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个本事,不惮于第几,入了朝堂自然都能走的很快。
皇帝如今年纪也到中年了,看郑席的年纪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不禁会想,那皇子们平日里读书也是下这样的苦的,老师更是找的一等一的,怎么会竟然好似有些落后于山野务农的人家呢?
皇帝笑了笑,然后就说,“话虽如此,但文章锦绣,内涵乾坤,你既是有状元之才,自然是要封于状元的。”
郑席立刻磕头,“臣,谢陛下隆恩。”
皇帝又说,“你虽说你生于山野,但朕看卿之文章便知你胸有丘壑。你们原也知道,新考入朝大抵也有个三五年之期,或外调或修书,只是朕观你年轻,又惜你之年少有才,想着宫中倒是也有一些尚在读书的年幼皇子,如此便着你进宫,为皇子讲学,为期三年,你可愿意?”
这剩下的两个人都齐刷刷的扭头去看郑席。
简直是不管这会儿是不是符合规矩了。
这是什么天大的恩赐!
别人尚且还要去穷乡僻壤历练三五年。
他倒好,竟然是可以直接入宫和那些皇子们起居一处。
皇帝如此看重他,便是之前也从未听说有什么状元郎会有这样的恩赐的。
泼天的恩赐到郑席脸上他依旧是宠辱不惊。
给皇子讲学,这是好差事,也是苦差事。
伴君如伴虎谁都知晓,郑席年纪尚轻,即便有状元郎的名头在身,那些从小娇惯的皇子也只怕是不会听他的。
这么一想,他们又平衡了。
郑席神色淡淡,“臣都听陛下安排。”
第203章 当官第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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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甲前三名已是钦点了状元榜眼以及探花, 恩赐和奖赏也已经是送到了家中。
接下来三人就是只需骑马游街,这是三年一次的固定剧情。
郑婉带着家里人一块儿出来看热闹,她能背的诗不多, 但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她还是知道的。
那昔日不过是中举便是觉得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如今如郑席这样的状元郎,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还不知要如何得意呢。
倒也不是说郑席不够得意,而是他素来内敛沉稳, 泰山崩于前不喜形于色的, 压根也不似十几岁的少年。
走马京城的时候, 不少姑娘在下面议论纷纷, “那打头的那个可是探花郎?今年如何叫探花郎打头阵?”
“你这话说的, 如何会有这种道理, 打头自然该是状元郎的。”
那姑娘便笑, “你说是状元郎,原我也以为的,但你看他的长相,如此俊俏秀气,再没有见过比他还俊俏的了。若是我说,这不管是不是前三名, 哪怕是未得名次,就冲着这这张脸,也是可以得一个探花郎的美名了。”
“哈哈哈哈, 若是凡事都由你做主,这还了得?只怕是真的要大乱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所以嘛, 既然是从前三里面选, 给他一个探花郎也是使得的。”
如今皇帝吩咐,走马京城的时候有天使陪同,便是大家都能听见敲锣打鼓还混着太监尖锐的声音,“陛下钦点新科状元,松山府郑席!”
最前面的郎君微微点头,这一路一点头,倒是累的脖子都疼了。
只是虽然说是累了,但也叫人明白了,那打头的那个确实就是状元郎没有错。
刚才在逗趣的两人便说,“你瞧,我说了是状元你非不相信,如此该是相信了吧?”
那姑娘就说,“若是这般说,可就不知道这位郎君写的是如何的一手锦绣文章了,竟然叫陛下都不忍心叫他暂做人后。”
“你不若是想想,这样的青年才俊,这样的年少英才,还不知道是京城哪家的女眷最后会得此乘龙快婿呢。”
“总归是那些侯爵勋贵人家,与我们自然是没有相干的。”
而与此同时,那昌毅侯的庶女宗宜夏也在边上的酒楼,那酒楼大窗靠街,这郑席打马正是从这楼下穿过,楼下人的议论他们自然也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宗宜夏的女使就笑起来说,“姑娘,您平日里还说侯爷心里只有春姑娘,如今一看却是对您更好。大皇子虽然人中龙凤,但若是论长相,咱们这状元郎可不是远胜他许多?再说了,虽说郑家郎君家世一般,但有此家世尚且还能得此成就,可见这才是佼佼者,若叫奴婢说,自然是没有比郑郎君更好的人了。”
宗宜夏目光也是落在刚刚走过的郑席身上。
他是状元郎,穿的一身朱红色的朝服,原本就是格外的打眼,更不说那张脸于人群中都是无法叫人轻易忽视的。
等闲人家若是能嫁入他这里,只怕是真真的要笑的夜里都醒来。
宗宜夏自然也没有不愿意,她原以为昌毅侯给他许的不过就是个穷举子,但没想到那举子如今登科成了状元。
她笑了笑,“世人皆是目光浅显的,他之前或许以是答应父亲,又或许是对着我父母千恩万谢,想着可以娶得侯府千金,即便是个庶女想来也是他轻易靠近不了的。只是如今状元登科,只怕是上门的媒婆要把门槛都给踏破,既然没有在殿试之前订下,那些人少不得也会过江之鲫一样的扑上去,难免他不会心生旁的念头。”
“奴婢看那郎君是个正直的人,姑娘大可不用担心。”
“我自是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总归是父亲和他们家之间的事儿,只是上次我见过一次他的长姐,哦,说是不是亲的姐姐,这种无血缘关系的还日日相处在一起,到底是乡下人家没有规矩,这一则说是没有规矩,二则便是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算计呢?”
她闲闲的打了打自己的扇子,“我虽是庶女,单是也不屑进到这种腌臜的乱案当中,就交给父亲自断吧。”
宗宜夏既是这样说,那丫鬟自然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只是她看着那郑席的背影,便是觉得一个人相由心生,这郑家郎君长成如此样貌,如何能和姑娘说的那般是个攀炎附势之人呢?
还有那位郑姑娘,平日里虽说是和二姑娘走的近,可总也从未听说有什么不规矩之处。
大抵姑娘心里还是有戚戚然,不愿自己和二姑娘之间相差有如此之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