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永藻将门人送来的消息递给十四阿哥,“信的内容还不清楚,但一定十分紧要,否则,京里那些跟随八爷的权贵也不会如此闻风而动。这几天各路人马,四处调动,虽然有所遮掩,但也着实热闹的紧啊。”
十四阿哥轻轻蹙眉,转身走到窗前,“那四哥那儿呢?有什么动静吗?”
“这事儿也是奇了,微臣这些天一直盯着雍亲王府,但是还真没发现什么异常,”萧永藻慢步走到十四阿哥身后,“也不知是雍亲王压根不知情,还是准备束手就擒了?”
“一动有时候不如一静,”十四阿哥推开窗户,望向远处的朱墙黄瓦,“我不信四哥会束手就擒。倒是八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皇阿玛那儿,你多派人盯着些,不管那封信中写的什么,最关键的还是皇阿玛的态度。”
“十四爷放心,微臣明白,”萧永藻拱手而退。
汤泉行宫
八阿哥披着衣服靠在窗边的榻上,八福晋端着新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爷,吃药吧。这两天雨气重,我一会儿让奴婢把您的床好好烘一烘。”
“冯进朝他们回来了吗?”八阿哥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八福晋微微一顿,踟蹰了片刻,轻轻坐到榻边,“也许真是碰上什么事给耽误了,爷的身体刚恢复些,不要太劳神了……”
“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也没回来?”八阿哥的嗓音有些轻,却仍然没有看向八福晋。
“是,”八福晋嗫嚅着应了,捧着药碗的手有些轻微地发抖,“大夫说,爷身体里的余毒还没清,这段时间一定要静心养气。不管发生什么事,爷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啊。”
八阿哥轻笑一声,似是带着满满的自嘲,转身接过八福晋递来的药碗,神情慢慢冰冷了下去,“偏院那边,你都查清楚了?”
“是,”八福晋低下头,“其实,跟爷猜测的差不多,那日厨房里有个小杂役正好看到了,只是看的不真切,也没想到她有那个胆子。”
八阿哥捻着汤匙,冷硬的脸孔映在清苦的药汤中,“愚蠢,我真是太愚蠢了。自以为所有的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实际上却连只小老鼠都没能握住……”
“爷,这怎么能怪您呢?她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八福晋攥了攥手中的帕子,“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
“不用了,”八阿哥打断了八福晋的话,仰头将一碗药汤喝尽,“不用等她生下孩子了,今晚就送她走吧。”
五月十四,清晨
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汇集到进京的人流中,只是临到城门口,车里的人却手忙脚乱了起来。
“还没有找到吗?”茉雅奇盯着宝笙把整个包袱翻了个遍。
宝笙也白了脸,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对茉雅奇道,“格格,咱们走得急,看来是真没带。没有印信,咱们进不了城的,要不还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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