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子冷冷一笑,“何舟的出现,表明他那已经后院起火了,这个时候想要栽赃我,还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十一月末
正在朝堂上下对康熙爷的沉默议论纷纷时,宫中突然传来消息,太子与四贝勒接连上奏,请求治凌普贪污受贿、以权谋私、谋害皇族等罪。
四阿哥也就罢了,太子如此自断一臂的做法倒是让不少朝臣很是吃惊。
皇上这回给出的答复很快,凌普削职收押,由宗人府调查审讯,待罪名落实,严惩不误。
然,四阿哥眷属遇袭一案到此还未明晰,有不少京官外宦借着何舟的缘由开始上奏弹劾直郡王。不难猜出,这一伙儿人多少是受太子一派的指使。相对的,另一派人开始指摘东宫借由臣属敛财、图谋不轨。
两方交锋,似各有输赢,实则明眼人都能看出,皇上依然是保持沉默,对于太子、直郡王的派系之争未表明任何态度。
这一年的腊八节,宫廷内外都异常清冷。
四阿哥与福晋皆以病由未入宫饮宴,苏伟张罗着煮了几大锅腊八粥,最后却都落到了奴才们的肚子里。
东小院,四阿哥日日练大字到深夜,苏伟每天看着那些几乎透出纸张的凌厉笔锋,心里沉闷的紧。
乾清宫
康熙爷靠在榻子上,手边的折子堆成了两摞。
梁九功在香炉里添了少许安神香,矮身到皇上身边道,“圣上,这日头偏西了,您歇一会儿吧,明日还要上朝,今儿个别太劳累了。”
康熙爷缓了口气,将手边的折子扔到桌上,“这早朝上与不上有什么意思,朕还没老到不能动弹呢,京中这些官宦大臣就已经公然把主意打到皇子身上了。”
“圣上息怒,”梁九功弯了弯身子道,“您春秋鼎盛,这些朝臣宗室求的不过是下一辈的荣华富贵。如今海内升平,圣上还是保重龙体为要。”
康熙爷摇了摇头,“国祚不稳,朕保重龙体又有什么用?时间长了,他们还真以为朕老了……太子跟胤褆闹得这么欢实,老四那儿倒是不吭声了。朕一直未令宗人府处置凌普,胤禛怕是怨了朕吧。”
“哎哟,圣上这说的什么话,”梁九功赔了幅猫一样的笑脸,“四贝勒一向恭谨谦让,怎么敢怨怼圣上?奴才早前还听说,四福晋想入宫时,被德妃娘娘挡在了门口,临走时还给圣上行了大礼呢。”
“德妃,”康熙爷低头抚了抚袖口,“老四这一遭,倒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啊。”
傍晚
苏伟在前头领人清雪,眼看年关将近,苏伟打算叫人在前院里刻些雪雕冰灯,好歹为府里添些热闹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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