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四阿哥来说短的似乎只是一瞬,除了头部的钝痛,什么印象都没有留下。然,睁开眼时,却如山岭崩塌。
一段白玉似的藕臂横陈在胸前,枕旁是一张从未见过的女人的脸。
“来人!”屋内一声爆喝,张起麟、张保连滚带爬地推门而入,扑通通地跪到地上。
耿氏捂着锦被,瑟缩着肩膀,初临人事的她对昨晚的事儿也是懵懵懂懂,不明白贝勒爷为何一大早的生气。
小英子被从后院带到前院时,一脸的英勇就义,四阿哥坐在正堂的椅子上,脸寒如霜,“苏培盛呢?”
李英垂着脑袋,摇了摇头,“昨晚儿起就没见过了,今早也不在屋里。”
桌旁的手紧握成拳,“昨晚的事儿,你知不知情?”
小英子微微掀眉,又紧忙地缩起脖子,“奴才看到师父把人领进院里了……”
四阿哥闭起双眼,张起麟从旁小心翼翼道,“事前,苏公公肯定没告诉过任何人。否则,主子不会不知道的。”
四阿哥未应声,萧二格被张保提了进来。
一见屋内的情势,萧二格扑通跪下,“贝勒爷恕罪!奴才只是遵照苏公公吩咐办事,着实不知苏公公的用意啊。”
“苏培盛在哪儿?”
萧二格一愣,头也不敢抬地回禀道,“苏公公,昨晚出门去了,带着包裹,也没跟奴才说要去哪儿……”
屋内一时静得可怕,张保、张起麟对视一眼,双双跪下。
半晌后,四阿哥却什么也没说,慢腾腾地站起身子,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西配院
耿氏给福晋请过安,见过了其他几位小主,回到了自己屋里,还有些愣愣的。
昨晚的事不对劲,她却摸不透真相。
今天被送回西配院,昨晚挡在门前的张公公特意嘱咐她,东小院的事儿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即便是福晋,也不行。
“小主,”青芽端着托盘走进内室,“这是福晋赏的血燕,您快尝一尝。”
耿氏接过瓷碗,轻轻舀了舀,一双秀眉却未展开半分,“青芽,你看着点儿院里的奴才,尤其是昨晚跟着去东小院的,不许随便嚼舌根。”
“是,”青芽正了神色,福了福身,“小主放心,奴婢知道轻重。”
东小院
转眼过了午时,书房的门依然纹丝不动地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