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一时大意,不仅让自己陷入危险,还留下了无穷的后患。”
隆科多话中有话。四阿哥抬起头,神色渐渐阴沉。
“舅舅这话是何意?”
隆科多直视着四阿哥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西花园一事到底是因为谁,王爷心里应该比微臣更清楚。八贝勒受了刺激,虽然如今起不了床,神智也不清醒了。但狗急跳墙,若真让他一时发疯,说出了什么,王爷又该如何?”
四阿哥的目光陡然阴寒,隆科多却没在意,继续说道,“王爷平日中意于谁,臣等无权过问,也无意干涉。但是,这个人可以伺候王爷,可以陪伴王爷,却绝对不能影响王爷。若是因为他,让王爷丢了一贯的冷静、谨慎。那这个人,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房门外,张保、李英守着门户,却都不大安逸。
“我师父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两天,王爷的脸都跟擦了锅底灰似的。”
“行了,别说了,隆科多还……”
“砰!”
张保的话还没说完,屋内就陡然传来了碗盏落地的声响。
房屋内,隆科多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下跪拱手。
“微臣忠言逆耳,但句句发自肺腑,还请王爷仔细思量。”
四阿哥胸口剧烈起伏,手边的茶碗、茶壶都扫到地上去了。
“一派胡言,本王如何行事,不需要别人来教!”
隆科多却不肯就此罢休,仍是抬着头道,“西花园一事,王爷根本只是为了泄愤,您被通州一事的仇怒蒙了眼睛,丧失了清醒。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一个人。如今,八阿哥病重,事情尚可转圜。可若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王爷走错一步,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再难翻身了!”
京城,苏氏商行
苏大财东的新商号已经开始挂牌营业,铺面选在了琉璃厂附近。
前后三进的院子很是宽敞,库房也建的很大,商行最近正在筹建自己的商队,来来往往的全是生意人。
不过,饶是有很多需要忙得杂事,苏大财东却一直提不起精神,算个帐都半天拨不动一颗算盘珠子。
张起麟陪着苏培盛出来,看着苏公公心不在焉的模样,也知道这几天他正在跟王爷闹别扭,一时忍不住,坐到桌边问道,“您这是怎么了?西花园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王爷也好好的,您为什么总躲着不肯回圆明园呢?”
苏伟把一颗算盘珠子拨上去,又拨下来,好半天也集中不了精神,最后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这次西花园的事,王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张起麟皱眉想了一会儿,“王爷抓了阿林保,知道是谁刺杀的您,肯定生气啊。”
“就因为生气?”
苏伟抬起头,“八阿哥跟咱们的仇怨多了去了,哪一次不让人生气?可你见他什么时候做事这么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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