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古剎悠然(1 / 2)

第二十二章古剎悠然

「阿弥陀佛,老衲灵慧给太后见礼了。」

作为大然寺代表的灵慧方丈,求见的目地纯粹只是礼貌性拜访,毕竟身为大齐最尊贵的太后,是必须被好好看顾的,寺方只希望这一个月,太后在此平平安安,不要有任何意外,就是佛祖最大保佑了。

「如此便是有劳方丈了。」

蔚蔚端着太后的威仪,矜持又不会过于盛气凌人的语气,与方丈询问了一些大然似的周遭情况,态度自然平常,便得到不少的信息。

大然寺位于京城近郊,依山傍水,环境十分养人,因为半隶属于皇家寺庙,占地极广,佛寺修得法相庄严,大气磅礡。

拥有许多田产的大然寺,将大片的农田租给佃农,只有少部分的是寺内僧人自行耕种,因此附近尽是农村,环境单纯。

毕竟是打着为先皇祈福的名号才出宫的,蔚蔚也真的吃斋念佛了好些天,样子坐得足足的,然后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几日再也没有妃嫔的请安,她乐得多睡一个时辰,悠闲地用过素斋,接着在佛堂象征性地祈福,然后在玉舒的陪同下在院内散步,寺院很大,光是熟悉地形就花了好些天。

下午则让院内的御斋房特别准备些素点,让紫荆提着篮子,到附近的溪边打着冥想感悟的旗号,实则是野餐。

这段日子让她过得好像带薪休假一样愉悦舒适,每天平心静气,暂时远离后宫那些纷争,从大自然中得到了饱足的元气。

而被皇帝派来守卫她安全的沈将军,想来是觉得佛寺范围内安全无虞,这段日子并没有见到人,让蔚蔚好生惆怅,本来想看看男色保养一下眼睛的,不过他们双方井水不犯河水,这样蔚蔚做起坏事来也理直气壮些。

这一日,蔚蔚午觉后,悠闲地在沿着寺内的大觉池畔散步,欣赏这难得的湖光上山色,碧水泱泱。

途中见乌云蔽日,蔚蔚便打发玉舒回去拿伞,她一个人就在湖畔走走,没事,这四周安静得很,偶有几个小沙弥经过,也只是道声佛号,快步离去。

因为来礼佛,蔚蔚穿的很是素净,上身是青白色底并着梅纹绕枝绣,湖绿色腰带和同色系繻裙,头上只简单的插上一枚木簪,便再无其他发饰。

脸蛋没有扑粉,素着一张脸,气色极好,年轻鲜活的岁月却盘上了妇人簪,且是大齐最高等寡妇,这身分让蔚蔚注定只能从湖光山色寻找快乐。

远处似是有人在抚琴,她对古典乐器没有研究,但前身似乎从小有学,身体的记忆还在,感受到乐音清缓,平和静心,一个恍神,她不由自主地朝着琴声根源走去。

贪看着湖中的游鱼,不知不觉竟是越往深处走,景色也越来越偏僻,最后她在一处水榭停了下来。

明明是门禁森严,只给她独自居处的别院,大觉池周边也在别院腹地,怎幺会有人在此抚琴?

难道是刺客?还是什幺大阴谋?

大然寺的周围让层层山峦包拢,烟气袅袅,乳白色,飘渺无极的山岚云雾长年不散,和着佛音笃然,很有隐世的意境。

若是天光好,身处在这样的远山近林,闻着淡淡的香烟,和平静的诵经之声,惊滔骇浪也能转为为风平浪静,很适合蔚蔚现在的心境。

才刚结束一场阿谀我诈的宫斗,即使蔚蔚面上不显,但内心也饱受压力,她觉得自己就如同王熙凤一般,表面上风光无限,势力极大,倚靠的却只有看似坚固的冰山,太阳一出,马上就消融。

