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左右看了看,屋子里伺候的奴才不少,却恰恰没有那个人。
挨着李氏的伊尔哈抽了抽鼻子,往四阿哥身边凑了凑道,“阿玛,你的伤口还疼不疼?结痂后发痒的话,千万别挠,要不然会留疤的。”
四阿哥被小女儿的话逗得一笑,微扬着下巴道,“伊尔哈放心吧,阿玛现在不疼也不痒,伤口很浅,不会留疤的。”
“妹妹这是被李嬷嬷的话吓到了,”茉雅奇见状,浅笑着从脚边拎起一个精致的食盒,一边端出盒中的点心一边道,“这是女儿们学着李嬷嬷的手艺,特地为阿玛做的芙蓉糕、桂花卷,揉面的时候掺了不少红豆桂圆粉,最是补血养身了。为着这么几盘点心,伊尔哈把手都给磨破了。李嬷嬷知道了就一劲儿地叮嘱,伤口不能碰水,痒了不能挠,否则留下疤痕,以后就嫁不出去了。妹妹听到这些,可是上心了呢。”
屋内顿时起了一阵笑声,原本略显拘谨的气氛倒是缓和了许多。
“姐姐——”伊尔哈埋怨地跺了跺脚,脸庞涨的通红。
“好啦,”四阿哥嘴角扬起笑意,拉过伊尔哈的手道,“让阿玛看看,女儿家最是娇贵,平时且得小心些。不过就是留疤了也不打紧,阿玛一准儿给你和姐姐找个好人家。”
“阿玛也笑话我,姐姐就是拿我说嘴呢,”伊尔哈把手腕子翻过来给四阿哥看,“嬷嬷给抹了药膏,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那是啊,”茉雅奇又弯着嘴角接过话头,“妹妹得了药膏,可是一天三次按时按点地抹着,比平时做功课都勤谨呢。”
几位长辈又是一笑,伊尔哈气闷地冲自家长姐撅了撅嘴,低下头对四阿哥道,“阿玛可要多吃点儿,我和姐姐重做了好多遍才勉强赶得上李嬷嬷呢。”
“好好好,”四阿哥赶忙捡了一块桂华卷放在嘴里,尝了尝后点头道,“果然是得了李嬷嬷的真传的,阿玛吃着不甜不腻,正合口味儿。”
伊尔哈听了顿时一乐,又哄着四阿哥吃了两块儿,得意洋洋的脸上满是女儿的娇气。
年氏站在一旁,见状在侍女凌兮耳旁耳语了几句,凌兮躬身而退,片刻后端了一碗枸杞猪肝汤来。
年氏抿着唇角,将汤碗放到四阿哥身前的炕桌上,“妾身比不过两位小格格的一片孝心,只让小厨房炖了一碗枸杞猪肝汤,王爷正好配着点心用一些吧,也是补身养气的,对王爷的伤多少能有些助益。”
李氏暗暗地瞥了年氏一眼,面带嘲讽地往福晋身后站了站。
四阿哥接过汤匙,在碗里慢慢地舀了舀,“这枸杞倒是少见的颜色,个头比普通的也大些。”
“这是蜀地山上的野杞子,”年氏微微低了头道,“是妾身的二哥派人送进京的,只是因着今年产量太少,也上不得台面,才没敢送到王爷跟前。二哥在信中特意提到,说是等明年下了新果,挑些品相出众的,才好送进王府里来。”
“年羹尧是个有心的,”四阿哥弯了弯唇角,低头舀了块猪肝吃了,“他在四川政绩斐然,连皇阿玛都频频夸赞呢。”
“都是仰赖王爷提拔,”年氏略一俯身道,“二哥这次又得了参赞军务之职,妾身父亲那儿一直惦记着进府给王爷谢恩呢,只可惜身子一直不大好,不敢面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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