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茹兰在这样的威慑下下意识地要摇头,但到底还是记起了现在猫儿的身份,强行控制住了自己。
魏楚铭看着猫儿一脸警惕的样子,微微眯了眯眼。
正欲说什么,阿影刚好从门外走入,看着一人一猫的这幅样子,语调略微有些错愕:“大人,你……到底还是发现了。”
魏楚铭回头看去:“发现什么?”
郑茹兰还挂在他的手上,也不由艰难地动了动眼珠,勉强地投去了视线。
对啊,发现什么了?
阿影看了一眼桌案上的文房四宝,幽幽地叹了口气:“也怪卑职,您出去的时候未有看好雪儿,才让它摔碎了你的朝石砚。”
郑茹兰:“?!”
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那块砚台她是知道的,据说是以前诞辰不知道哪位大人送给魏楚铭的贺礼,因为着实稀有,他素来喜爱,实在兴致颇好时才会舍得拿出来用上一次。
怎么运气偏偏这般巧,恰好就在今日出门的时候给忘记收了起来,又恰好被雪儿这只毛团子给摔碎了,而且,还恰好在她穿到这只毛团子身上的时候被阿影给揭穿了呢?!
冤枉啊!
若非确定没有人知道她的秘密,过分巧合,简直要让郑茹兰怀疑阿影是否在故意针对她!
感受到魏楚铭一点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猫儿不由绝望地捂了捂脸。
如果早知道居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刚才就应该直接跑路才对,哪里还需要留下来强行顶罪?
那现在这么办?这人是准备将她直接扔出去呢,还是差人来乱棍打死,或者说……干脆交给厨房来做上一顿香猫宴?
郑茹兰转眼间就想了数十种的死法,越想就越绝望,越绝望就越不敢把眼睛睁开了。
呜,猫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魏楚铭听阿影说完,眉心已经紧紧地拧了起来。
他本想好好地惩治一番,结果一低头,便看到了手上这只小东西一副心虚地不敢看他的样子。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
魏楚铭这样不说话,让静候发落的郑茹兰不由感到愈发煎熬。
最后,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地将紧闭地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想看看某人是不是刺激过度给直接气疯过去了。
结果她刚睁开眼睛,恰好和那咫尺的视线就这么直面触上。
郑茹兰:“……”
魏楚铭要笑不要地勾了勾嘴角:“现在知道怕了?”
郑茹兰:“…………”
要杀要剐给点痛快!对一只猫儿居然还在这施加压力,是不是人啊!
魏楚铭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眼神间的“凶狠”,忽地将她拎近了几分:“还敢瞪我,嗯?”
隐约拉长的语调下,带着分明的威胁。
郑茹兰怂了,当即眨了眨眼睛,作出一副无比无辜的样子,还不忘轻轻地“喵”了两声。
能屈能伸。
在这样过分熟悉的画面下,魏楚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间似乎恍了一下神。
一人一猫此时本就离得很近,他就这样直接俯身靠近,凑到了她的脖颈间,轻轻地吸了吸。
郑茹兰本就很是警惕,此时第一反应便差点以为要被直接扔出去,身子一晃的瞬间,出于本能地就想去找个依靠。
于是乎,爪子一伸,居然就这么直直地抱上了那刚刚送进距离范围内的魏楚铭上。
不偏不倚,将整张脸抱了个服帖。
魏楚铭:“……”
门口的阿影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一时间被哽到,最后只剩下了一阵连连的咳嗽。
郑茹兰听着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动静,绝望地挂在魏楚铭的脸上,死死地不愿意松手。
只要不让这张脸露出来,他就看不到她。
只要他看不到她,大概……还能让她多活那么的,一小会儿。
贴地太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某人的吐息吹过她肚腩间的绒毛。
轻轻的,痒痒的,过分微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得久了,这样的气息似乎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随后,就当这样的热意一点点地也感染到郑茹兰身上时,一只手毫不客气地将她一把抓了起来。
再次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郑茹兰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了四个字来——死期将至。
紧接着,便见魏楚铭随手一甩,就将她抛了出去:“前段时间果然是往西厢跑久了,身上都有了那郑三的味道。”
郑茹兰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儿,最后却并没有感受到预料当中的痛觉,最后重重地落在了阿影的手中。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她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嗅了嗅,一脸茫然。
什么叫有了她的味道?她是什么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