等到新帝权力稳固,中宫即位,她这个太后,就真的只剩下供在神桌的功用了,蔚蔚望着自己不远的未来,心中只有不安。

因为不安,才会任性,一下子微服出宫,一下子闹着礼佛,她其实也在一点点试探着韩兆熙底线,目前看来似乎不去触动他的帝王权柄,韩兆熙的容忍范围并不狭窄。

这让她在重重的迷雾之中,看到一丝丝的亮光。

在如此能够安心定气的环境,蔚蔚总算找回了继续努力的勇气,她也更为小心,尽量避免节外生枝。

蔚蔚平时喜静,最烦身前身后跟了呼拉拉一堆人,难得在佛寺静养,太后出行的仪仗必不可少,但她与沈将军谈过,既然大然寺全寺皆已禁军接管,全面清场,封寺完全不再开放,那她在院内的行动也就自由许多。

慈宁宫规矩最大,宫女内侍被玉舒和紫荆梳理地谨慎低调,这次带出来的人更是心腹之重。佛寺其他区域依然人手充足,五步一岗,但在单独为她划分的别院内,侍卫几乎转成隐卫,不知猫在哪棵树上执勤。

就连宫女内侍都让蔚蔚使玉舒派去把手各门口,院内则是一片清静空寂,是太后要求的氛围。

如今在佛寺内散步,方丈划分出专供她使用的别院,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究竟是巧合,又或是新的阴谋?

不是她多想,看太多连续剧都这样演,女主角甩开宫女,偏要自己散步,不是遇到刺客,就是见到不可告人的肮脏事。

脑洞一开再也收不回来,蔚蔚自诩是聪明人,她立刻止步,不再前进,甚至想要回身避开。

「萋萋春草秋绿,落落长松夏寒,既是故人来,何不秉茶一叙?」没想亭中,抚琴之人出声,似是在吟诗,声音温和醇厚,光是听见这样迷人的声调,就勾的蔚蔚心痒但又莫名的耳熟。

这个是...王维的诗?这个世界有有王维的诗吗?那还好她之前抄写的登黄鹤楼,没当成是自己的作品,不然就真闹笑话了。

故人?是原身的故人吗?虽然有种麻烦上身的直觉,不过蔚蔚心中迟疑,犹豫再三后,还是转过身,看向声音来处。

长亭间,紫檀雕龙木桌横中而卧,一名青衣男子坐于前,眉目低垂,双手抚着琴,即便说话之时,乐音也不曾间歇。

青衣男人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姿态优雅,举手投足间带着难言的贵气,明明仅处于佛寺凉亭中,气势却恍如立于皇族太庙之前,严谨肃然,但又作闲云野鹤之态,极度违和。

人家既已出言挑衅,蔚蔚若再退走不免有失风度,于是她索性大大方方地踏上凉亭台阶,距离拉近,更加能看清对方的模样。

如果玉舒在,她就能帮自己开口说:「什幺人?竟敢擅闯禁地!」然后她就只要凛然站在一旁,等候回应即可。

却叹马前卒被她遣去拿食物了,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自己开口了,但怎幺觉得很掉价呢?

「公子是谁?怎在此抚琴?」果然一开口就弱掉了。

为什幺称呼为公子?照理说蔚蔚身分尊贵,即使拿出太后的威严痛斥或威吓都不算太过。

其实是因为当蔚蔚逐渐走近,男子的轮廓看得越清晰,她心中的熟悉感就越浓厚,抚琴之人面如冠玉且衣着矜贵,仪表堂堂,通身气势贵不可言,十有八九是皇室成员,但究竟是哪一位王爷?

青衣男子外表约莫三十左右,细数在京城的皇室宗亲,年岁差不多的,只能往韩兆熙的父执辈上找了。

先皇齐德帝当年以七皇子的庶子的尴尬身分即位,其中蕴藏了不少腥风血雨,当时中宫嫡长子十三岁时被立为太子,但与宠妃所出的四子平王互相明争暗斗多年,庙堂也饱经权力倾轧。

在太祖缠绵病塌之际,太子受到小人鼓舞,与行三的胞弟合谋宫变,却被平王阻挠而功败垂成,没想太祖病弱只是假象,重回朝廷的太祖忍痛下了罢黜太子,与三皇子一同贬为庶人,皇后因一连痛失双子,留下血书,字字泣泪,自尽于昭泰殿。

此次谋逆,被肃清的党羽还有与驸马一同招集兵力,包围皇宫的五皇女明阳公主。

而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平王却遭到庶人的残党刺杀,伤重不治而亡,太祖哀恸之余,追封为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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