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在这些人跟前还是很有威严的,从来也都是说一不二的。
这再脾气火爆的人事娘子,如今听了郑婉驳了这话,自然也就不敢再说,只是立刻就记下来,然后打算一个个去通知去。
他们不管是谁都敬佩郑婉,在来这里之前,完全没想过这么大跑腿帮的东家竟然是一个姑娘。
“我也知道如今京城里面太多人都盯着我们了,越是这样我们更是越要小心谨慎,仔细就是不要给人拿住什么错处去。”
“知道的,东家时常提点,我们都清楚的。”
接下来每个人都汇报了一下工作,其实每个月的事儿都是差不多的,郑婉倒是也没有必要多费心这事儿,然后整理完工作又去看了下排版和审稿。
她对这些审稿的先生是很尊敬的,找的是秀才,但是都不是一些软腐气味重的秀才。
找的都是一些比较有自己想法,文字上不是只拘泥于八股文的那种。
这月报走的原本就是接地气的,从开始的第一版开始郑婉自己审了有一个月的时间。
那一个月几乎就是天天通宵达旦,但是好歹就是也算是确立了他们这个跑腿月报的风格。
也算是给后面审稿的人树立了一个典范。
只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审稿路线和风格,郑婉之后也打算要出一些副刊的,只是现在实在是没有精力。
她那边刚一回家,就看见家门口乌泱泱的站着很多人。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刚下车就听见人说,“听闻是白家的。”
“白家?哪个白家?”
“京城还有哪个白家?”
郑婉也就只知道一个白家。
“也不知道这户人家是个什么来头,之前搬过来之前也没听什么风吹草动的啊?”
“这户人家深居简出的,平日里我都没怎么瞧见过的,想来估计也是什么新入京的达官显贵罢了,不然你看,这白家怎么人家刚搬过来就这样火急火燎的上门来了。”
郑婉听不明白这些人说的什么,自顾自的进门。
好家伙,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摆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红色的箱子。
然后站在门口的人这不就是白斐然吗?
他今日没有如往常一样穿个白色的外袍,特地要显得自己光风霁月。
而是穿了一身月色的袍子,颜色虽然浅,但也添了那一些喜气。
等等,喜气?
郑婉有点摸不着头脑。
白斐然一看到郑婉就说,“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在这儿等了你一个时辰了。”
郑婉不懂,“等我?你等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儿?”
她往里走,然后就看见一个红色衣服的胖娘子迎了上来,“哎哟,这位就是郑家大姐吧,我说呢,这瞧着就不是等闲姑娘的样子,这样貌,这身段,这气质,若说是什么王孙公爵家的贵女我看着也是像的。”
这话什么意思,郑婉突然就挠头,“白斐然,你这找的媒婆?”
白斐然的脸突然一红,白了她一眼,“你这还看不出吗?”
郑婉自然之道白斐然不是找了媒婆来和她求亲的,这媒婆就拉着郑婉一顿乱夸之后就说,“大姑娘如此不错,想来妹妹也定然是错不了。我们这白将军的儿子也是人中龙凤,定然是差不了的,这我想着就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郑婉叫媒婆坐下,然后让她喝茶。
那媒婆喝了口茶继续说,“你说这白将军家中也是颇为大气,如今还寻了白小郎君亲自前来,这足以证明这其中的看重了,姑娘,这白将军府上是名门望族,如今求娶您家姑娘,这也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啊。”
这媒婆说的是天花乱坠的,郑婉让外头的丫头带她出去转一圈,然后就问白斐然,“你这来就来了,怎么还整这一出,差点是给我整不会了。”
白斐然坐下来,紧张的喝了一口水,然后就说,“这事儿都是有章程的,我知道你是个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人,你以为我不想直接自己过来一趟,被我母亲说了一通,她原本是今日就要自己来的,但是我外祖家临时有事,我又不愿再多等两日,所以我今日就自己来了。”
他连忙和郑婉说,“你可不能以为是我母亲不在意这件事或者是敷衍你们,这是绝对没有的,确实是外祖家有急事。”
郑婉自然不会觉得是这样的,只是她确实有点不明白,“我虽然是知道你母亲是个宽容大度的,但是如今我家一无身份二无爵位,真叫人知道了,还不外乎会说我们是个商贾之家,这士商通婚原本就是少见,我虽知道你们俩情投意合,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但是你家也这么好说话,我是没想到的。”
白夫人虽然看着是个温和的人,但是对待儿子的婚事上竟然是没想着要讲究门当户对,这是郑婉着实想不到的。
她说这个,白斐然就表情严肃了。
“这话我自然是要和你说清的,我知道你有这方面想法,但我父亲是打仗出来的,和那些士族自然是有区别这是第一,第二你们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我因着你们的身份还看轻你们那我这又算什么了?我白斐然做事从来问心不问人,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我一早就钦慕令妹,如今也不过是觉得到时候了所以特来求娶。”
他说的认真,说起郑姚的时候也没有轻飘飘的带过,也没有因为大家关系熟悉而表现的轻慢。
他好似拿出十成十的诚意来,当然了,门口那数十个红箱子也是可见一斑。
郑婉就说,“到时候了?为什么?我这长姐没嫁,你就要娶她,这合适吗?”
白斐然笑起来,“小婉,若是要等到你出嫁,那真的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郑婉诶了一声,“怎么说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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