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眉头紧蹙,神色严峻,“之前,本督就觉得里塘、巴塘、察木多附近形势有变,如今果然来了。”
“达瓦蓝占巴、达瓦喇札木巴、塞卜腾阿住第巴还有一些喇嘛正在私下纠集民众,他们暗地里占了里唐、巴塘附近很多村寨,最近声势突然浩大起来,只怕是要公然造反了!”
“这,只怕是受了策凌敦多布的蛊惑吧?”王伟时猜测道,“占了里唐、巴塘离咱们和云南可就不远了。”
“本督即可请旨,派兵镇压,你让人八百里加急送进京去!”
“送进京?那西宁那边呢?”王伟时试探地问道。
“大军还在集结,军情紧急,刻不容缓。”
年羹尧走到书案前,“何况,本督这一年在四川已经备足了兵马,只拿下里唐、巴塘的一些藏族头目,用不着再多从他处调兵。”
王伟时细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道,“大人深谋远虑,这一年一直上奏为四川增置兵马,在里唐周围增设驿站,大人是想由四川带兵入藏吧?”
年羹尧正在书写奏折的手停了停,抬头看向王伟时道,“你错了,不是本督想从四川开道入藏,是圣上有这个想法。否则,本督上奏为四川增添兵丁、粮草时,圣上就不会一一答应了。”
“那也是大人心灵福至啊,与圣上不谋而合。上次援藏大军全军覆没,只因太过轻敌。这次看起来,圣上势在必得啊。”
“打败策凌敦多布本就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安抚住整个藏地。”年羹尧很快写好奏章。
“本督再写一封,你另行派人送到雍亲王府。”
“小人明白,”王伟时低了低头,“只是,如今大将军王风头正盛,大人要想带兵从四川入藏,岂不有争功之险?”
“打仗就是打仗,谁赢了功劳才是谁的!”
年羹尧将两封信交给了王伟时,“十四阿哥竟然有胆来边关带兵,我也想看看,这位皇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三月初九,西宁
大将军王帐,各路被调来的兵马陆续到了各驻扎处。
胤禵每天要分遣粮草,派人轮送消息,熟悉各位底层武官,约束兵丁行动,还要时刻注意着西藏、青海本地的动向,时刻与京里互通消息,几乎是忙得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
都统延信此次随军出征,在军事上帮了胤禵很多。
虽然,延信的哥哥延绶是实打实的八爷党,在八阿哥被皇上申饬时出面求情,而被革职停俸。
但延信却似乎不怎么打心里信服八阿哥,此次随十四阿哥出征,他更是表示了日后更愿为十四阿哥鞍前马后的意图。
王帐里,胤禵正忙着分派粮草,那边延信快步走了进来。
“将军,外面有百姓聚集闹事,”延信一脸担忧,“我担心又节外生枝,暂时让人安抚住了,只是怕瞒不了多久。”
“因为什么闹事?”胤禵抬头问道。
“还是那个都统胡锡图!”延信很是厌恶这个人,“他纵容属下骚扰百姓,还试图掳走附近牧羊的藏族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