有本事,何不去巴结崔妈妈来得妥当?”
这话把美月噎得无语。
春兰细细打量铜镜中的脸,五官明媚艳丽,样貌身段不比宁樱差,为何李瑜从不正眼瞧她?
这个答案宁樱其实是知道的。
因为她们的主人是个自恋的小公主,除非遇到比他还漂亮的女人,要不然统统都是想嫖他,人家亏着呢。
现在那个小公主拿着书籍坐在床上,渴了想喝水,却不想动,便呼道:“阿樱。”
耳房里的宁樱应了一声,过来替他倒水。
李瑜用过后,她怕打扰到他看书,忙不动声色退下。谁知走到门口时,他忽然道:“被窝不暖和,过来给我暖暖。”
宁樱:“……”
李瑜厚着脸皮掀开被褥,拍了拍床榻。
宁樱看了会儿他的脸,那张傲娇又充满着少年气的脸庞极具诱惑性。
哪怕明年就行冠礼了,他的身上仍旧没有成年男子的沉稳,唇红齿白的,通身都是少年郎的活泼骄纵。
宁樱依言走了过去,却被李瑜拖到床上拿被褥捂了起来,她惊呼道:“郎君莫要胡闹!”
慌乱中,她不慎抓到了李瑜的大腿。
那厮连忙拽她的手。
宁樱趁机把被褥捂到了他的身上。
两人在被窝里玩闹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弄得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有时候宁樱被挠痒了会咯咯发笑,李瑜有孩子心,像逗猫狗似的逗她。
二人在被窝里闹腾。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瑜的脑袋才从被褥里探了出来,发丝凌乱,唇色艳丽,被宁樱啃过两嘴。
伏在他身上的女人也探出头来。
宁樱气喘吁吁把发丝撩到耳后,脸颊绯红,一双眼亮晶晶的。
李瑜揽住她的腰身,任由她趴在自己身上。
宁樱大着胆子把他脸上的发丝拨开,眉眼俊秀,五官轮廓清晰,皮肤白净,下巴光洁,就那么衣衫不整地躺在她的身下。
宁樱默默地想着,这样成色的小郎君,若搁在小仙馆,得花多少银子才嫖得上啊。
身下的男人是真真长到她心尖儿上的,她爱极了他那张充满着少年气息的脸庞,白璧无瑕,气质干净,通身的矜贵娇气。
明媚又青春。
每天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心情都要愉悦几分。
就算小祖宗自恋又爱臭美,宁樱都会耐着性子哄他。
毕竟人家生得美,给她吃,给她住,未曾凶过她,且还有月例拿,哪能不哄着呢?
指尖缓缓落到他的唇上,宁樱垂眸睇他,她其实是有点嫉妒的,往后不知是哪个女人能拥有这个娇气包。
现在他的经验非常不错,体力也好,毕竟她亲身实战调-教了这么久。
还记得她及笄后两人初尝人事的情形,当时嬷嬷曾指教过她,给她看过春宫,她能很好应对,却没料到李瑜居然未曾碰过女人。
宁樱从一开始就知道李瑜买她入府的目的,她的适应能力也强,结果令她意外的是那个男人在验货的时候反而害羞了。
于是那天晚上她和李瑜调换,成了她去验李瑜那条货。
那厮没经验,还叫疼。
差评!
现在那个曾经害羞的男人正躺在她身下,他身上的所有毛病都是她知道的,以及发生的糗事,每一件她都清楚。
十三岁的李瑜骄矜得不可理喻,十九岁的李瑜仍旧骄矜,只不过多了几分娇气,那娇气是被她哄出来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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